伏羲回到桑平,將經過與黃帝和燧人一說,這兩人一聽哈哈大笑。黃帝笑罷戲道:“我隻知道蚩尤是個戰神,沒聽說他也好這口。伏羲先生,你打擾人傢好事啦。”
“哈哈哈”伏羲也笑瞭,“真是對不起蚩尤大王瞭,無意之中打擾瞭他的好事。”然後話鋒一轉:“軒轅君,燧人君,蚩尤既然好色,我們何不在這方面做做文章,用美人計擾亂其心志,消磨其意志呢?”
黃帝道:“蚩尤乃當今世之梟雄,其意志堅如鐵,其心志大無邊,非色誘所能改變的。”
伏羲堅持道:“豈不知柔能克剛,再堅強的男人在柔美的女人面前都會被軟化。給蚩尤獻上一美女,即可消磨其意志,又可以離間他和葛二兩之間的君臣關系,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黃帝嘆道:“計是好計,但是上哪去找這樣的絕色美女呀?”
燧人道:“軒轅君,說來也巧瞭,燧人還真有一女,可薦大王。”
黃帝一聽笑瞭,高興地道:“說來聽聽。”
燧人道:“此乃越女,是越地一富戶之女。其父酈商,有良田千頃,育有三個女兒,人稱酈傢三千金。這三個女兒個個漂亮,都有羞花閉月之貌,沉魚落雁之容。因此越地有傳言說:‘酈傢三千金,個個是仙女。三女得其一,賽過活神仙。’把這三個女子比作天上的仙女,若得著一個就能過上神仙般的生活。在這三個女兒中,尤以三女最為出色,小名三娘,人稱酈三娘。此女嬌柔美艷,飄飄欲仙,乖巧伶俐,又聰明絕頂,有勾魂攝魄之美。若把此女獻給蚩尤,定能使蚩尤陷在酒色之中而不能自拔。”
黃帝道:“獻給蚩尤之前,要先對此女面授機宜,讓她知道如何禍亂蚩尤。”
“不用。此女之聰明不用面授機宜。就憑她的美貌和靈氣,隻要把她獻給蚩尤,就會使蚩尤有一種天天娶新娘,夜夜做新郎的感覺。哪還有心思去處理國傢大事啊。”
黃帝嘆道:“世上竟有這等女子,獻上我看。”
燧人道:“軒轅君勿急,幾天後一定叫她站在你的面前。”
幾天以後,燧人來到黃帝面前道:“酈三娘已經請到。”
黃帝滿臉喜悅,此女非同一般,這是關系到蚩尤和我勝負的關鍵人物,馬上說道:“請來我看。”
燧人沖外大喊一聲:“請美人。”
隨著一聲喊,一個披紗掛紅,長袖飄飄,婀娜多姿的絕色女子,裙擺搖曳,款款走瞭進來,站在黃帝面前。驚艷得黃帝瞪大瞭眼睛,周身上下打量著酈三娘,這女子既有仙女的氣質,又有嫦娥的容貌,使黃帝不覺怦然心動,兩眼直視,直愣愣地看著酈三娘,眼珠一動不動,好久好久。直看得酈三娘不好意思,深深埋下瞭頭。
燧人看黃帝有點失態,馬上輕聲提醒:“軒轅君,軒轅君。”
啊!黃帝猛醒過來,知道自己有點失態,不好意思,尷尬地笑瞭笑,連聲說道:“好,好,太好瞭。先請美人下去。”
酈三娘飄飄而出。
黃帝心想:“這樣的美人,妖嬈艷麗,飄飄欲仙,連我都不能自拔,更何況那蚩尤,怎能不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心裡又嘆道:“唉——,可惜瞭瞭,如此美女竟給瞭蚩尤那廝。”他的目光再次飄向酈三娘,真有點舍不得,但又不能舍不得。
黃帝又問燧人道:“燧人君,此女雖美,但你怎能把她送到蚩尤的懷裡,又不讓他產生懷疑呢?”
燧人道:“在蚩尤身邊有一個人,名叫季齡,是蚩尤的皰正,深得蚩尤的信賴。此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善於溜須拍馬,奉迎獻媚。如果把酈三娘以親戚的名義送到季齡那裡,季齡一定會把酈三娘獻給蚩尤,蚩尤就不會有任何懷疑瞭。”
黃帝又問道:“如何將酈三娘送到季齡那裡呢?”
他們的談話,守門小校聽得一清二楚。這時守門小校走瞭過來,自告奮勇道:“大王,小人願往。小人與季齡是同鄉,在季齡窮困潦倒時,小人曾接濟過他,也算有恩於他。如果大王信得過小人,小人願送酈三娘到季齡那裡去。”
“此話當真?”
“小人絕不敢說假話。”
“季齡知道你是我的人嗎?”
