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大雪封路

作者:耳清靜 字數:2364

這一幕,峽谷中的‘人’都看著,卻都沒有說話,這裡像是一部無聲的恐怖電影。

樓近辰感覺到那‘黑洞’要吞食自己的馬。

他伸手往身後的火光裡一抓,手中立即抓到瞭一團光,朝著那漆黑的洞穴裡揮扔出去。

一個枯黃的光球朝著漆黑的洞穴之中飛去,速度當然沒有扔實物快。

念頭可以很快,但是形成這樣的法術之後,往往並不快,不過,卻有它的玄妙。

火光在漆黑之中炸開,出乎樓近辰意料的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沒能夠驅散黑暗,這巖洞裡的黑暗,像是已經成瞭有生命的活物。

黑暗仿佛不再無形,將火光包裹著,不使光芒擴散。

樓近辰冷哼一聲,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怪物!”

他站在那裡,眼眸瞳孔的深處堆湧起曦華,那‘黑暗’突然湧出無數恐懼意識,湧動的黑暗像是無形的水波一樣,似想要逃,卻又似被禁錮在裡面,無法逃走,然後黑暗開始分解,開始燃燒。

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你竟敢殺我黑暗獸!”

樓近辰像是沒有聽到,那洞穴裡的黑暗在快速的分裂,燃燒。

在樓近辰的眼中,那黑暗在這一刻就像是棉絮一樣的,沾著就燃,有一縷黑氣鉆出來,在空中遊走,卻又不斷的分裂,不斷的燃燒,隻一會兒便已經散去。

樓近辰通過雙眼施展瞭三種能力,兩種是秘靈帶來的:有看破虛妄,尋找到真實,這是來自於‘詭眼’的能力之一,還有能使對方分裂,這是來自於‘章魚’的能力之一。

然而這兩者,都隻是輔助樓近辰的‘烈陽’觀想法,所以那一片黑暗在燃燒。

被裹入黑暗之中的馬朝外面跑瞭出來,樓近辰轉頭,看向整個峽谷,竟無一‘人’敢與之對視。

尤其是之前那個不給樓近辰看貨的老‘人’,他壓瞭壓自己的帽子,偷偷的往洞中縮去。

樓近辰看著大傢這個樣子,突然就沒有逛攤的興致,翻身上馬,離開。

他走瞭沒多久,便有一個人仿佛帶著滿天的黑暗而來,整個峽谷靜悄悄。

“那個人去哪裡瞭?”黑袍人大怒的喊道,聲震峽谷。

“我在這裡。”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整個峽谷的人都震驚瞭,樓近辰明明已經走瞭,竟是返回來瞭嗎?

黑袍人猛的抬頭,頭頂一片劍芒如光雨灑落。

黑袍人一掀黑袍,一塊巨大的黑佈反卷而起。

黑佈瞬間被破開,一道劍芒,刺過黑佈下的黑袍人身體,一片黑霧潰散,散入無邊的霧氣之中,地上隻留下瞭一套衣服。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個讓他們覺得恐怖的存在,竟是被樓近辰一個照面,就殺的一聲也不吭的逃走瞭。

“哈哈哈,魑魅魍魎,蠅營狗茍之輩,也想稱王稱霸瞭嗎?”樓近辰一踩腳,人已經沖上瞭峽谷,峽谷中的人聽到一陣馬蹄聲遠去。

整個峽谷原本就安靜,此時更是鴉雀無聲。

哪裡來的一個如此霸道的強人?這是他們的心聲,今日這一幕,將永遠的留在他們的心中,會成為將來講給後輩聽的一個故事。

樓近辰沒有再耽擱,一路的朝著乾京而去。

翻山越嶺,渡河過江,一路見到瞭形形色色的人,以及種種怪異的法術功法。

越往乾京去,便越是安定,也越是人煙稠密,這些大城,他隻是匆匆而過,內裡怎麼樣他不知道,但是至少表面上是繁華的。

在離京百餘裡處,卻被一場大雪阻瞭路。

他當然是可以繼續前行的,但是乾京已經在眼前,樓近辰也不急,便也在這個渡口暫時停留。

渡口名叫三江口,是三條江河的匯流之處。

因為這算是入乾京的一個重要門戶,所以這個渡口很大,一場大雪讓渡口裡擠滿瞭人和貨物。

樓近辰倒是訂到瞭一個房間,然而在清晨時,他卻聽到瞭一陣哭聲。

他洗潄一番後,開門下樓。

找瞭一張有空位的桌子坐下,並招呼夥計上吃的。

旁邊的人看著樓近辰肩膀上的刺蝟,也隻是好奇的多看瞭幾眼罷瞭,養靈寵,在這個世界並不是什麼稀罕事。

坐下之後,耳中便聽到有人在說,昨晚有人死瞭。

今天早上才發現的。

人被什麼東西給吃瞭腦子,從眼眶裡鉆進去的。

聽說,有一個升遷入京的銀章捕快,已經在現場查瞭一個多時辰。

“知道死的是誰嗎?”

樓近辰的耳中聽到有人在議論。

“不知道。”

“我告訴你,是賈傢的人,是賈府的一位大掌櫃,聽說這一次回京,是奉賈傢老奶奶的命令回京的。”

“哦,這有什麼說道的嗎?”

“當然,伱難道沒有聽說過,賈府的內府中發不出例丹的事瞭嗎?”

“賈府這樣的名門世傢,田產那麼的多,怎麼會發不瞭例丹?”

“問題就出在這裡,為什麼呢?所以賈老太太便去請這位薛大掌櫃回來幫她查府裡的帳,要看看這些虧空都虧到哪裡去瞭。”

樓近辰的早餐已經端瞭上來,他看著一碗漿糊一樣的東西,皺著眉頭喝瞭一口,有些酸,還有些說不清的怪味。

小刺蝟聞著這個味,便已經將頭扭到一邊瞭。

他也隻喝瞭一口,便沒有再喝,而是喊店中的夥計再去弄一碗湯面來,本地的特色食物,確實吃不慣。

他耳中聽著別人議論的賈傢,心中卻是想著,會不會是五當傢女兒所嫁的那一個賈傢。

拼桌的人中,有一個看到樓近辰隻喝瞭一口便不喝瞭,便說道:“小兄弟是外鄉來的吧?”

樓近辰笑道:“是的,從江州而來。”

“喲,那可真夠遠的,小夥子能夠孤身而來,定非凡俗之輩啊。”拼桌的老先生說道。

“學過幾年法術而己。”樓近辰說道。

“小兄弟沒說實話,你身上的法光雖收斂瞭,讓人看不出深淺,但是卻有一股純正的氣韻,這法韻像是日月之餘光,一般的修士可修不出來。”老先生笑瞇瞇的說道。

樓近辰猛的發現自己竟在坐下之時,忽略瞭這位老先生的存在,此時聽其談吐,才發現這位老先生不簡單。

“老先生這一番話,才是不簡單啊。”樓近辰說道,因為這位老先生的那一句話中,已經點出他的修行派別瞭。

老先生摸瞭摸胡須,卻沒答樓近辰的話,而是指著外面的大雪說道:“這雪至少還有三天要下,小兄弟若無急事,不妨在這裡住下。”

“哦,莫非這裡還有什麼事情發生?”樓近辰問道。

“老夫望此處鬱氣籠罩,或有不祥!”老先生說道。

樓近辰也看瞭看天色,隻看到一片灰暗,說道:“既然如此,那不正應當早早離開,避開這不祥嗎?”

“大雪紛飛,晚瞭!”老先生雙眼瞇著看天空,突然雙眼發直,然後筆直的仰倒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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