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條毒蛇!”
尼塔基教授氣得摔瞭咖啡杯,再也沒瞭淡定從容的模樣。
“安東尼,帶著所有人原地抵抗,我們馬上派出空中支援!”
老頭怒喊一聲後,讓軍艦上的直升機馬上起飛。
“準備血清,這是白腹黑斑蝰蛇,劇毒!”
沈浪扔下一句話,火速跑出瞭指揮室。
“蝰蛇!”
尼塔基頹然坐在瞭椅子上,渾身一陣冰冷。
這是劇毒蛇類,凡是被咬到之後,五分鐘內會出現溶血癥狀,全身多器官開始衰竭。
如果在一個小時內沒有註射相應的血清,被咬到的人必死無疑。
可是,軍艦上怎麼可能有每種毒蛇的血清。
就算有也不會儲備如此多的數量。
他慌忙安排起善後的工作。
另一邊沈浪已經跑出船艙,來到甲板上。
沒人知道島上出瞭什麼事情,隻是密集的槍聲讓大傢一陣陣心驚。
人群圍在欄桿上,擔憂地看著對面。
安娜背著醫藥包跑瞭過來,“沈浪,我們一起登島!”
“登個毛!多一個人,就少一個人能夠上到飛機裡面!”
沈浪直接推開安娜,火速跳進直升飛機。
同時召喚來蜜獾托尼。
這傢夥也是蛇毒免疫體質,能幫上不少的忙。
五架直升機迅速升空,直奔坐標點趕去。
神廟島上,上島的‘黑色死神’陸戰隊已經傷亡慘重。
安東尼和他的小隊同時受到瞭上萬條毒蛇的攻擊。
槍支彈藥在這一刻已經沒瞭任何作用。
當黑壓壓的蛇群爬過來時,隻有手雷能夠阻止它們前進的腳步。
五人就近選擇的瞭一棵大樹開始攀爬。
“堅持住!空中支援還有三分鐘抵達。”
安東尼大喝著,扔出一顆手雷。
手雷在蛇群中轟然炸響,炸得蛇群頓時四散而飛。
一些蝰蛇受到沖擊波影響,被轟到瞭五人藏身的樹上。
安東尼叫瞭聲苦,趕忙用匕首和樹枝將它們挑落。
更多的蛇卻開始順著大樹攀延,它們發出嘶嘶的聲音,行動極快。
安東尼等人隻能放棄扔手雷的想法,揮舞著匕首不斷將蛇驅趕下去。
他們還算好運,最起碼身上有一棵大樹。
還有很多搜尋小組完全處於平地,周邊什麼都沒有,頓時遭殃。
F坐標點就這樣的情況。
當子彈擊發的頻率跟不上毒蛇前進的速度後,一整個小組全部被毒蛇包圍。
慘叫聲此起彼伏,渾身纏滿毒蛇的人痛不欲生。
有人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拉響瞭身上的手雷,一陣轟響過後終於得到解脫。
似乎受到他的啟發,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拉響手雷。
毒蛇實在太多,他們寧願被炸死也不算被蛇群淹沒。
沈浪焦急萬分的看著下面。
越來越多的轟響聲響起,代表著越來越多的人選擇瞭和蛇群同歸於盡。
對講器已經失去瞭作用,裡面充斥瞭各種各樣的求助聲音。
可直升機隻有五架,怎麼可能趕到所有的救援地點。
三分鐘後,沈浪所在的飛機來到A點的上空開始垂降。
幾根救援繩放瞭下去,下面正是安東尼等人。
沈浪看到,毒蛇已經佈滿瞭整顆大樹,樹上的人正在垂死掙紮。
“媽的,來不及瞭!”
沈浪輕喝一聲,順著垂降索直接滑下去落在地上。
“你不要命瞭!”
菲尼克斯撲閃著翅膀從沈浪肩膀上飛起,看著蛇群一陣心驚。
“他能免疫蛇毒。”
托尼見沈浪下去後,也有模有樣地抱著垂降索跳下。
一人一獾落在瞭大樹的地上,開始為樹上的人解圍。
蛇群看到瞭冒出來的食物,興奮地馬上圍瞭過去,隻可惜碰上兩個絕緣體。
沈浪百毒不侵的體質在這一刻發揮出極大的優勢。
他雙手握刀,徑直站在蛇群中揮舞,刀鋒劃過的地方,白腹黑斑蝰蛇全部斷成瞭兩截。
蜜獾托尼哥更是生猛,直接抓住一條毒蛇,將其當成瞭辣條食用。
一口將對方咬死後,直接扔掉換下一條,浪費得淋漓盡致。
有蛇要攀附在沈浪和蜜獾的身上下口,卻發現這兩個傢夥渾身軟不溜球。
就算一口咬住,竟然咬不破對方的皮肉。
還沒來得及使勁,往往被對方一把抓住切(咬)成兩半。
偶然有一條偷襲的手註入瞭毒液,對方根本無視。
兩個毒蛇絕緣體在蛇群中大殺四方。
就這樣,在沈浪和托尼的幫助下,大大減緩瞭蛇群的攻擊速度。
安東尼小隊在付出瞭一個人生命的代價後,終於得救。
四人被拉到直升機上後,渾身癱軟地坐在地板上,嚇得說不出話。
“沈浪,快上來!我們去下一個坐標點!”
