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鐘後,肖劍雨鼻青臉腫,蔫頭耷拉腦的回來。
方斯宇面色如常,身上的衣衫都沒有亂。
“好瞭,說正事吧。”
方斯宇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肖劍雨一眼。
肖劍雨立刻眼觀鼻鼻觀心,無比端正的坐好。
原本方斯宇還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被肖劍雨這麼一搗亂,反而沒瞭顧忌。
當下,就對謝思思道:“小師妹,你進宗門的時間短,大約不知道,在你之前,師父還收過一個女徒弟。”
謝思思眨眨眼:“我知道啊。”
“這個女徒弟……你說什麼?你知道?”
方斯宇正繼續說,聞言吃瞭一驚,猛地扭頭瞪向肖劍雨。
肖劍雨被嚇一跳,慌忙擺手:“不是我說的,我可沒跟小師妹提過這事。”
他到現在身上還疼呢,必須把這事解釋清楚瞭,免得大師兄又借此揍他。
謝思思解釋道:“不關二師兄的事,我是聽宗門的人談論時,知道的。”
看方斯宇面露不解,謝思思提示一句:“大師兄你忘瞭,當初我剛入宗門的時候,聚財賭坊還為這事打賭來著。”
聚財賭坊賭她堅持不瞭一個月就得放棄,理由就是之前純陽真人也收瞭個女徒弟,那個女徒弟寧願自廢修為,也不肯繼續在劍峰待下去。
那次打賭鬧得沸沸揚揚的,人們自然少不瞭議論。
她隱隱約約的也聽到瞭一些風聲,知道師父之前收過一個女徒弟,具體的就不清楚瞭。
方斯宇聞言,點點頭:“原來如此。那個女徒弟離開咱們宗門後,又拜入瞭無上宗,這次跟著無上宗的三長老一起過來瞭。”
“什麼?”肖劍雨聞言差點蹦起來,“那個白眼狼還敢來?!”
方斯宇看他一眼:“坐好!”
肖劍雨氣的不行:“大師兄,你怎麼知道她過來瞭?她現在在哪兒?我這就把她丟出去!”
謝思思還是第一次見到肖劍雨氣成這樣,忍不住道:“這位女徒弟,當初做瞭什麼很過分的事嗎?”
如果隻是因為對方吃不瞭苦,主動離開師門,二師兄應該不至於氣成這樣。
肖劍雨本就是八卦的性子,現在爆起自傢的瓜來,也毫不含糊。
“她豈止是過分啊,簡直是把咱們劍峰的臉面丟在地上踩,踩完瞭還得拉一泡屎……”
方斯宇皺眉:“說事就說事,別那麼惡心。”
怒上心頭,肖劍雨暫時把對方斯宇的懼怕拋到腦後,不滿的懟他一句:“我跟小師妹說話呢,你少打岔。”
方斯宇抿一下唇,沒有吭聲,默默地給肖劍雨記上一筆。
肖劍雨繼續道:“說起來,她還跟咱們師父有些淵源。咱們師父跟她父親是一起長大的發小,隻不過咱們師父拜入瞭天一宗,她父親是個小傢族子弟,後來就接管瞭傢族,成瞭族長。”
“對瞭,她姓臧,叫臧明珠。咱師父進瞭宗門後,也沒斷瞭和那位臧族長的聯系。反正,兩人的關系一直很好就是瞭。”
“大約是二十年前吧,那位臧族長找到師父,說希望師父能收臧明珠為徒。咱師父那會已經有瞭我們五個徒弟,根本沒有收徒弟的打算。”
“況且,那個臧明珠的靈根也不算太好,放平時,師父根本看不上眼。可看在好友的面子上,咱們師父還是收瞭她當親傳弟子。”
“因為對方天賦不好,想要有所成就,修煉起來就要更為刻苦才行,所以師父對她管的很嚴格。”
“咱師父那人你也知道,收徒弟就跟懶漢種莊稼似的,種的時候看心情,長什麼樣全看天意……”
謝思思抽抽嘴角,心說,被師父知道你這麼編排他,少不瞭又得吃一頓竹筍炒肉。
肖劍雨壓根沒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妥,繼續義憤填膺:“反正自打我進入宗門以來,就沒看師父對誰這麼上心過。不但給她尋找各種靈藥改善體質,還親自用靈力幫她拓展筋脈,隻為瞭讓她修煉的道路更寬……”
“我們師兄弟幾個更不必說。那白眼狼性子跋扈,看上什麼,都必須得要到手裡,我們師兄弟幾個沒少被她搜刮東西。看在她是最小的徒弟的份上,又是女的,我們都忍瞭。”
“就這樣,那白眼狼還不知足。等師父給她把體質改善瞭,筋脈拓寬瞭,她忽然翻臉,說什麼師父壓根不想收她當徒弟,所以故意針對她,磋磨她。”
“最過分的是,她故意在其他宗門的人過來拜訪的時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仿佛受瞭多大委屈似的,說我們一整個劍峰的人都排斥她,欺負她,哭著喊著不肯再在劍峰待下去,還搞什麼自廢修為!”
“她才煉氣七八層的修為,廢瞭就廢瞭。有師父給她打的底子,用不瞭多久就能重修回來,她自然不心疼。”
“可恨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被她牽著鼻子走,都指責師父冷血嚴酷,又說師父虛偽,明明不想收徒,還要裝模作樣的收人傢。還罵我們師兄弟心胸狹隘,和一個女孩斤斤計較,不能容人……”
提起當年的事,肖劍雨依然氣的不輕,“她倒好,拍拍屁股走瞭,丟下瞭一堆爛攤子讓我們承受。對瞭,當年她在劍峰搜刮瞭不少好東西,她走的時候全都帶走瞭,一件沒留。”
“師父看在她父親的面子上,也沒有為難她。隻是從那之後,就不在跟那個臧族長往來瞭。”
“你說說,這樣的人是不是白眼狼?”
聽完肖劍雨的描述,謝思思也氣得不行:“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可不就是白眼狼麼!”
相比起沒有見過的陌生人,她自然信肖劍雨。
再說,肖劍雨也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她。
想到什麼,謝思思突然看向方斯宇:“大師兄,她是不是又做瞭什麼?”
不然,依著大師兄的性子,根本不可能突然提起這人。
……
(¦3[▓▓]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