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完成瞭診斷,收拾好醫具之後拍拍薑輕魚的大腿:“你從今以後就無需再找我瞭,本來服用紫玉果之後就你現在的身體比常人要好許多,如今謝沉淵給你進行契約之後,一般情況下你不會再生病,而且壽命會比常人更長。”
薑輕魚心中一驚,萬萬沒想到那麼厲害,她從未聽過這世間還有這樣的“契約”。
“這契約……究竟是什麼?”
白芷剛想開口解釋,卻突然想到瞭什麼,詫異的反問:“你不知道?”
薑輕魚點點頭。
白芷臉上顯露出一些無語來,不會謝沉淵到現在還沒坦白自己就是那位席林吧?
合著上趕著給人傢當牛做馬,完事兒後做好事不留名?
白芷坐瞭下來,撐起自己的臉蛋,而後開口:“謝沉淵的血液比較特殊,能夠與人進行某種特殊的契約,增加受契約者的壽命以及體質,當然你要問我原理,我說不出來。”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但這樣的能力還真是讓薑輕魚大開眼界瞭一回。
薑輕魚開口:“你與徐公也是為瞭這契約才來這相府的?”
她從薑承佑那兒知道瞭,面前這位白姑娘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神醫。
醫師醫術高超,連皇帝動人之前都要斟酌。
她與白姑娘交情不錯,看得出來白姑娘並無名利之心,如此厲害的人能心甘情願留在相府,她想不出其他原因。
白芷沉默片刻才開口:“算是吧。”
巫族的血源契約是獨一份的,謝沉淵給瞭薑輕魚就給不瞭其他人,因此……血源契約的對象對於巫族人來說至關重要,不亞於人生大事。
現在讓薑輕魚知道沒意思,謝沉淵自己開口才好玩。
不過她也沒說謊就是瞭,她是為瞭研究巫族的血液才留在相府當牛做馬的。
至於徐老……徐老從一開始就跟著謝沉淵瞭。
不過根據他的猜測,徐老的目的應該與謝沉淵相一致,並且兩人關系並不是表面上眾人所見的主仆——畢竟謝沉淵對徐老還是挺尊敬的。
這時,怡翠跑瞭過來。
“小姐,相爺傳你過去,說該出發瞭。”
薑輕魚點點頭。
白芷笑著甩手:“去吧去吧,我打瞌睡。”
薑輕魚離開,走到瞭正門。
謝沉淵換瞭一身衣裳,玄色長袍,白虎披掛,襯得他極為貴氣,舉手投足竟帶著英武。
唯獨沒有摘下面具。
不知道為何相爺為何執著於戴面具,還說她應該知曉的。
難道真是因為相貌醜陋?
可相爺無論是從輪廓,還是露出來的眼睛來看,實在不像醜陋的樣子。
謝沉淵站在門口的馬車前候著,為她撐開車簾:“進去。”
薑輕魚驚奇的發現,裡面隻有一個座位。
她好奇:“相爺不去?”
謝沉淵道:“我馭馬。”
薑輕魚:“就我二人?”
謝沉淵:“是,你還想有誰?”
薑輕魚:“怡翠從不離開我身……”
謝沉淵:“現在離開瞭。”
怡翠心都要碎瞭,好不容易覺得相爺初具人性,沒想到一切都是幻覺,還是那麼混賬!
可她話到嘴邊還是笑著開口:“小姐你不必擔心,有相爺在你身邊我很放心,我會自己回傢的。”
薑輕魚點點頭,也隻能如此瞭。
不過讓相爺給她馭馬……還真是有些大膽呢。
馬車緩慢的行駛著,整整半個時辰兩個人竟然沒有說上一句話。
鑒於對方馬術極好,車上難得的沒有顛簸,薑輕魚中途便睡瞭過去。
醒過來之後,她才帶著惺忪氣問:“還沒到嗎,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已經到瞭,隻是還需要再行一段路。”
薑輕魚沒再多說,她想要往外看,結果剛拉開簾子就被謝沉淵呵斥:“回去,不準看。”
薑輕魚搞不懂,但是乖乖聽話就好瞭。
但她剛剛好像看見……
相爺摘下面具瞭?!
她依稀能夠看見一點相爺的後側臉,她能肯定沒戴面具,並且……她發現相爺皮膚極白極透,鼻梁也是格外高挺。
嘴唇也沒有凸起來。
眼睛好看,皮膚好,鼻梁高挺,不凸嘴。
這怎麼看都不可能是相貌醜陋啊!
可是相爺為什麼不讓她看呢?
薑輕魚此刻心裡像是有小貓抓一樣直撓癢癢,又好奇又不敢,最終好奇心戰勝瞭恐懼,她悄悄靠著馬車的邊角,試圖從縫隙裡看見謝沉淵的真容。
然而平穩的馬車一個顛簸。
薑輕魚險些被甩出去。
她驚的撐起自己身體,連忙問:“怎麼瞭?發生什麼事情瞭?”
結果外面的男人卻說:“沒什麼,外面有一隻魚跳瞭出來,嚇瞭我一跳。”
嚇瞭相爺一跳?!!
薑輕魚先是詫異,而後後知後覺過來相爺是在調侃自己,她臉上迅速一紅,握緊拳頭拍拍窗戶表示抗議。
“哪兒有魚?我隻看見瞭一隻壞貓,相爺恐怕是把壞貓看錯成瞭魚才是。”
謝沉淵沉默許久:“是嗎?”
而後他一隻手戴上面具,五指壓著面具直接進瞭簾子,“哪兒有壞貓?給本相指一指?”
薑輕魚被嚇瞭一跳,他靠的太近瞭。
那雙眼睛實在好看,睫毛也很長……快比她睫毛還長。
她眼神想要閃躲,可距離實在太近,她根本看不瞭其他地方!
她心亂如麻,最後有些氣急敗壞的往後一靠,瞪著謝沉淵:
“相爺請自重,我現在也算是有功在身,相爺不念我苦勞,自有陛下念我功勞。”
謝沉淵:“是嗎?”
“那我在此將你殺瞭,陛下會不會怪罪?怪罪瞭又能如何?他能殺我不成?”
薑輕魚沒法反駁,自己真是想不開才跟相爺計較。
謝沉淵沒再為難她,回到瞭原本的位置。
她聽見外面傳來一聲極為好聽的低笑。
薑輕魚有些不敢置信:“相爺你在笑?!”
謝沉淵聲音冷瞭下來:“你聽錯瞭。”
此時氣氛輕松,薑輕魚有些得寸進尺起來。
“你肯定笑瞭,還不承認。”
“是不是又被魚兒嚇樂瞭?”
謝沉淵沒有回話,薑輕魚也看不見他的表情,兩人之間那不可言喻的氛圍讓薑輕魚感覺臉上有些燒燒的。
她真是得意忘形瞭。
就在此時,相爺開口瞭。
“下車,我們到瞭。”
薑輕魚愕然,現在下車?
她從縫隙裡看見……相爺沒戴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