“肯定不知道。亂世紛飛,我們倆早就沒有來往瞭。”
“千萬不要讓他知道你是我的人。”
“小人明白。”
黃帝又想瞭想,好像有點不放心,但也沒有別的辦法。既然他能辦到,就讓他辦去吧。他給小校躬身施禮道:“此事軒轅就拜托給閣下······”
小校馬上閃開,豈敢受黃帝大禮,那是要折壽的:“不敢當,不敢當。折煞我也。”
小校喬裝改扮帶著酈三娘來到桑平,他倆全都是庶民打扮,盡管一身樸素,怎麼也掩蓋不住酈三娘那妖嬈艷麗的光彩。凡是看見酈三娘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駐足觀望。此女好像仙女下凡,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仙氣。
小校也不知道季齡的傢在哪裡,像沒頭的蒼蠅一樣亂找,肯定找不到,還是問一問為好。小校給一個路人躬身施禮:“請問先生,季齡先生的傢在哪?”
這人尷尬地笑瞭笑說:“不知道。嘿嘿。”
另一個路人說話瞭:“我知道。是給大王做庖正的那個季齡嗎?”
“正是。”
“走。我領你去。”
這個人很熱心,領著他們來到季齡的傢,這是一個深宅大院。這人一指道:“這就是季齡的傢。”
抬眼望去,院落整齊,屋宇也很闊氣。便上去扣打門環,出來一個傢人,問道:“誰呀?”
小校道:“季齡大人在嗎?我是他的老朋友,前來求見。”
傢人看瞭看,道:“你等一下。”轉身回去瞭。
季齡還真在傢,傢人道:“大人,有一對父女說是你的老朋友,前來求見。”
季齡聽說是老朋友,馬上迎瞭出來。一看“哎呀”一聲,還真是老朋友,又是老鄉,還是大恩人。季齡很熱情地將小校和酈三娘迎進內室,寒暄之後,小校道:“賢弟,愚兄此來給你添麻煩瞭。時下戰亂,危險重重,愚兄已無力保護好小女,所以想把小女寄養在你這裡,因為你這裡既安全又有吃喝,愚兄放心。不知賢弟可否?”
季齡看瞭一眼酈三娘,驚訝道:“兄長,這就是你的小女?”
“是。”
酈三娘趕緊給季齡施禮:“叔叔在上,小女給您請安瞭。”
季齡驚喜道:“長這麼大瞭,又長這麼漂亮,我都認不出來瞭。”
“是啊。你走的時候她才四歲,一晃十多年瞭,你哪能認得出啊!”
小校確實有一女,與酈三娘相仿。
季齡道:“既然兄長信得過在下,在下一定不辜負兄長的重托,照顧好令愛。”
小校千恩萬謝告辭。
一日,季齡伺候蚩尤用膳,臉上現出抑制不住的興奮,還時不時的哼幾句小曲兒。蚩尤一看好生奇怪,難得看見季齡這麼高興,又是微笑又是哼曲兒的,不由得問道:“季愛卿,何以如此高興?”
季齡微微一笑:“大王,微臣近日得瞭一寶,因此高興。”
蚩尤有一搭無一搭地問:“是黃金吶還是美玉呀?”
季齡神秘兮兮道:“超過黃金,賽過美玉。此寶之美妙不可言也。”
“噢?如此寶物能讓寡人開眼否?”蚩尤也挺好奇,這麼好的寶物能不能讓寡人看一看啊!
“能!”
“拿來我看。”
季齡微微一笑:“此寶隻可觀,不可拿。”
“為何?”
季齡悄聲說道:“晚上請大王到舍下來便可知。”
蚩尤一看這小子還挺神秘。
當小校拐彎抹角地將酈三娘送到季齡這裡時,隻說道“時下戰亂,危險重重,將小女放在你這裡最為安全”之類的話。季齡看瞭酈三娘之後,表面上很平靜,但內心卻波瀾起伏。這樣的美女隻能天上有,老天爺垂青我季齡,把隻能天上有的美女送到我這裡來,我季齡太幸運瞭。如果將此女獻給大王蚩尤,我就不會再做庖正,也許能封我做九黎的相國。那時我季齡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何等的榮耀。所以才在伺候蚩尤用膳時,才顯得高興,哼小曲兒引起蚩尤的註意。
這蚩尤也真夠好奇的瞭。晚上他還真坐車來到季齡的傢,就是為瞭一睹他的寶物。
季齡迎接,道:“大王能來寒舍,使舍下蓬蓽生輝,不勝榮幸。”
將蚩尤迎進內室,設酒宴款待,季齡給蚩尤斟酒道:“大王,請。”
蚩尤沒心思喝酒,問道:“季愛卿,寶物何在?”
“大王勿急,一會兒便可看到。請!”
蚩尤勉強喝瞭幾口酒,又問道:“愛卿,寶貝可以看瞭吧?”
