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又見巫族男人

作者:七一子 字數:2104

橋邊有桃樹,樹上有桃花,花壓著枝頭半遮半掩在男人的身側,他銀白色的頭發在夕陽光下被染瞭些金黃,眉眼低垂正撒著手裡的魚食喂養湖中魚。

男人穿著簡單,隻是一件月白錦緞袍,身上幾乎沒有其他飾品點綴,但長身玉立,那近乎完美的身姿叫人一眼難忘。

似乎是註意到有人,他朝著薑輕魚的方向看去。

他眉目平靜,歲月被撫慰瞭一切喧囂。

薑輕魚恍惚:“是你,你怎麼在這兒?”

上次在路邊撿到的巫族男人。

對方顯然也認出瞭她,走瞭過來,解釋道:

“這是我的住處,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薑小姐,薑小姐是在太學念書?”

薑輕魚愕然,點點頭,而後關心問:“你身上的傷怎樣瞭?”

男人抬手將手放在胸口處:“多虧瞭薑小姐將我帶去相府治療,那位白姑娘醫術高明,我已無大礙,本想挑個日子去薑府登門感謝,沒想到卻在這裡遇見。”

“我見薑小姐臉上許多憂愁,不妨來我這兒坐坐?或許我能有辦法。”

薑輕魚確實思緒混亂。

雖然已經應下瞭其他學堂的挑戰,並且主動定下下次月測見分曉,但想要一個學成,考過這些有著真才實學,萬裡挑一的學生們,難如登天。

月測的題目和范圍她不知道,她的記憶力與前世經驗都不夠用。

再者,她學習的確有幾分天賦沒錯,可絕算不上一眼就會的那種,很多時候她也需要理解一段時間才能吸收。

她心裡不太有底,隻能努力拼一把。

男人說自己叫“席林”,薑輕魚並不對他抱有期待,但還是跟隨對方進瞭房間。

倒不是說想與他繼續接觸,事實情況其實恰恰相反。

席林十有八九是巫族人,他註定不會太平,但對方確實想要感謝她,若是她這次拒絕,就還會有下次。

與其如此往下拖,不如早早解決,沒瞭下次才好。

他的房間很幹凈,入屋就能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木香,房間各處都放著許多藏書,並且多有翻閱的痕跡。

見薑輕魚似乎感興趣,謝沉淵主動開口:“我身份有些特殊,不能經常出門,偶爾會拜托太學的小童們送來一些書打發閑暇,薑小姐若是感興趣的話我給你挑一批適用的叫人給你送去。”

薑輕魚愕然,沒有馬上拒絕。

她發現這些書都是精挑細選的佳品,並且涉獵廣泛。

正好,除瞭朋友們推薦的一些夫子需要的用書以外,她還缺一些閱讀量。

她問:“我能看看嗎?”

謝沉淵:“薑小姐隨意。”

薑輕魚拿出一本看,發現裡面密密麻麻,整整齊齊的寫著各式各樣的筆記。

這筆記字跡俊秀,書法功底絕不薄弱,內容解析更是清楚明白,解釋得恰到好處,還將一些相關的,有權威的作品,理論聯系到一起。

這妥妥的就是學神筆記!

這席林絕不像他自己口述那般隻是隨意看看打發時間,他把裡面的每本書都吃透瞭!

再看謝沉淵,男人一雙淺色的瞳孔正緊緊的註視著她。

“薑小姐意下如何?”

他明顯知道些什麼,沒有直說。

看來今日的相遇並非偶然。

如果有席林的幫助,那她學習速度必然會比現在更快更有效。

索性薑輕魚也不再裝模作樣:“席公子問得是什麼?”

謝沉淵開口:“薑小姐如今處境極為極端,一個月的時間也十分緊迫,若是薑小姐有需求,席某認為你每日放課後可以來這兒兩個時辰,席某樂意為你答疑解惑。”

薑輕魚很心動,可她還是拒絕瞭。

“無功不受祿,席公子的心意我收下瞭,那日救你我亦有私心,實在無法理所應當的接受如此回報。”

謝沉淵則不以為然:“人人都有私心,論跡不論心,何況……席某提出這樣的要求,也有私心。”

能把話說開是最好的,對方有求於她她也能心安理得:“席公子請直說。”

謝沉淵道:“實不相瞞,雖席某已經接受過相府的治療,可每日仍有隱隱作痛,那位估計是那日受瞭寒氣。”

“相府是是非之地,席某不能久留,白姑娘曾告訴我薑小姐也有治療寒氣的本事,我希望……薑小姐每日能為我解決寒氣之痛。”

薑輕魚還在猶豫,可下一秒就聽見瞭謝沉淵聲音帶著些懼怕:“何況相府的那位,實在駭人,席某惶恐。”

聽到這話,薑輕魚對他的信任直線上升。

又是一個怕相爺的。

隻要你怕相爺,那大傢就是一路的朋友!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瞭,薑輕魚再拒絕就不禮貌瞭,欣然接受瞭這次的交易。

何況……這巫族男人生得實在貌美,她看著也覺得養眼,能讓心情變好。

沒有人不愛美人,薑輕魚也不能免俗。

但今日天色實在太晚,她也就沒有繼續叨擾,隨意喝瞭一壺茶薑輕魚便與怡翠離開瞭。

謝沉淵盯著薑輕魚遠去,嘴角不由輕輕的勾瞭一下。

“現在倒是小心謹慎。”

而後,他摸瞭摸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考什麼。

一轉身,徐有福一雙看破一切的眼正直勾勾的盯著他,一句話也沒說。

但是謝沉淵看出來瞭他想說什麼。

他道:“不過推她一把罷瞭,她若真成瞭陳書世的弟子,那就能夠拿到那個東西瞭。”

徐有福繼續盯,望眼欲穿的那種。

謝沉淵:“……”

“相府的恩是相府,“席林”總得報恩才是。”

徐有福盯得更厲害瞭。

謝沉淵聲音冷瞭下來:“徐老,你囉嗦瞭。”

徐有福無語:“我可一句話也沒說,你怎麼想的無人在意哈。”

謝沉淵沒有說話,黏著手上殘存的魚食,輕輕碾碎。

夜晚。

太學寂靜無人。

幽暗的角落,一位被遺忘的少年猛地起身。

他左看看,右看看,隨手一抓抓到一隻蒼蠅。

霍不棄:“?”

他腦子反應瞭一下,但沒什麼用。

他又倒瞭下去。

“今天的床真硬啊。”

片刻……

他一個詐屍,驚恐瞪大眼:

“不對,這特麼是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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