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閣這些日子以來發展極為迅速,即使是遠在凜北城,雲煙閣也有分閣。
薑輕魚坐在房間裡,手中能夠支配的人力隻有千人,雖說來之前就做好瞭計劃,但畢竟武力懸殊。
他們隻能暗自行動,收集關鍵的線索。
但奇怪的事情也是層出不窮。
比如,一個下午的時間,薩落帶的暗衛組便得到瞭大量情報,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秦王果然養瞭上萬精兵。
就差證明秦王有“謀逆之心”的實證,就能掌握目前的局勢所向。
薑輕魚看著這些情報,頗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異樣。
因為……太容易瞭。
就連薩落逵斯也敏銳的察覺:“我們此次行動幾乎掃瞭一整個凜北城的地上部分,這位秦王似乎絲毫不懼我們調查,多次能夠卡住我們的地方,都十分輕松的過去瞭。”
“就好像,故意讓我們去查似的。”
可用意呢?
一旦得到瞭足夠多的情報,關鍵證據,就能夠坐實秦王蓄意謀反的名頭,屆時……秦王勢力必然隕落。
但薑輕魚要的不單單隻是贏下這一局,保住自身姓名……她更要化秦王府的力量為自己所用。
如此一來,靈兒便有足夠壓倒性的資本進入奪權之爭。
薑輕魚瞇著眼:“這秦王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怡翠跑來:“小姐,秦王府來人瞭。”
薑輕魚停下手中的事情,很快就站起身來:“走吧,看看這秦王……到底意欲何為。”
雲煙閣外聲勢浩大,許多人都一窩蜂的擠在門口,讓申時已經休息的雲煙閣又熱鬧瞭起來。
幾人打著燈籠站在門口,身上穿的是秦王府的袍子。
手捧錦盒,背拉馬,於漫爛夜色,匆匆路人的中央。
薑輕魚走出門外時,最前面的楊平安第一個喊出:“仙京使殿下,恕微臣花瞭些時間才籌備到瞭這黃金百兩,尊奉秦王殿下之命,前來為仙京使送上黃金百兩,以及……一匹良馬。”
周圍的人都驚愕瞭,沒想到秦王竟然真的送瞭這黃金百兩,還額外贈瞭一匹良馬!
要知道,秦王可不是好說話的人,甚至……像一條瘋狗,有些病態瘋狂,吃不得一點虧。
何況是如此輕而易舉的送上黃金百兩?這對秦王府來說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薑輕魚看向那馬,姿態矯健,四蹄線條勁力十足,確實是難得的好馬。
她是肯定這位秦王殿下會忌憚她帶來的陛下“親兵”,從而送上黃金百兩,以達到最終目的。
可她也很難理解,這秦王還送上一匹馬是什麼意思。
秦王殿下,到底是什麼態度?
薑輕魚覺得十分怪異,完全找不出任何秦王這麼做的理由。
在眾人驚奇詫異的目光下,薑輕魚溫婉一笑接下瞭秦王的這份禮物,一切似乎都在計劃之內。
楊平安沒有在這邊多浪費時間,送上禮物之後也就辦完瞭差事,當即就找瞭借口離開。
怡翠領著馬,雲煙閣內的人將黃金百兩抬到庫中。
走到雲煙閣後院,正當薑輕魚好奇秦王用意時,怡翠卻突然驚叫瞭一聲。
“小姐……馬……馬!!!”
薑輕魚聞聲轉頭,瞬間小臉蒼白。
隻見,原本還好端端的一匹黑馬,這會兒突然翻著白眼掙紮著用馬蹄來回踏步轉圈,幾圈下來之後竟直接朝著薑輕魚沖瞭過來。
就在薑輕魚要被此馬撞到的時候,薩落逵斯抽出刀迅速擋在瞭薑輕魚面前,砍下馬的兩隻前蹄。
黑馬“轟”的一下就倒在瞭地上。
眼睛吊在上頭,瞳孔渙散,嘴邊口吐白沫,被砍掉的前腿傷口處噴湧血水,很快就積累出一攤血泊。
剛才還健康無恙的黑馬,此時竟如此迅速的直接死在瞭人們面前,倒在瞭雲煙閣府內。
薑輕魚隻是失神片刻,很快又上前觀察黑馬的瞳孔與舌頭。
沉默一會兒後,她沉著臉不說話。
怡翠擔憂:“小姐,這馬……”
薑輕魚冷笑瞭一聲:“被毒死的,送來之前就下毒瞭,隻是這會兒正好爆發,故意做給我們看的。”
怡翠:“故意做給我們看?為什麼?”
薑輕魚站起身,腳邊裙角都沾染瞭一些馬血。
她與其鎮靜道:
“威脅,告知我……我的死狀如何。”
“三日後我若赴宴,他勢必為我下毒,在其他人眼中……我會在離開秦王府之後暴斃,死的悄無聲息。”
聞言,在場幾人臉色全都難看到瞭極點,幾乎血液都要隨之凍結。
怡翠一時心切:“他……他就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就不怕我們稟告陛下?”
薑輕魚搖搖頭:“沒用的,陛下既然讓我過來,就是讓我們兩人盡手段,將對方往死裡壓。”
怡翠恍惚間變得無力,握瞭握拳,又忍不住的低頭掉眼淚。
三日的時間,真的能夠找到生存之法嗎?
薑輕魚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不用擔心我,我已經做瞭完全的準備,無論最後結局如何……你們都能全身而退。”
怡翠哽咽一聲:“可……可是小姐,你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薑輕魚沉吟片刻才道:“放心,我不會死,也沒有那麼容易就死掉。”
三日的時間,她總有辦法。
薩落逵斯也點點頭:“今晚我們還會搜查一趟。”
翌日清晨,距離秦王置辦的宴會還剩下兩天,秦王府已經開始大張旗鼓的準備場地。
薑輕魚一早就在自己的房門口發現瞭一封信件。
“午後,天雪橋當鋪,一枚銅板,升棺發材。”
薑輕魚轉身就將這封信件放到燭火上燒掉。
她道:“怡翠,備衣。”
怡翠知道,這是小姐昨日所說的,“會幫忙的人”。
她深吸一口氣,心裡祈禱能夠得到一個好消息。
午後的時間,薑輕魚特意穿著一件極為低調的服飾出門,心中怪異的感覺越發越不安。
因為……秦王竟然甚至沒有派人跟蹤她?
秦王就不怕她能將此局策反?
越是正常,越是怪異。
直到薑輕魚按照信件上的暗號念出一句“升棺發材”,當鋪的接引人看瞭一眼之後便笑嘻嘻道:“客官要的東西可不一般,隨我過來。”
而當薑輕魚看清楚是誰大費周章的把自己招引過來時,卻覺頭皮發麻。
不是別人,而是秦王自己!!
——作者的話——
又隻有一章今天。
戴瞭兩個小時隱形眼鏡沒戴上,被喊去走親戚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