“大王,微臣已經命人去取啦。”
蚩尤一聽還挺麻煩,等吧。
季齡道:“大王,您難得到微臣傢來一次,您是貴客,就讓臣好好伺候伺候您。”
季齡是又夾菜,又敬酒。蚩尤索然無味。喝瞭一會兒酒,蚩尤又問:“愛卿,寶貝可到?”
季齡道:“大王再稍侯一會兒。”
季齡就抻著蚩尤,就是要在蚩尤最著急,最想看的時候把寶物亮出來,達到最佳效果。
蚩尤一聽火瞭:“季齡,你想誆騙寡人不成?三番五次不讓看是何道理?”
季齡看蚩尤急瞭,也正是該把寶貝亮出來的時候瞭,於是大喊一聲:“寶貝來也。”
隨著喊聲,兩個丫鬟扶著一個美女走瞭出來。蚩尤開始沒註意,女子飄飄走到他面前道瞭個萬福,他仔細一看,訝!驚得目瞪口呆。這是人間的女子,還是天上的仙女呀?此女飄飄欲仙,嬌柔艷麗無比,身材勻稱,酥/胸/高聳,蠻腰纖細,屁股蛋溜圓,甚是可愛。真是人見人愛的美女子,渾身上下透出一股仙氣。
季齡看蚩尤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酈三娘已經看呆瞭,上前輕輕地喚道:“大王,大王。”
啊!蚩尤猛然醒悟,知道自己失態瞭,為瞭掩飾自己的醜態,嘿嘿嘿幹笑瞭幾聲。
季齡一指酈三娘道:“大王,此女乃是微臣所言之寶也。”
蚩尤不無醋意地對季齡道:“愛卿啊,此女比寡人想象中的寶貝還寶貝。恭喜你,令寡人羨慕啊。”
說著一下想起瞭胡女,不由得潸然淚下,蚩尤哭瞭,邊哭邊說:“胡女也是寡人所愛之珍寶,為瞭救寡人死在瞭伏羲的手下。嗚嗚嗚,嗚嗚嗚。”哭得很傷心。
季齡馬上安慰道:“大王勿悲。你看此女比胡女如何?”
蚩尤邊哭邊說:“比胡女不知好多少倍。但跟寡人有何關系?”
季齡一本正經道:“大王,您如若喜歡,微臣願將此女獻給大王。”
蚩尤一聽立刻轉悲為喜:“當真?”
“當真!”
“哈哈哈。”蚩尤高興瞭,朗聲大笑起來,問酈三娘道:“姓甚名誰?”
酈三娘恭恭敬敬答道:“小女酈三娘。”
“芳齡幾何?”
“年方二九。”
“噢,十八歲,正是妙齡啊!”
蚩尤的眼睛盯著酈三娘看起來沒完沒瞭。左一眼,右一眼,上一眼,下一眼,眼睛就挪不開瞭。季齡一看蚩尤喜歡酈三娘喜歡的不得瞭,於是安排蚩尤與酈三娘在自傢就寢,蚩尤當然高興。
第二天,蚩尤坐車將酈三娘載到帥府居住。自從得瞭酈三娘以後,蚩尤真有一種天天娶新娘,夜夜做新郎的感覺,實在太美妙瞭。
酈三娘夜夜與蚩尤溫存之後,必須要給季齡說幾句好話:“夫君,我倆能有今天,多虧季齡的撮合,可不能忘瞭人傢啊。”
“放心吧,美人。”蚩尤得瞭這樣一個令他骨酥肉麻的寶貝,自然忘不瞭季齡。
一日,在蚩尤用膳時,季齡在旁伺候著。蚩尤道:“季愛卿,你對寡人忠心耿耿,所獻之寶令寡人身心大悅,寡人要賞賜你。你說,想得何種賞賜?隻要你說出來,寡人一定賞你。”
季齡沒有要何種賞賜,隻說瞭一句話:“治膳猶如治國。”
季齡這句風馬牛不相及的比喻卻令蚩尤吃瞭一驚,更有點為難。蚩尤何等聰明,一聽就知道季齡要什麼瞭,他是要做九黎的相國啊。季齡作為管理蚩尤膳食的庖正,幹得確實很好,蚩尤也非常滿意。但是能管理好膳食未必能管理好一個國傢,這簡直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回事。但蚩尤又一想,季齡做庖正幹得風生水起,兢兢業業,當相國也一定能兢兢業業。況且他的話已經說出去瞭,不能自食其言,說話不算話啊。於是頒旨,拜季齡為九黎國的相國。
旨意一下,眾文武大臣一下炸窩瞭。一個小小的庖正,怎能一下成瞭相國?
反對最激烈的就是九黎留守求杉。這個將軍自從舉事以來,蚩尤就命他做留守,鎮守九黎國,後方的一切事就由他說瞭算,對前方的糧草、輜重、兵源的供應也由他負責,而且他做得很好,深得蚩尤的贊賞。就在他幹得風生水起的時候,突然來瞭一個相國,而且這個相國原來的地位比他低得多,現在卻成瞭他的上司,因此這個留守將軍求杉非常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