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走？這些刀魚確實是好東西，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刀魚，比野生的還好。”年輕老板說道。
他高高瘦瘦的，仿佛風一吹就倒。
腳下一雙帆佈鞋，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上衣則是一件藍色襯衫。
“來一根？”林羽遞上一根煙，自己也吸瞭一根。
“我不吸煙。”
年輕老板繼續吃著鍋裡剛才吃剩的刀魚，慢慢地把骨頭吐出來，啃得很幹凈，連一點魚肉都不剩。
吃完後，直接端起鍋，把魚湯喝得一點不剩。
“太好喝瞭。”年輕老板放下鍋，抿瞭抿嘴唇。
“你要買刀魚嗎？”林羽輕聲問道。
“想買，但沒錢。”年輕老板如實說道。
“沒錢言卵……”林羽差點以為這年輕老板到這，隻是為瞭混吃混喝的。
“雖然我沒錢，但絲毫掩飾不住我對刀魚的喜歡，我有種預感，要是這刀魚端上我酒樓的餐桌上，我酒樓會大火。”年輕老板一臉期待，但是因為沒錢的緣故，卻又深感無奈。
南下打工，做瞭八年廚師，攢的錢全部砸進瞭酒樓裡。
就要支撐不下去瞭，年輕老板一臉不是滋味，眼神露出的不甘與不屈，讓林羽有點動容。
“你叫什麼名字？”林羽直接問道。
從這年輕老板身上，林羽似乎看到瞭另一個自己，盡管自己還沒這老板年紀大。
這年輕老板雖然確實沒錢，但是卻與剛才那一夥老板大為不同，至少眼神裡沒有那種狡黠。
至少不會把他明明很值錢的刀魚，貶得很低很低……
“我姓牛，我媽媽生我的時候，下瞭一場大雨，大雨過後，天空出現一道彩虹，接著我呱呱落地。”年輕老板突然想起瞭往事。
“所以你的名字叫牛彩虹？”林羽吐瞭一口煙霧後，才好奇地問道。
“不，我叫牛起飛。”牛起飛默默說道。
“那和彩虹有什麼關系？”林羽無語瞭。
說瞭一大堆，姓名與彩虹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不覺得彩虹很漂亮嗎？”牛起飛說完，從褲袋裡摸出一包煙來。
是二十五塊的芙蓉王！
動作嫻熟的抽出一根，夾在雙指間，點燃吸瞭一口。
“你不是說不吸煙嗎？”林羽一臉驚訝，沒錢還抽二十五塊的芙蓉王？
“剛在吃刀魚，如此美味又怎能讓煙熏？”牛起飛笑道。
“哈哈，說得在理。”林羽認可地點點頭。
“如此美味，能讓煙玷污不？”牛起飛說道。
“那你沒錢為何抽那麼好的煙啊？”林羽覺得牛起飛有點意思。
“生活是一種享受，我不抽芙蓉王難道就會變得有錢嗎？相反，我要是有錢，也不在乎抽啥煙。”牛起飛說道。
“就沖你這句話，我這刀魚賣你，全縣城隻供應你一傢酒樓，你敢接下嗎？”林羽突然做瞭一個大膽的決定。
“傻蛋，你是不是腦子進水瞭，他沒錢，咱們又對他不瞭解，萬一他跑路瞭怎麼辦？”秦菜扯瞭扯林羽的衣角，低聲說道。
那麼貴的刀魚，牛起飛運一車走，他都發財瞭。
何況秦菜覺得牛起飛是個假名，這個人就是個騙人，哪裡有人會起個牛起飛做名字的，他父母沒上過學嗎？
“秦菜嬸，雨晴姐介紹的人錯不瞭，她不可能介紹騙子給我吧？”林羽說道。
秦菜想想也是，李雨晴與林羽可是情侶的關系，她斷然不會介紹一個騙子來騙男朋友吧？
隻是秦菜覺得林羽還是太冒險瞭！
人在利益面前，誰還管那麼多情誼？
林羽很明顯看見瞭牛起飛夾著煙的手指顫抖瞭一下，接著扔掉手裡的煙說道：“隻要林老板瞧得起，我自然敢接。”
“行，等我幾分鐘，我打個電話。”
保險起見，林羽覺得還是打個電話好。
沒一會，他就走到魚塘的一個角落裡，離牛起飛遠遠的。
然後摸出手機，給李雨晴打瞭過去。
哩哩哩，哩哩哩！
“喂，李老板嗎？”
接通後，林羽直接問道。
“林羽，你腦子進水瞭是不？又發什麼瘋？”李雨晴氣道。
“雨晴姐，那個牛起飛，是你介紹來的？他不會是騙子吧？”林羽笑著問道。
“你說牛起飛啊，他在縣城開瞭一傢叫輝煌的大酒樓，不過就快要支撐不下去瞭，不是什麼騙子。”李雨晴問道：“他怎麼瞭？”
“沒啥，既然不是騙子就行，回頭再跟你說。”林羽說完，掛瞭電話。
收起電話，林羽走到牛起飛面前，說道：“這些刀魚，你能出多少價一斤？”
“你說多少就多少。”牛起飛說道。
林羽這麼信任他，他不好跟林老板談錢。
如今先把酒樓的生意盤活再說，這刀魚是關鍵。
整個縣城都沒有刀魚，而他的酒樓卻有，這說明瞭什麼？
現在的有錢人都喜歡攀比，與窮人區別開來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就是去吃一些很貴的東西，比如刀魚！
牛起飛對這一點拿捏得很好！
“這樣吧，三千八一斤，我免費提供給你，等你賣出去瞭再給我回款。”林羽說道。
牛起飛想也不想，直接說道：“可以，謝謝林老板信任。”
“今天先運個十斤回去，試試水？”林羽問道。
“沒問題，就先弄十斤吧，一共三萬八，我記著。”牛起飛笑道。
他感覺把這些刀魚弄回去酒樓後，要走運瞭！
接下來，林羽施展瞭神奇的一幕。
隻見他把手伸入魚塘的水裡，很快有刀魚聚攏過來，並且咬著他的手指。
林羽一條條抓上來，牛起飛與大夥看得目瞪口呆。
秦菜也學著林羽的樣子，把手伸進魚塘釣魚，可是魚的影子都沒見著一條，頓時一臉鬱悶。
“傻蛋，你是怎麼做到的？太神奇瞭。”秦菜問道。
“獨門技巧，保密。”林羽說道。
想起林羽的獨門技巧，秦菜不由得臉色一紅，沒有再問下去。
“差不多瞭吧。”
林羽弄上來二十條刀魚，讓林暢達過秤。
“多出二兩。”林暢達秤完後，說道。
“那二兩就當送你的。”林羽說道。
“好，回去等我好消息吧。”牛起飛鬥志滿滿。
把活蹦亂跳的刀魚裝進泡沫箱子裡面，並且立刻鋪上冰塊。
這些冰塊是從附近的小賣部冰箱花錢買來的！
裝好後，牛起飛放進後備箱，很快開車走瞭。
不然等冰化瞭，那些魚就不新鮮瞭，刀魚講究的就是一個鮮字。
車上，牛起飛邊開車邊打瞭一個電話，接通後，直接說道：“馬大廚，在酒樓門口用紅紙貼一張告示，就寫新鮮刀魚，四千五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