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從雲中城上空經過就會發現。
此時,雲中城正舉辦著一場宴會。
一個很大的廣場上,支起瞭很多個大鐵鍋,廣場的周圍還燃燒著很多火堆。
有人在鐵鍋裡炒著什麼東西,陣陣煙霧飄起,還夾雜著濃鬱的酥香氣味。
有人圍著火堆跳舞,有人圍著火堆唱歌。
現場的氣氛十分熱鬧。
即使是在寒冷的冰雪天,也依然抵擋不瞭大傢的熱情。
歡鬧聲、嬉笑聲回蕩在整個上空。
“筱筱。”
雲筱筱正和曲小貝、鄭雲兒等人聽完崇洺講的一個鬼故事,津津有味的時候,就忽然聽見瞭一道熟悉的聲音。
聲音很溫柔,帶著一絲忐忑。
聞聲,雲筱筱轉過瞭頭。
就看到盛舒雅微笑著朝著她走瞭過來。
手裡還拿著一個好看的禮物袋。
這些天,盛舒雅時不時就會出現在她面前,給她送些她自己做的飯菜和甜點。
一開始雲筱筱都拒絕瞭。
但耐不住對方那噙著淚水,要哭不哭的樣子。
她這人吧,別人要是對她有一丁點不好,她都會感受到。
那麼那個人在她這裡就是被判瞭‘死刑’。
可如果別人對她好,她就沒有辦法做到完全的漠視。
說到底,盛舒雅也並沒有什麼大的過錯。
將她弄丟也是白若趁她昏迷時暗中做的手腳,她並不知情。
並因此得瞭重度抑鬱癥,一直生活在痛苦和悔恨之中。
她這人不太喜歡不清不楚。
雖然沒打算認親,但盛舒雅和白宏霆都做的這麼明顯瞭,她也不想糊裡糊塗。
所以就讓人從垃圾桶裡找瞭一根盛舒雅的頭發,拿去讓葉書媛給做瞭親子鑒定。
證實她確實是盛舒雅的親生女兒。
得到結果的那一刻,她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
隻是確定瞭一件本就預料到瞭的事而已。
不過這些天,盛舒雅對她的關心,和極力想要做出彌補的行為讓她也沒辦法一直對人冷著臉。
雖然沒辦法從心理上將對方當成自己的媽媽,但將其當成一個基地裡面正常的長輩,她還是能做到的。
她不是個是非不分的人。
即使對白宏霆之前的行為不喜,她也不會將這種情緒轉嫁到盛舒雅的身上。
雲筱筱還算有禮貌地喊瞭一聲。
“盛阿姨。”
盛舒雅雖然很想聽到雲筱筱喊她媽媽,但她清楚這急不得。
雲筱筱能不像最開始那樣對她完全冷漠就已經很好瞭。
她笑著將手中的禮物袋遞瞭過去。
“筱筱,阿姨閑著沒事就給你織瞭一條圍巾,也不知道適不適合,你打開看看喜不喜歡,要是不喜歡的話,你告訴阿姨,你喜歡什麼樣式的,我重新織一條。”
其實,她並不太會織毛巾。
隻是那天看到花房的牛奶奶在織,她就突然想織一條,送給雲筱筱。
便虛心去求教,還在街上的一傢店鋪裡找到瞭毛線團。
她是真沒想到,這雲中城連不起眼的毛線團都有。
之後,她根據牛奶奶的指導,將兩根木筷子削成瞭尖細的木條。
一有空,就去找牛奶奶學習。
她已經織瞭五條瞭。
但之前的四條都有瑕疵,她就全部拆瞭重新織。
這條是目前她所織的裡面最好的一條瞭。
所以,她滿心歡喜地拿著來找雲筱筱,就是想看著她的女兒戴上她親手織的圍巾。
雲筱筱打開禮物袋,就看到瞭一團白色。
她將其拿瞭出來。
是一條款式很簡單,但很好看的圍巾。
圍巾的一端還繡瞭一個很可愛的熊娃娃。
“怎麼樣,喜歡嗎?”
盛舒雅有些忐忑地問。
看著對方期待的目光,雲筱筱頷首。
“嗯,挺好看的。”
盛舒雅暗暗松瞭一口氣。
喜歡就好!
“那...我給你戴上?”她小心翼翼地問。
“不用,我自己來。”
雲筱筱說完後,就將自己脖子上的取下來,換上瞭盛舒雅織的那條。
盛舒雅有淡淡的失望,但看到雲筱筱戴上瞭她織的那根,她的心裡也填得滿滿的。
這樣...就挺好瞭。
盛舒雅很識趣地找瞭一個借口離開瞭。
雖然她很想留下來和雲筱筱他們一塊兒玩。
但她知道現在還不太合適。
“舒雅,來這邊。”
秦芷招瞭招手,熱情地喊瞭一聲。
經過鐘鳴生他們的治療。
現在她的病情已經完全得到控制瞭。
也從丟失女兒的陰影中走出來瞭,整個人都開朗瞭很多。
她在醫院食堂工作,所以也結識瞭盛舒雅。
兩人意外地談得來。
雖然盛舒雅沒有和她提起過她和雲筱筱的關系,但敏感的秦芷還是猜到瞭什麼。
沒有什麼人會無緣無故對另外一個人那麼好。
一個母親的眼神是騙不瞭人的。
那種感覺,她很清楚。
她拉著盛舒雅,將一塊炸好的螞蚱遞給她。
“快嘗嘗,這東西吃瞭渾身都暖乎乎的,感覺精神狀態都好瞭。”
看著螞蚱,盛舒雅本能想搖頭。
這玩意兒看著是真沒食欲。
但她又不好辜負秦芷的熱情,便接過嘗試著咬瞭一根腿兒。
?
貌似還...挺香。
她又咬瞭一口。
簡直嘎嘣脆!
最後,她將整個都吃瞭。
不夠,又拿瞭一隻。
“這東西看著可怕,原來吃起來還不錯。”
“是吧,這裡還有很多,喜歡吃,這些就都給你。”
秦芷其實是看出瞭盛舒雅眼神中的失落,所以才將其拉過來的。
她安慰道,“有些事,急不得,得慢慢來。”
盛舒雅驚訝地看著她。
秦芷笑著拍瞭拍她的肩膀。
“其實啊,在我還生病的時候,曾經把筱筱當成瞭我的女兒,一直喊她妮妮。”
秦芷想起當時的情況,不由失笑。
她將當時在精神病院遇到雲筱筱時的事情細細說著。
盛舒雅聽得很認真。
可聽著聽著,她的眼淚就流出來瞭。
這可把秦芷嚇瞭一大跳。
“怎麼瞭?怎麼好好的哭瞭?”
秦芷手忙腳亂想找紙給盛舒雅擦眼淚。
盛舒雅搖搖頭,“沒事,隻是聽瞭你說的,想到瞭當時的場景。
那該有多兇險啊,她那麼小,就一個人在喪屍群裡闖蕩,我真的不配做她的媽媽!
在她需要我的時候,沒有陪在她的身邊。”
她越想越傷心,眼淚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