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在那張紙條上畫出瞭這裡的路口。並且告訴倪霽,這裡是女王唯一關註和重視的地方。
隻有這個地方受到入侵,才能女王陛下離開皇宮。
熱鬧的學園深處卻很寂靜,四面的圓環圍出瞭一個中空的天井。
世界到瞭這裡褪去瞭所有顏色,隻剩唯一的白。
這裡的墻壁、石柱、地面無處不光潔如玉,純白無垢。
有一種詭異的神聖感。
倪霽擇一無人之處,抽出瞭自己隨身攜帶的黑色長刀。
為瞭隱藏身份,倪霽將那自己那柄顯眼的紅色妖刀放下,從屋內的架子上另擇瞭這把黑刀。
此刀刀身挺闊,刀刃含霜,看起來像是一柄銳利無比的正常冷兵器。
但當倪霽將它插入地面時,污黑的刀刃上張開瞭一數隻活靈活現的眼睛。
那些眼睛睜著,在刀身上下來回溜達遊走,發出瞭腔調古怪的聲音,
{喂,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幹?}
倪霽看瞭它一眼,算是給出肯定回答。
{那個女人很可怕,我也不想面對她}
“你想要什麼報酬?”倪霽平靜的說。
從污染區裡得到這些古怪兵器很多年,倪霽很瞭解它們不同的性格。
紅色的妖刀隻要他的血,血隻要人還活著,隨時可以取得,對倪霽來說是最容易滿足的事。
而這把黑色的長刀最為麻煩,如非必要,倪霽真不想要使用它。
{嘿嘿,那我想看虎鯨舌吻三分鐘。}
倪霽額角青筋暴起,咬牙道,“換一個。”
{那行吧,我想看你被克拉肯捆綁的模樣。我還沒真正見到她,紅色的觸手肯定很迷人。}
黑刀的特征是眼睛,愛好是看一些稀奇古怪,符合他醒脾的畫面。
倪霽險些將刀收回來。
{行啦行啦,這麼年輕別動不動就惱羞成怒。你自己不是也很喜歡的嗎?}
黑色刀刃上的眼睛們一眨一眨地,嘀嘀咕咕地抱怨。
{算你欠我一次,等回去以後,我再好好想想要什麼報酬。}
……
爆炸發生之後,皇宮內,女王陛下坐在王座上,安適如常,並不將這樣的小打小鬧真正放在心上。
悠閑地坐等路德給她帶來消息。
直到瞭某一刻,她仿佛突然察覺到瞭什麼,一下從位置上站瞭起來。
她把林苑和守衛的哨兵們留在大殿,獨自一人拖著潔白的裙擺沿著長長的臺階下去瞭。
“陛下居然離開瞭皇宮。”
“好像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
大殿上的哨兵在女王離開之後,呆滯的面孔上神色似乎變得有瞭些人味。
有幾人悄悄將目光投向角落裡的牢籠,眼底流露出些微不忍的神色,極其小聲的竊竊私語。
“紀宣……”
“紀副官居然是逆賊?”
“就是,讓人不敢相信。”
“噓,別說這個瞭,留著腦袋吃飯吧。”
林苑聽到瞭紀宣這個名字。
她不認識這位副官,但在倪霽的口中聽過好幾次這個名字。
“我和紀副官看見瞭一些關於你父母的事。”
“你一定要小心,紀宣告訴我女王陛下很危險。”
“紀宣給我申請瞭一筆獎金,正好給你帶一點糖果。”
原來是他。
他就是叛軍,逆匪。
底下的這場爆炸和這些動靜或許就是他的同伴為瞭這個人來的。
林苑向那個囚禁紀宣的角落走瞭過去。
守衛在大殿內的哨兵笑著和她打招呼,知道她是女王陛下眼前的紅人,都親切地叫她林向導。
“陛下教會瞭我一個東西,我想試一試。”林苑這樣說。
年輕美麗的向導,瓷白的小臉,纖細的胳膊,溫溫和和的聲音,毫無殺傷力的模樣。
沒有人會對她設防。
哨兵們都笑著看著她。
嬌小的向導雙眸深處亮起一點金色,她伸出白皙的手指,打瞭一個響指。
哨兵們的神色初而迷茫,隨後逐漸變得呆滯。
林苑雪白的手指轉瞭轉,他們便跟隨著手指的方向轉過身,離開牢籠附近,麻木地向大殿的另一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