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
所有醫療專傢全都傻瞭。
這麼緊張的時刻,你居然問我們吃瞭嗎?
小子,你是來搗亂的吧!
“小兄弟,快起來!”
國立醫院的院長沒好氣地推搡沈浪一把。
“樓下有餐廳,你要餓瞭就下去吃飯!”
他把沈浪當成隨行的醫護人員瞭。
眾人也都把他推搡到瞭外圍。
“哥們,先起來,讓我們搶救病人!”
“是啊,知道大老遠送英雄過來不容易,去吃飯吧。”
“這裡就交給我們,你不要堵住路啊!”
大傢七嘴八舌地說著,一直將沈浪擠到瞭主持人於霞的身邊。
沈浪滿臉懵逼,看著所有人沖到直升機前,不知說什麼好。
主持人於霞卻眼前一亮,心道機會來瞭。
她一把拉住沈浪,讓攝像機對準瞭他。
“這位先生,你好,你是從中州趕來的救援員吧!能否簡單說一下沈先生的狀況?”
沈浪:“這個,呵呵……”
“別羞澀嘛,我是央廣新聞頻道主持人,現在是實況直播,這場生死救援行動牽扯瞭百萬網民的關心,你給大傢談談現在的情況?”
沈浪:“額,嘿嘿……”
“還有我們的英雄沈先生,他的狀態是不是非常糟糕,根據中州傳來消息,聽說他七孔流血,呼吸跳停,血壓極低,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沈浪:“嘖,嗨……”
於霞連珠炮彈般問瞭一大串的問題,可對方一言不發,隻是咧嘴傻笑。
她有些生氣瞭。
“先生,你正在接受電視采訪,拜托配合我一下好不好,別在笑瞭。”
沈浪看瞭看攝像機,又看瞭看她,隻好苦笑說道。
“額…好吧…他的情況還可以吧,死不瞭。”
嗯?
什麼叫,還可以吧?
什麼叫,死不瞭?
於霞聞言,更生氣瞭。
面前這個男人不顧病人的安危,第一個跳下飛機。
下來之後還擋住救援通道,問大傢吃瞭沒有,現在又大言不慚地說沈浪沒事?
她漸漸沉下瞭臉,怒視對方。
“什麼叫還可以吧!先生,我懷疑你根本沒有盡到救護責任,沈浪成瞭那個樣子,你居然還如此輕描淡寫,滿不在乎!”
“馬上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想問問你的上級領導,為什麼要派一個如此不負責任的人過來!”
她說得相當嚴厲,毫不客氣。
這種關鍵時刻,還敢嬉皮笑臉的害群之馬,必須嚴懲!
尤其這裡是京都,沒有絲毫情面可言。
沈浪摸摸鼻子,一臉委屈。
“沒那麼嚴重吧,其實我……”
於霞不耐煩打斷瞭他。
“馬上告訴我,你的名字!”
沈浪隻好弱弱道:“好吧,我叫沈浪。”
於霞這才點瞭點頭,“沈浪?行,我記住你瞭,一會下瞭節目我要向中州相關負責人投訴你……”
“等等,你說你叫什麼?”
於霞突然臉色大變。
“我說我叫沈浪啊。”
於霞:……
同時,於霞的耳麥裡傳來瞭導播急切的聲音。
“霞姐,霞姐!不好意思,搞清楚瞭,你面前的男人就是沈浪,就是此次瀕臨死亡的急救病人……”
導播的聲音越來越低,快要說不下去。
誰能想到,病人居然沒事人一樣被拉住接受參訪啊!
於霞的臉瞬間黑得像鍋底一樣。
電視機前,所有人都笑噴瞭。
:可惡,又讓他裝到瞭。
:哈哈,沈老哥,我要投訴你,你居然敢罔顧沈浪的死活!
:不是,你們要救的是沈浪,和我沈老哥有什麼關系?
:啊哈哈哈,樂死我瞭,你們看霞姐的臉,與月空同黑!
:果然沈老哥YYDS!我就說嘛,怎麼可能他快要死瞭。
:兄弟們,氣哭女記者、女主持人,才是沈老哥的覺醒技能!
沈浪見於霞的臉黑得快能寫粉筆字瞭,趕緊擺手解釋。
“主持人,我其實真的病危,不過是強撐著接受采訪,你千萬不要生氣啊!”
強撐著接受采訪?
還讓我別生氣?
於霞死死盯著沈浪,咬著嘴唇,胸脯氣得一鼓一鼓的。
然後,竟然流出瞭兩行眼淚。
她扔下話筒,捂著臉哭著跑瞭。
不采訪瞭!
