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巔。
紫色光柱直插雲霄,久久不散。
而光柱之中,正是將修羅鎧甲升級之後的王白。
和原本相比,修羅鎧甲此時無疑變得更加霸天動地。
不但各部位的裝甲發生瞭極大的改變,就連背後的銀色披風也如刀鋒一般分裂,給人的感覺更加冷酷霸道。
“正可成王,邪可成魔,天地人法,皆在修羅!”
王白似乎在自語又似乎在宣告:
“從今以後,修羅鎧甲再無剋物,戰至巔峰!”
這一番話不但面前的安德魯聽到瞭,地球上的炎帝、皮爾王聽到瞭,銀河系諸多強者聽到瞭,就連冥冥之中的天道也聽到瞭。
再無剋物,戰至巔峰!
這八個字回蕩在宇宙之中,仿佛永遠也不會停止一般。
“再無剋物……”
八萬光年之外,一座宏大的殿堂之中,端坐王座之上的年輕王者微微嘆息。
這樣一位百無禁忌的至強者出現在他統治的星系,真是叫人無可奈何。
萬幸這位至強者似乎對權勢沒有興趣,否則他這銀河之王的寶座還沒坐熱恐怕就得讓出去瞭。
“試探計劃終止。”
年輕王者立即向遠方潛伏的戰士發出命令:
“就地處決皮爾,隨後立即返回阿瑞斯!”
年輕王者似乎還有些擔憂,又補發瞭一條命令:
“如若被發現,絕不可觸怒那位至強者!必要時,可以量阿瑞斯之物力,結至強者之歡心!”
“戰至巔峰!戰至巔峰!”
陽光福利院,炎帝坐在門衛室裡心中戰意沸騰難息。
他現在真想沖過去和王白再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場。
“老炎!老炎!”
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將炎帝帶回現實。
炎帝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福利院的食堂大媽給他送飯來瞭。
到瞭炎帝這種層次,吃喝完全沒有必要,但自從王白硬塞給他一份美食之後,炎帝才發現吃喝多是一件美事。
於是乎陽光福利院除瞭王白這位能吃的院長,又多瞭炎帝這個大胃王門衛大爺。
“怎會如此?”
安迷修辦公室裡的皮爾王心中驚駭。
明明宇宙王和他保證過,M晶石就是修羅鎧甲的天定剋物,怎麼現在不行瞭?
修羅鎧甲本就幾乎天下無敵,現在沒瞭剋物,又將是怎樣的恐怖?
“不行,我得趕緊帶著地球能晶離開!”
皮爾王正要跑路,可是卻有一支阿瑞斯巡邏小隊突然闖進瞭辦公室。
“皮爾!你擅自逃離阿瑞斯!罪加一等!奉路易士王之命,以銀河正義法之名,我等三人將你就地正法!”
巡邏小隊中的隊長刑天俠聲音冷漠,冷得讓皮爾王身體發顫。
“路易士,你在利用我!你這個卑鄙小人!”
皮爾王歇斯底裡得喊叫著,再也沒有一絲王者風度。
此時此刻,他才明白為什麼自己能那般輕易逃離重重守衛的阿瑞斯。
“這……”
安迷修看著眼前這混亂一幕,一時之間都搞不清楚狀況。
但他顯然不會出手幫皮爾王這個導致一切悲劇的仇人。
雪山之巔。
“我們還有打的必要嗎?”
王白隨手揮滅紫色光柱,看向安德魯。
安德魯沒有說話,他用自己的行動給出回答。
舉起鐧以魔天劍,向王白沖鋒而去。
安德魯是一個真正的戰士,就算面對再強大的對手,他也不可能不戰而降。
“抱歉,是我多問瞭。”
王白先是歉然一聲,再拖著修羅煉獄刀毫不留情地斬向面前的安德魯。
在沒有M晶石的克制以後,即便王白依舊維持著與安德魯同樣的異能量,安德魯也再難是他的對手。
王白一刀蕩開鐧以魔天劍之後甚至還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向安德魯連斬數刀。
安德魯胸口火花四濺,禁不住連連後退,以鐧以魔天劍插入雪地才穩住身形。
若不是他的意志力夠強,現在估計已經鎧甲解體。
安德魯勉力站起身來,他調動所有的異能量,要傾盡一切斬出最後一劍。
這一劍以後,不論是公平正義,還是爭權奪利,都與他無關瞭。
“你在透支你的生命力。”
王白一眼看出安德魯這是要絕死一劍皺眉道:
“這樣值得嗎?”
“最鋒利的劍一旦出鞘,必帶血而歸!哪怕這血是他自己的!”
安德魯此時忽然冰山融化一般笑瞭道:
“哪有值不值得?”
“你心存死志。”王白依舊眉頭緊鎖道:“為什麼?”
“因為絕望。”安德魯悵然而嘆道:“我原以為我的父親是世間最無私的王,可他不是。我原以為路法將軍是世間最正義的人,可他也不是。我一直以來追求的無私、正義,都隻是他們爭權奪利的偽裝……”
王白聽瞭搖頭不止,這一個安德魯太過偏激。
他隻看到瞭皮爾王和路法爭權奪利的黑暗,卻沒有看到千年之前戈爾法小隊自我犧牲的光明。
就連無垠宇宙之中大多數都是黑暗橫行,而光明隻是少數存在。
但這樣才更能突顯出光明的可貴。
“與其做虛偽狡詐的人,不如當一把聽命行動的劍。”
安德魯此時仿佛與鐧以魔天劍合為一體:
“最起碼沒有那麼多煩惱。”
“明白瞭。”王白點點頭道:“我不理解,但尊重祝福。”
“鐧以魔天斬!”
安德魯人劍合一,將自己也化成一道劍光斬射出去。
王白並沒有動用什麼招數,隻是輕輕一揮修羅煉獄刀。
雪山之巔立即有一道霸天裂地的刀芒沖天而起。
那刀芒威力無儔、霸道無匹,雪山上萬年不化的冰雪都在一剎那消融。
在它面前,安德魯所化的劍光也顯得黯然失色。
可是劍光之中的安德魯卻在笑,他終於可以解脫瞭。
刀芒、劍光相撞,前者就像是巨大的海嘯吞並瞭一朵小小的浪花一樣將後者一下子淹沒。
安德魯閉上瞭眼,全身被鋒利的刀芒穿過,那由M晶石所打造的鐧以刑天鎧甲瞬間解體。
隨後,他筆直地摔落在雪地之中,彌漫的雪花將他掩埋,似乎在為他送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