安東尼沖下方大喊,卻看到沈浪擺瞭擺手。
“別管我瞭,你們去C點,我去B點!救完之後過來接我。”
說完,沈浪再不顧蛇群圍攻,一把拉起托尼邁開大步。
整個人身輕如燕,在密集的樹林中穿行。
安東尼呼瞭口氣,見他渾然不怕,隻好招呼直升機繼續救人。
如此往復。
當他們救下瞭C點之後,沈浪也差不多清空瞭B點的蛇群。
毒蛇雖多,但看到這兩個天敵一般的傢夥,主動放棄圍攻,開始四散逃跑。
B點再次救下三人後,沈浪繼續往D點趕去。
半個小時後,12個坐標點幸存的人全部救瞭上來,沈浪才帶著托尼上瞭直升機。
等回到軍艦後,甲板上已經全是傷員。
毒蛇圍攻之下,海軍陸戰隊死傷慘重。
60多人登島,如今隻回來瞭30多人。
安東尼僥幸沒有受傷,呆滯的坐在甲板上,痛苦地捂住瞭頭。
“死瞭!全都死瞭!”
尼塔基教授臉色慘白,看著眼前的一切,差點暈死過去。
“還愣著幹什麼!血清呢!血清調瞭沒有?”
沈浪見軍艦上兩個主心骨都成瞭這副模樣,氣得破口大罵。
安娜哭喪著臉道:“調不過來!我們行動本就是越境,天竺方面不會給我們任何援助。隻能從國內調集血清……”
“這特麼都是什麼事啊!”
沈浪無奈至極。
神廟島所處的方位,還是天竺國海岸線之內。
你們開著軍艦過來,本來就犯瞭忌諱,對方敢怒不敢言。
現在出現傷亡,想讓那些三哥幫你們,更是不可能。
從灰熊國調配血清,可能飛機還沒起飛,這邊就已經毒發身亡。
幸存的30多人,除瞭安東尼等幾個少數的幸運者沒有被毒蛇咬傷,其他的人全都或多或少的中毒,再不註射抗毒血清,一個小時之後全都要涼。
“得瞭,船上有沒有離心機?”
沈浪終究不忍看這幫傢夥送命,還是做出決定.
用自己的血分離蛇毒血清好瞭。
“好像有,可是……”
安娜不知道沈浪什麼意思。
“那就趕緊去找,然後叫個軍醫過來給我開閘放血!”
沈浪沒好氣地跑進船艙大量喝水去瞭。
喝水並不能增加體內的血液含量,但能保證自己的體液不會流失太多。
至於能不能解掉蝰蛇的蛇毒,他也不能保證。
如今的緊急情況之下,沒辦法隻能冒險試一試。
安娜帶著軍醫很快跑進來瞭,看著沈浪鯨吞飲水的場面目瞪口呆。
“額……喝水不會增加血液含量的,沈浪。”
安娜本來急得想哭,見到沈浪已經喝瞭一大桶的純凈水,又莫名的想笑。
“我知道,隻能不想被抽幹而已!”
沈浪捂住肚子直接躺在床上:“快點抽吧,不然甲板上的人全死。”
軍醫張瞭張嘴,本不相信這個男人的血清能蛇毒免疫,緊急情況已經來不及再質疑什麼。
他掏出設備開始給沈浪放血。
第一管100毫升的全血被放出後,馬上用離心機分離出瞭10000單位的血清。
安娜拿著跑出去給中毒最嚴重的人稀釋註射下去。
十分鐘後,效果顯而易見,瀕死傷者恢復瞭自主呼吸,慘白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
“血壓升上來瞭!”
有人驚喜的叫瞭一聲,看來沈浪的血清有用,的的確確能解開蝰蛇的蛇毒!
這個人最起碼不會死瞭!
安娜興奮地再次跑回屋裡,讓軍醫繼續抽血分離。
軍醫一邊繼續放血,一邊問瞭一個奇怪的問題。
“安娜小姐,剛才1萬單位的血清,救治瞭幾個人?”
安娜一愣,“一個啊!我用一萬單位的血清稀釋瞭250毫升的生理鹽水靜脈註射的,怎麼瞭?”
軍醫頓時傻眼,“小姐,那是100毫升全血分離出來的啊!難道隻能救一個人嗎?”
“好像是!”安娜還沒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甲板上的醫護兵建議一次註射2萬單位,這樣的話恢復的可能更快一些!”
“讓他們滾犢子吧!”
軍醫忍不住罵瞭一聲。
一個人兩萬單位?
直接抽死沈老哥的瞭!
