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輕魚感覺自己真是恍惚瞭,竟然會把席林認成相爺,可他們二人的眼睛真的太像瞭。
這麼仔細一看……
無論是側臉輪廓,還是既視感,都與她當時在鬥獸場看見的十分相似。
不過薑輕魚很快就否認瞭自己的這個想法,席林與相爺的性格聲音完全不同,發色也完全不一樣,席林是巫族人,相爺又怎麼會是席林呢?
何況,相爺完全沒必要偽裝成席林幫她,他自己也有許多事情需要完成。
真是自己嚇自己。
薑輕魚看向席林,莞爾一笑:“還好告訴瞭你,說瞭出來,說出來之後果然就好受多瞭,謝謝席公子為我排憂解難。”
“遵從自己的本心嗎?席公子說得對,就算他要利用我,也會提前給我留有餘地,不至於到最後東窗事發才意識到無可挽救。”
“我會小心的。”
薑輕魚是發自內心感謝席林的。
席林也笑瞭笑,而後看向窗外,有一位童子走瞭過來。
他輕輕嘆瞭一聲氣,意有所指道:“美好的事物果真留不住,看來你得走瞭。”
薑輕魚也明白,她點點頭:“來日我還會拜訪的,席公子若是有任何需求盡管與我提。”
席林愕然,似乎是沒想到一般,小小的驚喜瞭一下。
而後他笑道:
“你隻要願意來便是最好的瞭。”
這讓薑輕魚更加不好意思,真是應瞭那句越是得到越害怕失去,曾經她都沒有那麼多的顧慮,如今得到瞭一部分權利之後,怎麼反而變得畏首畏尾瞭。
當真是對不住朋友們,還有……相爺。
她道:“我會常來的。”
而後就離開瞭。
更洗好杯子的怡翠看見薑輕魚出門,詫異瞭一下。
“小姐,咱們這就走瞭?!”
見薑輕魚點頭,怡翠那叫一個萬念俱灰。
蒼天吶!她那麼努力的洗杯子,洗得一點灰塵都看不見,就是為瞭讓你們能夠有更多的時間相處。
結果她杯子剛洗完就要走?!
怡翠掙紮瞭一下:“要不咱喝口茶再走?”
薑輕魚沉吟片刻,有些擔心問:“你很口渴嗎?”
怡翠:“……”
她是真覺得小姐是問她口渴不渴。
小姐啊!難怪大傢恨你是木頭呢!
怡翠還能說什麼呢?不就隻能苦兮兮的說:
“沒事沒事,我不口渴,咱們走吧。”
留下來的話,她是真怕小姐就眼巴巴的等著她把茶喝完。
還瞭茶碗之後二人便離開瞭此處,小童領著他們走到帝師的住處,小童說:“祭酒大人已經等候您許久瞭,未曾想你前幾日都不來,他還以為你不曉得他的良苦用心,打算過兩日親自上門拜訪呢。”
薑輕魚聽到這話都覺得有些害臊,真讓帝師拜訪她,到時候整個薑傢都要被拉出來嘮。
她這個徒弟當的確實太失職瞭。
隻是她事情實在太多,需要一件一件的辦。
到瞭陳書世的門前,小童拉著怡翠便走瞭。
怡翠還想說些什麼。
薑輕魚道:“不必擔心,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吧。”
這件事的份量應當非同小可,否則帝師不會連怡翠都要避著。
薑輕魚敲瞭敲門:“師父,是我。”
陳書世:“進來。”
薑輕魚進去把門關好,陳書世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搖晃著茶水,有些不滿的看向瞭薑輕魚。
他道:“哼,虧你還知道過來,你可知為師都準備好八抬大轎請你來瞭?”
“真是孩子不急急死父母,下次再這樣,我可要罰你再也不準摻和朝堂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瞭!”
薑輕魚趕緊上前,給陳書世敬茶:
“輕魚不是有意耽擱,實在是這幾日太多人攔著輕魚,讓輕魚實在是分身乏術。”
陳書世一抬眉毛:“有人攔著你,誰啊?攔著你做甚?”
薑輕魚道:“皇後,還有那位大易的翌王。”
聞言,陳書世果然冷靜下來瞭。
他眼神認真起來,問道:“他們找你有何事?”
薑輕魚將昨晚的事情全都告訴瞭陳書世,陳書世越聽越是氣憤,最後忍不住直接“呸”一聲破口大罵:
“當真是年紀大瞭糊塗瞭,現在連孩子都不放過,你尚未及笄她們卻要強拉著你站好立場,當真一個二個臉都不要瞭!”
“誰傢能這麼折騰孩子?誰傢能讓孩子年紀輕輕就上戰場的?一個二個當真是不成氣候!”
“我告訴你,你別怕,如今你是老頭我的弟子,雖說我已退出前線,可終究是有幾分實權在身上的,他們若是為難你,你直接拒絕瞭便是,翌王更不用說,你無需忌憚任何人!”
薑輕魚小聲說:“我把那翌王給的聖旨當著他面給燒瞭。”
陳書世先是一愣,而後大笑起來。
“好!好好好!好得很!不愧是為師的弟子,燒的好!”
“那翌王表面上不在乎,內心肯定氣惱你,不過……你不能將他當做常人,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做的太絕,他……”陳書世指瞭指自己的太陽穴,十分生動的來瞭一句:“這裡有問題。”
“你燒聖旨,他雖不滿意,但更多估計是已經盯上瞭你,日後你最好避著他,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萬一真做出點什麼事情,讓你有個什麼好歹,為師可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
他語氣逐漸活潑起來,薑輕魚知道自己已經哄好瞭。
還好還好,比起相爺那種陰陽怪氣讓你猜心思的,她倒確實是更喜歡師父這樣更加直白的人。
好哄。
見時機成熟,於是薑輕魚單刀直入:“師父你放心,我雖沒什麼大本事,可自保之力還是有的,隻是不知道……師父到底是有什麼東西想給我?”
陳書世聞言,心裡也道這姑娘實在精,挑時間挑情緒挑那麼準,難怪連那謝沉淵都要被哄得服服帖帖的。
他道:“你可知謝沉淵當年是如何成為我大幽丞相的?”
薑輕魚愕然,因為她還真不知道。
相爺是如何坐實丞相之位的故事她曉得,並且是大幽人盡皆知的傳奇故事。
可他怎麼成為丞相的,確實是從未聽聞過。
一個人要如何,才能一夜之間成為一國丞相呢?
就在薑輕魚思考之際,陳書世開瞭口:
“因為天下奇藏,黃金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