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忙瞭完瞭一些正事,短暫時間內也聽不到太多厲害的消息,薑輕魚還尋思著可以忙裡偷閑一陣子,一大清早便興致勃勃的與傢母一同拿起織針要給薑承佑做新個帽子過冬。
薑輕魚雖然織工不太行,但楊罄可是一等一的好手,薑輕魚願意學也學得快,童趣十足的想給薑承佑織一件虎頭帽。
楊罄道:“你可就記著你三哥,爹娘都沒這福氣。”
薑輕魚笑呵呵的打趣回去:“那娘若是出去十天半個月不回來,我也給做一頂帽子。”
楊罄哼哼道:“我可不像你三哥那般,整日無所事事,有空有閑。我還得變著法子同你那幼稚的爹打太極呢。”
說這話的時候她自己臉上也幸福。
薑輕魚哭笑不得:“那倒是,娘可忙瞭,抽不開身!”
然而虎頭帽還沒織出一個耳朵來,怡翠便匆匆的跑瞭進來,念著:“小姐,徐公在門口瞭。”
薑輕魚聞言,捏著織針的手指都頓住瞭。
看來根本沒有忙裡偷閑的功夫……說實話,近幾日她確實沒有見相爺的想法。
前段時間說瞭重話,她自己也覺得有些尷尬……何況如今已經戳破瞭那一層紙,她實在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相爺。
隻是徐公都親自來瞭,她也不好回絕。
薑輕魚一嘆氣,想和母親說一聲,結果旁邊的母親嘆氣聲更重:“去吧去吧,你們這幾個孩子各有各的忙碌,別忘瞭自己還有個傢就是瞭。”
薑輕魚沒多說,離開瞭主屋,披瞭一件素色霞帔便朝著門外走去,順手帶上瞭一些早晨些親手做的小棗糕。
徐有福站在門口,馬車也在外頭候著,看來已經完全沒有拒絕空間瞭。
薑輕魚與他打瞭聲招呼之後便問:“相爺傳喚何須勞駕徐公,傳一封信來即可。”
徐有福一嘆氣:“唉,這不當下人的難做?主子有吩咐,我們哪兒有話語權?”
“相爺讓我過來,為的是什麼,薑小姐不是最清楚瞭嘛?”
薑輕魚臉上現出不好意思,將自己的小棗糕推瞭一份過去:“勞煩徐公瞭,這是輕魚親手做的小棗糕,你若不嫌棄可以試試,我傢兄長最愛吃的便是這小棗糕。”
“那徐某也就卻之不恭瞭。”
徐有福詫異,而後也是接受瞭嘗瞭一口,豎起大拇指誇贊:“薑小姐還真是心靈手巧,有什麼事上車說,徐某怕有人等不及瞭。”
薑輕魚趕緊上瞭車,怡翠也跟上。
起駕後,薑輕魚才問:“徐公,今日到底什麼事情?”
徐有福想瞭想,雖說謝沉淵表面上是想要捉弄一下這兄妹二人,嘴上如此,可實際上……他心思細膩著呢。
無非是想要讓薑輕魚也知道薑承佑的付出,也讓薑承佑看看他傢小妹到底本事如何。
壓根不需要那毛頭小子瞎保護瞭。
不過徐有福向來貫徹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原則,他喜歡煽風點火,喜歡添油加醋。
他一臉苦兮兮的嘆氣,連嘆瞭好幾聲才開口:
“這哪兒有什麼事情,無非是被薑小姐猜中瞭心思,又被薑小姐給掃瞭興致,如今愛慕之心左右搖擺不定,見不到人,心裡頭直犯癢癢!”
“這一癢癢,那可咋辦?不就隻能拿我們這些下人出氣,可是苦瞭我們啊!好在他苦思冥想終於找到借口來找你瞭。”
“薑小姐,你不為自己想想,你也得為我們想想啊!”
薑輕魚:“……”
想反駁但是又不知從何下嘴,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她尚未及笄,很多事情也沒有完成,談何兒女情長呢?
好在旁邊怡翠敏銳的察覺到,徐老似乎是對傢,於是幫忙開口:“我傢小姐若是應瞭你,那誰來替我傢小姐申冤啊,這兒女情長之事哪兒是三言兩語道的清的?相爺年歲大瞭我傢小姐快一輪,若是早些成傢我傢小姐都能做他女兒瞭。”
“這感情,談不得啊!何況我傢小姐一心撲在權勢上,哪兒能為瞭這些事情駐足?”
結果徐有福直接一句話暴擊過去:“我傢相爺還不夠有權勢?”
兩人就這樣吵瞭起來。
薑輕魚夾在中間那叫一個崩潰且尷尬。
她好想大喊一句你們不要再吵瞭,可想瞭想,還是不要把火力集中在自己身上比較好。
吵吧,吵吧,她反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就行。
馬車平穩的抵達相府,剛下車就看見白芷在外邊左右晃悠。
看見薑輕魚下馬車,白芷才趕緊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雙手背在身後,高深莫測。
薑輕魚:“?”
“白姑娘,你有什麼事嗎?”
白芷:“……”
她看上去就那麼像有事的樣子嗎?
她道:“無……無事啊,好巧啊,在這裡碰見你。”
薑輕魚沉默片刻道:“這是相府啊……”
目前也是你傢啊。
白芷也沉默瞭。
她也不知道自己抽的什麼風,竟然想要提醒薑輕魚暫時不要認出薑承佑來。
她竟然下意識的擔心薑承佑的心血會被白費!
唉,做醫師做成她這樣的,如此體貼病患,也是算她有責任心瞭。
她可是舍棄瞭自己睡懶覺的時間,在聽到徐有福說相爺請薑輕魚過來的一瞬間就起床瞭的!
越想,白芷越是煩躁,而後直接道:“相爺屋內有個繃帶人,你不要管他。”
說完,她直接轉身跑瞭。
薑輕魚:“……?”
繃帶人?
怎麼今天感覺大傢全都怪怪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啊。
而且為什麼在白芷開口之後,徐公臉上那種賤到讓人想要掌嘴的表情變得更厲害瞭?
難道……
薑輕魚猛地意識到瞭什麼,也笑瞭笑。
怡翠懵逼:“白姑娘今日是怎的瞭?”
薑輕魚高深莫測道:“不知,或許……白姑娘有瞭特別的心事呢?”
怡翠的腦子聽不懂這話。
但不重要,她無需聽懂。
很快,薑輕魚就進瞭謝沉淵的屋子。
屋內果然有一個繃帶人。
纏的死死地。
似乎還很僵硬?
薑輕魚指著繃帶人好奇問:“相爺……這是?”
謝沉淵面無表情,甚至眼神都不給薑輕魚一個,他說:
“新到的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