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死瞭還那麼浪費東西,又是費水又是費電的,我們沒有收你水電費,已經算是菩薩瞭。”
聶一舟撇撇嘴,嘴巴就沒閑著。
雲筱筱則溜達過去,一刀刺入瞭李三清的腦袋。
“砰!”
就在這時,一道突兀的槍聲響瞭起來。
“辰哥!你流瞭好多血!”
聶一舟慌張地驚呼一聲。
雲筱筱心頭一緊,快速回頭。
就看到剛還好好的陸辰,此時微弓著身子,用手捂住腹部,猩紅的鮮血正不斷從他的指縫間滲出。
他的額頭冒出瞭細密的薄汗,呼吸也變得緊促起來。
雲筱筱唇角顫抖,趕緊跑瞭過去。
忽然...
“咻!”
一道子彈穿透微風的聲音由遠及近。
來勢洶洶,勢不可擋!
雲筱筱眉心一蹙,正要躲開。
一道身影卻快速撲向瞭她,將她護在懷裡,滾到瞭地上。
“大哥哥!”
看著臉頰被子彈劃出血跡的陸辰,雲筱筱瞳孔一顫。
“有人在偷襲!”
聶一舟四下望去,卻沒有看到一個人。
他皺緊眉頭,趕緊朝著雲筱筱兩人跑去。
就在他的手即將抓住雲筱筱他們的時候,又一顆子彈疾速射來。
他可沒有陸辰他們那麼快的反應速度,能躲開子彈。
於是,就硬生生挨瞭一槍。
他忍著手臂上傳來的劇痛,悶哼一聲,卻不敢遲疑,抓著兩人就迅速閃離瞭。
就在三人消失的那一刻,廢棄監獄最高樓頂上一個年輕男人收起瞭狙擊槍。
他轉身看向一旁正坐在一張椅子上,摩挲著手上玉扳指的中年男人。
“蔣爺,他們跑瞭。”
中年男人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你帶人在這裡守著,一旦他們敢再回來,大的直接殺瞭,小的打斷她的腿就行!要是再讓人跑瞭,你知道你的下場。”
“是!”
“那李三清...”
“死都死瞭,提他做什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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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一舟將雲筱筱和陸辰帶到瞭距離廢棄監獄幾千米外的山腳下。
他停下四處看瞭看,再次瞬移。
就來到瞭一處低矮的磚瓦房。
黑磚瓦片,泥土籬笆。
院子外種瞭一大片白菜,上面還有兩隻雞在悠閑地走來走去,時不時啄一下菜葉子。
他們一出現,一隻弓腰駝背的喪屍就從屋子裡疾步走瞭出來。
說是疾步,其實也挺慢的。
對方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喪屍。
雲筱筱說瞭一聲不好意思,就將其解決瞭。
她和聶一舟一起扶著陸辰進到瞭屋內。
屋子雖然很破,但裡面收拾的很整潔。
隻是太久沒有打掃,桌椅板凳上都鋪瞭一層灰。
將陸辰扶到房間,雲筱筱趕緊拿出一床新床單,快速鋪到上面。
這才將他放下。
不是她多講究衛生,而是陸辰和聶一舟現在都中瞭槍傷,要是感染就不好瞭。
“我累瞭,我先休息一下。”
聶一舟氣喘籲籲。
將陸辰扶到床上後,他就癱倒在瞭床的另外一側。
見狀,雲筱筱趕緊拿出處理槍傷需要的藥品、繃帶、鑷子之類的東西。
她先給聶一舟做瞭一個簡單的包紮,確保不會大量出血。
之後,就去到瞭陸辰旁邊,準備先幫他取子彈。
他傷得比較重,又傷在比較重要的部位,要是不及時處理,恐怕會有性命危險。
可陸辰卻咬著牙坐瞭起來。
“沒事,我自己來。”
他說這話已經用瞭他全部的力氣,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
他本就舊傷未愈,現在又添新傷。
到現在還沒有痛昏迷,已經比一般人不知道好瞭多少倍。
但雲筱筱從他顫抖的手就知道,他估計已經在忍耐的極限瞭。
讓他自己取子彈,那不是讓他死得更快嗎?
“大哥哥,你聽話,快躺著,我可以幫你。”
雲筱筱眸色認真,說出的話不容置喙。
她不是在開玩笑。
前世,她不止一次處理過這樣的槍傷。
陸辰和她對視幾秒。
最終躺瞭下去。
“好。”
雖然讓一個五歲大的孩子幫忙取子彈,這聽起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不可能的事。
但對上她堅定的神情,他竟然意外地想要信她一回。
大不瞭,再多出點血罷瞭。
陸辰如是想著,緊接著就感覺到瞭柔軟的敷料正遊走在他腹部,似乎是在止血。
隨後,冰涼的生理鹽水沖刷而下。
巨大的刺痛感,讓他手指頓時收緊捏成瞭拳。
這次要不是他反應迅速,那子彈就會直接命中他的要害,估計當場就會一命嗚呼。
“咬著這個吧。”
雲筱筱拿瞭一條新毛巾遞到他嘴邊。
他沒有客氣,立即咬住瞭。
看著雲筱筱嫻熟地處理傷口,他的眸光幽深瞭幾分。
這麼小的孩子居然真的會處理槍傷,還如此熟練。
又有一身不得瞭的拳腳功夫,這些功夫還和他的路數如出一轍。
最重要的是,有些招數還是他自創的。
除非是他親自教導,不然,他實在想不通她能從什麼地方學習到這些。
可他明明就沒有教過她。
加上有時候她的做事方法還和他比較像,比如斬草除根。
還有,她對他的莫名親切、信賴...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有一種猜測。
一種不可能發生,卻又隻能那樣想,一切才能合理化的假設。
他將心裡的想法壓下,打算找個合理的時間問清楚。
雲筱筱將子彈取出,給他敷瞭藥,綁好瞭繃帶。
又將他已經出血的舊傷口重新包紮瞭一下。
接著,還處理瞭一下他臉上子彈的擦傷。
一切弄完之後,她走到瞭聶一舟身邊。
“該你瞭。”
聶一舟睜開瞭虛弱的雙眼。
“那...那你要輕一點哈。”
雲筱筱真誠地點頭。
隨後,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在房內不斷響起。
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聶一舟被毒打瞭呢。
雲筱筱向天發誓,她絕對很輕。
可這人從一開始就鬼哭狼嚎,她也是挺無語的。
就沒見過一個大男人,這麼怕痛的。
想當初,她十一歲被壞人射中子彈,還是自己處理傷口的。
她連哼都沒有哼一下。
“娘們唧唧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憋住,不準嚎!”
雲筱筱兇神惡煞地怒瞪著他。
活像他要是再喊一聲,就會一鑷子戳下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