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欺負我沒看過你的直播和視頻是嗎,你到時早點告訴我啊!
此時,遠處的醫療專傢們也發現瞭不對勁。
機艙裡,病床上,空無一人!
病人呢?
我們的英雄呢?
直升機裡的醫生和護士一臉尷尬。
“額,別找瞭,剛才第一個跳下去的男人,就是沈浪。”
窩草,你跟我們擱這兒鬧呢!
所有人都傻眼瞭。
雖然一場烏龍,但畢竟大老遠來瞭,沈浪還是被國立醫院收治住院觀察。
……
三天後,中州滅門案的調查結果對社會公佈。
兇手陳進,因懷疑王大慶一傢六口要揭發自己的罪行,悍然出手投毒,造成一系列慘案。
本人因為畏罪自殺,逃脫處罰。
檢察機關找到瞭他留下的三千萬遺產和一份早就公證過的遺囑。
遺囑顯示,陳進的個人財產全部無償贈予王大慶和李宛霞。
所以,除瞭給王大慶傢屬的天價賠償之外,所剩財產按遺囑交給瞭受贈人王寶兒。
相當於,王寶兒全盤接受瞭陳進的三千萬賠償金。
王寶兒因直系親屬全部死亡,被送入孤兒院進行撫養。
等成年之後,天價賠償金才可以自由支配。
還有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警署公佈瞭7月15日,李宛霞和王大慶的報警錄音。
她向警署詢問,傢裡有一名早就註銷死亡的人員突然出現,詢問重新註冊戶口和辦理身份證的相關問題。
夫妻兩人甚至表示,能不能把陳進的戶口落在王傢,讓他有一個歸宿。
陳進或許死也不會想到,曹操怒殺呂伯奢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可憐王傢一片好心,終究成瞭他病態懷疑下的六條亡魂。
值得玩味的是,當年陳進下毒暗害父母的事情,根本沒有成功。
陳父陳母當時就聞出鍋裡米粥的怪味,直接全部倒掉。
可陳進的失蹤,讓他們羞憤欲死,最後礙於臉面,沒有宣揚。甚至主動去警署註銷瞭陳進的戶口,宣告死亡。
直到弟弟陳瓊初中畢業,才帶著他舉傢搬到南方,從此瞭無音訊。
陳進被火化後,警署通過系統查到陳父陳母以及陳瓊的信息,通知他們過來領取骨灰。
陳傢一口拒絕,表示全傢早就和他斷絕瞭任何關系。
最後,警署還瞭解到,陳進的弟弟陳瓊,初高中頑劣不堪,高考期間甚至舞弊,被直接取消瞭高考成績。
後來因結識社會不良青年,打架鬥毆被勞教多次,目前一直在傢待業。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陳進在毒藥領域的科研成果領先世界至少二十年,他的論文與實驗結果已經被送往大夏科學院,進一步研究探索。
至少,在軍工科研方面,陳進對國傢做出不可磨滅的貢獻。
當秦保國看完陳進的卷宗,縱觀他的一生,不禁感嘆命運弄人。
若是陳傢父母,或者是學校方面,再或是當年的警員,對陳進多關心一些,哪怕隻有一點點的關心。
可能,這個世界上又多瞭一位頂級化工天才!
凡事沒有可能,陳進終究因為自私和多疑,付出生命的代價。
“爸,沈浪在京都也不知道怎麼樣瞭,還沒回來呢?”
從醫院出院的蘇荷,在傢裡狀若無意地突然問道。
秦保國一愣,露出笑意。
“你問這個幹嘛,他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系?”
蘇荷俏臉一紅,“……我就隨便問問,他畢竟是受害者嘛,還是見義勇為的人,陳進的賠償金還有警署的獎勵金不都下來瞭麼,還沒發給他呢。”
“呵呵,那你自己打電話,讓他來領啊!”
秦保國笑意連連,怎麼看不出養女的小心思。
“行……行吧!是你讓我通知他一聲的。”
蘇荷繃著臉,摸出瞭電話,甚至不用查找,直接按出沈浪的手機號碼。
一天看八百遍,傻子都記住瞭。
終於,她出院後第一次給沈浪打通電話。
電話通瞭,蘇荷的聲音有些顫抖。
“喂……沈浪,我……”
“您好,沈浪去洗澡瞭,我是顏冰冰,有什麼讓我轉達給他吧!”
電話裡傳來瞭一個好聽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