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影石的力量融入召喚器，竟然讓黑犀鎧甲升級為瞭凜水犀皇。
這一變故不要說是其他人，就連王白這個召喚人都大感意外。
“五行鎧甲居然還能升級？”
王白本以為五行鎧甲出道即是巔峰，沒想到還有更高形態。
凜水犀皇以黑犀鎧甲作為基底，但更多瞭一種皇者風范。
原本被張北淼暗影狂犀邪惡力量籠罩的天空烏雲消散。
於片片陽光的照射之下，王白簡直就像皇者降臨一般威嚴。
“有點不對啊……”
暗影五護法面面相覷，他們和光影鎧甲纏鬥瞭四千九百九十九年，也從沒有見過黑犀鎧甲的升級形態。
他們隱隱感覺有些不妙，同時沒入黑暗中，無比默契地選擇跑路。
“升級瞭又怎麼樣？一樣得死！”
張北淼對自己打開黑暗之門得來的力量無比自信。
他絕不認為區區的黑犀鎧甲升級形態能與自己匹敵。
“殺！”
張北淼大吼一聲，手中多出一把黑暗氣息凝聚而成的暗影長槍。
這把暗影長槍並沒有什麼名字，隻是張北淼內心黑暗力量的顯化。
他召喚黑犀鎧甲時，便最擅長使用流星槍。
現在更是使得得心應手。
暗影長槍舞動之間，穩準狠地向著王白的心坎挺刺。
“長槍？我也有。”
王白手心水元素之力湧動，瞬間形成一柄凜水長槍。
相比於黑犀鎧甲，召喚凜水犀皇之後，除瞭異能量增幅更多，最大的不同便是對水元素之力掌握程度。
王白感覺自己此時幾乎掌握瞭水元素之力的本質，洞悉宇宙間最基本的五行法則之一。
相比於張北淼，王白對於長槍類武器的使用經驗並不多，他最愛的武器還是自己的拳頭，緊接著便是刀和劍。
可即便如此，在槍法對拼之中，王白卻沒有被張北淼壓制，甚至逐漸占據上風。
神山老人早就將歷代鎧甲召喚人的戰鬥經驗傳授給王白，其中自然也不缺乏長槍武器。
隻要不斷實戰，王白便能將這些經驗融會貫通，甚至推陳出新。
“憑什麼？”
張北淼讓王白一槍橫掃擊飛，更是心中嫉妒，仰天大吼。
憑什麼他墮入黑暗都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張北淼，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王白第一次直呼張北淼的大名，而不是北三水：
“不是自己得來的力量終究隻是夢幻泡影。墮入黑暗換來力量的你，憑什麼認為自己會是我的對手？”
“都是屁話！黑暗之門給我力量！”張北淼瘋狂怒吼，他要擁有更強大的力量，誓死也要親手殺掉王白這一個平生最深恨的仇人。
正是這個仇人正是王白，讓他永遠失去瞭妹妹小雪，讓他永遠失去瞭召喚黑犀鎧甲的資格，讓他永遠墮入瞭黑暗深淵無法解脫。
張北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墮落成瞭自己最深恨的那種人，但是他還能怎麼辦呢？
不墮入黑暗就沒有力量，沒有力量就殺不掉王白，殺不掉王白就奪不回妹妹和自己的尊嚴。
自己變成今天這個鬼樣子，全都是王白的錯！
是這個人毀掉瞭自己的一切！
無論如何，都必須要殺掉他！
張北淼瘋狂向黑暗之門索取著力量，黑暗之門也給予他回應，但代價是他的靈魂。
“不管代價是什麼，我都要殺瞭他！”
張北淼全身震顫，強大的黑暗力量一波又一波地爆發出來。
他仰天狂嘯，頭上鎧甲頭盔崩碎，露出那張扭曲到極致的面孔來。
“暗影狂犀紮！”
等黑暗力量達到極限增無可增，張北淼挺刺暗影長槍，打出此生的最強一擊。
黑暗力量化作一頭狂犀模樣的龐然大物，發出咆哮嘶鳴之聲。
四蹄踐踏，虛空破碎，攜滅世之威，一頭撞向王白。
“心如止水，靜若安瀾。無欲無求，方得寧靜。張北淼，如果你能明白這句話，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步。”
王白微微嘆息。
他大概也能猜到張北淼此時的所思所想，無非是把所有過錯歸結於他。
但張北淼變成今天這副模樣，終究是他自己沒能戰勝心中的黑暗。
每個人心中都有黑暗，哪怕是王白都不例外。
光芒之下，必有暗影。
這一點連宇宙天道都無法改變。
但人這一生，便是在克制黑暗，走向光明。
光影大戰，不過是這一過程的具現而已。
“既然你把所有過錯歸結於我，那我這個惡人便做到底瞭。”
王白轉動凜水長槍由緩而快，逐漸形成一股漩渦。
“讓凜水犀皇，蕩滌你的黑暗！”
漩渦之中，也沖出一頭水元素之力凝聚而成的龐然大物。
虛空一踏，正面硬撼黑暗力量化做的暗影狂犀。
在兩頭龐然大物碰撞的瞬間，天崩地裂之聲轟然炸響。
這一片地域的所有人都在這天崩地裂之聲中失瞭神。
“師父，這到底是……”
舊城區，正在練功的天羽看向玄易子。
“已然成長至此瞭麼……”
玄易子依舊還是老樣子，神神在在地道：
“今天不用練功瞭，好好休息，接下來你會很忙。”
“是。”
天羽想問清楚要忙什麼，但最後還是沒問。
因為她知道以自己師父的性子問也白問。
新城區上空。
“不可能！”
在張北淼歇斯底裡的大叫聲中，暗影狂犀巨大的身體破碎。
那些四散的黑暗力量也被王白的水元素之力蕩滌無存。
整個新城區此時都下起瞭連綿細雨，久久不停。
雨點滴落在張北淼的臉上，王白的拳頭也打在他的身上。
一滴一滴接一滴，一拳一拳又一拳。
打到最後，張北淼身上的暗影鎧甲徹底消散。
他整個人也全身濕透，兩眼無神地倒在雨中，仿佛失去瞭靈魂一般。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王白收拳挺立，看瞭一眼張北淼，搖瞭搖頭。
張北淼剛才以自身靈魂為代價換取黑暗力量，隻怕以後不會太好瞭。
身體上的創傷，如果王白願意還能用庚伮金剛杵替他恢復。
但靈魂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