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雪的傢人是定時炸彈。
謝思思兩年前曾經給傢裡人寄信提起過顏如雪的做派,後來她並沒有收到謝傢的回信,慢慢的就把這事兒給忘瞭。
這會兒突然想起來,忙問。
提起這傢人,謝母的臉色就不好:“原本看他們一傢子在咱們傢伺候瞭多年,以為是老實本分的,誰料想竟然看走瞭眼,一傢子都是內裡藏奸的!”
原來,謝父謝母收到信後,就派人查瞭顏傢。
不查不知道。
一查才發現,這一傢子狗東西,竟然仗著主傢信任,沒少在外面斂財,不但盤剝那些佃農和商鋪的夥計,還敲詐那些小的供貨商。
這要是之前發現瞭,這樣的蛀蟲一準兒不能輕饒。
可顏如雪也成瞭仙門弟子,對她傢人的處置就得慎重瞭。
不能一桿子打死,不然就是結瞭死仇。
自傢女兒和顏如雪到底是同一個宗門的,要是傢裡人做的太過分瞭,怕給謝思思造成不好的影響。
可也不能輕易放過。
惡狗沒瞭牽制,誰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噬主之事。
思來想去,謝父謝母幹脆把顏如雪的傢人們都趕到瞭莊子上,一傢子關在莊子裡幹活。
賣身契照樣在謝父謝母手裡捏著。
謝思思想瞭想:“總這麼關著也不是事兒。要是顏如雪真想做點什麼,賣身契放在你們手裡根本沒用。”
比如說顏如雪要是將來某一天也回來看望傢人,跟謝父謝母要傢裡人的賣身契,謝父謝母能反抗?
這一傢子的賣身契放在謝父謝母手裡就是雞肋。
謝父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問道:“依著我兒的意思,該怎麼辦?”
“你們把賣身契給我。我拿回宗門後,讓顏如雪拿東西把她一傢子贖回去。”
給傢裡人贖身,顏如雪總不能不同意吧?
她不但要同意,還得表現的大方一些,多給一些贖金。
不然,豈不是說,她一傢子人的性命在她眼裡不值錢?
即便她心裡這麼認為的,她也不會當眾表現出來。
謝父撫掌笑道:“這個主意好,還是我兒聰慧!”
謝母得意:“那當然,不看是誰的女兒。”
謝傢祖母也道:“思思長大瞭,這樣聰慧,祖母以後就放心瞭。”
又說瞭一會兒話,直到外面二夫人過來叫吃飯,這才住瞭嘴。
吃飽喝足,休息一陣,趁著天氣早,謝思思和禿毛去瞭一趟皇宮。
皇宮裡面,公主正跟皇上哭訴:“……欺人太甚,謝傢根本就沒把咱們皇傢放在眼裡。今兒明明是我初次登門的日子,他們卻把那個拜進山門的女兒喊瞭回來。”
“還故意指揮著鳥雀拉瞭我一身屎。這哪兒是在我頭上屙屎啊,分明是在父皇您的頭上屙屎。父皇,您一定不能輕饒瞭他們,讓兩位國師狠狠地去教訓那個謝傢女兒一頓……”
皇帝聽得臉色陰沉,將公主打發瞭,跟兩個國師商量。
兩個國師都是散修,資質不高,偌大歲數,才修煉到瞭築基期。
修真界兇殘,倆人不想再冒險。又眼瞅著進階無望,幹脆跑到世俗界混個國師當。
別看兩人吹牛皮吹的厲害,平日裡也是一番仙風道骨,凜然不可冒犯的威風模樣,實際上一個比一個從心。
危機沒來臨時,倆人還能裝裝樣子。
現在知道謝傢那個拜入天一宗的女兒回來瞭,倆人下意識的就想跑。
偏這會兒皇上找瞭過來,請他們出手。
他們都要嚇死瞭,還敢出手?
嗯,不敢對謝思思出手,但收拾一個凡間皇帝卻沒問題。
謝思思騎著禿毛過來時,倆人正拎著皇帝打呢。
也不動用靈力,就輕拿輕放的將皇帝揍成瞭豬頭。
看到謝思思,倆人非常上道的把鼻青臉腫,半死不活的皇帝往地上一丟:“不關我們的事兒,都是這狗皇帝自作主張。道友要是不滿意,隻管把他宰瞭出氣,我們絕不幹預。”
宰瞭是不可能宰的。
在一個皇朝國運敗完之前,皇帝有龍運和天道庇佑。
真宰瞭皇帝,謝思思就沾上大因果,大麻煩瞭。
以為這倆傢夥想坑自己,謝思思順手就把金丹期的傀儡拿出來瞭。
傀儡把金丹威壓一放,倆散修當時就跪瞭:“我們錯瞭,真人饒命!”那動作,相當的絲滑熟練。
謝思思甚至都懷疑這倆貨是不是私下裡練習過。
不過,這倆人識相,倒省瞭她的口舌。
利用金丹傀儡威懾一番,又給瞭一人一瓶培元丹當甜棗:“你們幫我把傢裡人看好瞭,有人對我傢裡人不利,你們就給我傳信,我不會虧待你們。”
“另外,皇帝你們也盯好瞭,他要是犯渾,就和今天一樣,幫他清清腦子。”
倆人捏著丹藥,拍著胸脯連連保證,滿口應下。
——丹藥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和天一宗的親傳搭上關系,這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
這件事處理完瞭,謝思思又親自和謝大哥一起去把謝大嫂接瞭回來。
……
謝思思在傢呆瞭五天。
確定該處理的都處理瞭,傢裡沒有旁的事情瞭,謝思思帶著禿毛離開,返回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