30多號人的血清,需要的數量會非常之多。
全血經過分離之後,會分出三層物質,最上方的就是血清,中間部分是白細胞和血小板,底層則是紅細胞。
血清是三層中分離最少的物質,大概10毫升的血隻能分離出1毫升的血清。
再轉換成ul單位,如果救治一個成年男性則至少需要100毫升的全血。
也就是說被蛇毒咬傷的三十多人,沈浪最少要放血的3000毫升!
娘希匹,這能要瞭他的老命。
人的體內一共就4000-5000毫升的鮮血,一下子放血3000毫升必死無疑。
就算沈浪的身體素質極其強悍,也扛不住這樣折騰。
“啊!那什麼辦?”
安娜得知全部救活需要放血3公斤之後,也傻眼瞭。
沈浪躺在床上,聽見兩人的對話抬瞭抬頭,忍不住捂住臉。
娘咧,裝逼裝大發瞭。
3000毫升!
俗話說的好,一滴汗十滴血,一滴血十頓飯。
3000毫升的血簡直把他這輩子的飯都抽幹凈瞭。
就是大學門口的獻血車也不敢抽誰3000毫升,要命啊!
“行瞭行瞭,先抽著再說,抽不動瞭再想辦法!”
聽著甲板上的眾人有氣無力的呻吟和求救,沈浪頹然躺在床上。
自己有極強的肉體恢復能力,大概也許是死不瞭吧。
嗯!也許吧!
當事人都無所謂瞭,軍醫也隻好放開管子大力抽血。
安娜和幾個水手則充當起瞭血清搬運工。
我們不生產抗毒血清,隻是沈老哥的搬運工。
一管又一管血清被送瞭出去。
甲板上傷員根據輕重緩急,陸續得到瞭救治。
沈浪則靠在床上,掰著指頭算著。
“10個、9個、8個、7個……”
還有7管血清,他就能解脫。
菲尼克斯站在他的旁邊,看著這傢夥臉色慘白的樣子,忍不住一陣心疼。
“你丫就是有病,他們死瞭關你屁事!”
2000多毫升的血抽出去,沈浪已經有瞭極大的生命危險。
此時他雙眼無神、皮膚幹枯、心跳加快,血壓極低。
雖然看起來還在笑,其實明眼人都看出他要撐不住瞭。
“我才沒病,小紅。”
沈浪喃喃說著,“如果是灰熊空軍,這幫傢夥全中毒死瞭,老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他們是海軍啊,還都是安東尼和尼塔基的部下。”
“欠下的賬,拼死也得還上……”
菲尼克斯說不出話瞭。
它用自己的手段曾調取過沈浪的記憶,知道這傢夥的倒黴屬性。
在西伯利亞平原上,他帶著寒潮一路逃竄,愣是幾天之內狂奔瞭數千公裡。
所到之處,千裡冰封,一片絕地。
灰熊國的民眾曾投票表決,是否將他人道毀滅。
投票結果不忍提及。
幾發鞭撻者導彈無情的將沈浪轟進冰封的河裡。
負責此次行動的空軍基地遭到瞭沈浪的報復,上千架戰機直接報廢。
沈浪和灰熊空軍的梁子也算結下。
海軍則不然,一直對沈浪表現出極大的善意。
在寒潮入海之後,所有海軍自發撤離出寒潮范圍,沒有對沈浪發動攻擊。
同時為他清空海面上的一切漁船和沿途島民,防止被寒潮誤傷。
如果說他們是奉命行事,不足以值得沈浪豁出命回報的話。
再加上安東尼呢,再加上尼塔基呢。
安東尼和他的五人小隊,不顧生命危險去阻攔鞭撻者導彈,那一幕永遠被沈浪銘記心中。
尼塔基不顧舉國上下的聲音,毅然反對向沈浪使用導彈轟炸,做出瞭自己的選擇,
當絕大多數人放棄瞭你的時候,總有那麼幾個人會為你的生死不顧一切。
所以任何人都沒資格說自己孤獨抑鬱,被全世界拋棄。
不是沒有,隻是他沒有站出來而已。
當你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們絕對會挺身而出,甚至為你付出一切。
沈浪現在做的,隻不過是重復安東尼之前的決定罷瞭。
“死也別死我前頭!”
菲尼克斯嘟囔一句,將小腦袋靠在沈浪的旁邊。
沈浪用空出的左手摸瞭摸這傢夥,咧嘴笑瞭,想說什麼實在張不開口。
最後隻能呢喃的數著。
“四個、三個、兩個、……”
當最後一管全血抽出去後,巨大的困意襲來,他忍不住閉上眼睛。
“沈浪!全救活瞭,他們都不會死瞭!”
當安娜跑進來向沈浪報告喜訊的時候,卻看見沈浪人事不知的樣子,頓時紅瞭眼眶。
“夠瞭!夠瞭,馬上停止抽血!””
“沈浪!堅持住!”
“快,快搶救!”
“來人,快特麼來人啊!”
尼塔基教授、安東尼,還有那些被沈浪舍命救下的人全都沖進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