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切都是美好的開始。
今天是皇儲彼得的大婚之日嗎,整個聖彼得堡修工一天。
無數人們還在睡著懶覺,夢中感謝這個二百五終於也能討上老婆。
這年冬天格外冷冽,大早起就寒風呼嘯。
就算早起起床的人,看著窗外呼呼作響的寒風,也不願意走不傢門半步。
"曹先生!又要去背書啊!"
大夏商行所駐紮的客店裡,小夥計出門上廁所,恰好看見曹沾。
曹沾哈哈一笑,點頭走過。
他依舊保持著良好的生活作息,嚴於律己地要求著自己。
來到灰熊以來,每天早起不管多早,都要漫步在聖彼得堡的大街小巷,大聲朗誦聖者經書。
能在充滿異域風情的環境下,宣揚孔道,讓他覺得莫名的刺激。
也不是沒用。
有幾個灰熊小孩被他背誦的內容所吸引,纏著他學瞭幾句。
什麼以德服人、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孔子見兩小兒辯日等。
曹沾教得認真,孩子們聽得也有趣。
灰熊語轉換後聖人之言,更別有一番韻味。
今天他依舊如此,早早起床打算出門教學。
在集市口還有幾個灰熊的平民孩子,等著聽他的聖人之言,這讓他非常榮幸,同時也很珍惜這為數不多的機會。
因為,這幾天就要離開灰熊瞭。
托大夏懷親王的福,自從親王入宮以來,在民間闖出瞭莫大的威望。
什麼懷親王力戰灰熊大力士。
懷親王助女公爵一夜屠城。
懷親王義正嚴詞喝罵女帝,群臣貴族不敢妄動。
甚至還有懷親王和索菲亞公主桃花新聞等等。
各種各樣的事跡層出不窮,聖彼得堡的百姓們津津樂道。
這也變相帶動瞭大夏商行的貨物售賣,引起瞭一股潮風。
商行所攜帶的瓷器、茶葉、絲綢等物被銷售一空。
這兩天,掌櫃正在大肆采購皮毛、時鐘、珠寶等物,打算會大夏銷售。
不過這和曹沾已經沒關系瞭。
他得到懷親王的饋贈,註定是這次灰熊之旅最大的贏傢。
他甚至已經計劃好瞭錢的用處。
一半翻蓋宅院,一半用於投資商行。
不能再出去瞭,在傢做一個閑散的富傢翁難道不香?
至於懷親王的建議,他也認真地思索過瞭,回傢就寫小說。
此時也已經有瞭大概的章程,隻等能見到親王大人,向他討論一番。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曹沾掃開瞭客店門前的積雪,終於推開瞭門。
這一看,愣在原地。
“懷親王!”
“您怎麼在這裡?”
曹沾大驚失色,慌忙蹲下身子去搖晃沈浪。
積雪之中,沈浪不知道被扔在這裡多久,生死不知。
“怎麼瞭?”
院子裡傳來夥計的聲音,他剛剛從廁所返回。
“快喊人幫忙,咱們的懷親王暈倒在門口瞭!”
“什麼?”
很快,整個商行亂起來瞭。
十幾個人紛紛從屋裡沖出,七手八腳地將沈浪抬入屋內。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掌櫃的走來,看著懷親王的模樣,一陣驚慌。
他面色發紫,手腳浮腫,整個人僅有微弱的呼吸。
“難道被人從宮中扔出來瞭?”
有人猜測著,拿來瞭熱水為他擦拭著身體。
“很有可能,懷親王惹惱瞭女帝。”
掌櫃的揪著胡子一陣猜測,暗想會不會連累整個商行。
曹沾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
他趕緊脫掉沈浪身上被凍成冰棍的衣服,將他裹在被子裡面。
同時用勺子舀著熱水,一口口地喂給對方。
眾人都關切地看著。
畢竟人在異鄉為異客,這個時候就不分什麼平民和親王瞭。
不知過瞭多久。
沈浪終於幽幽醒來,緩緩地睜開瞭眼睛。
“懷親王醒瞭!”
一陣驚呼聲傳來,幾乎掀翻瞭屋頂。
“嘶……我這是在哪裡?”
沈浪捂著腦袋,一邊暗罵什麼藥既然如此厲害,能麻翻百毒不侵的自己。
一邊茫然看著四周。
“草民曹沾……草民胡德貴……草民畢雲濤……草民……”
“拜見懷親王大人。”
十幾個人齊刷刷的就要向沈浪跪拜。
“快起來,無須多禮!”
沈浪捂著腦袋從床上坐起,才看清這是什麼地方。
“老曹……,這裡是大夏商隊?”
曹沾驚喜地點頭,暗嘆萬幸懷親王沒有出事。
若是他今早沒有出去,很可能就活活凍死瞭對方。
他慌忙將早上的事情說瞭一遍,沈浪也回憶出瞭昨天晚上的情景。
沈浪哭笑不得,一臉懵逼。
造孽啊!
陸雪芙簡直瘋瞭,簡直胡鬧!
她就不怕十個月後,整個灰熊大亂?
“現在幾點瞭?”
沈浪又想起今日是彼得大婚,慌忙要下床起來。
“灰熊的時間,早上八點……”
曹沾帶著人趕緊阻攔,“大人,您剛剛蘇醒,切莫隨意走動,風寒入體,會生大病的啊!”
沈浪一愣,再沒起來。
八點。
皇城內大婚已經開始瞭嗎?
陸雪芙為何將我連夜扔出皇宮,難道還想不明白嗎?
他搖頭又靠在瞭床上,一陣失落。
渾身的精氣神在這一刻全都散瞭,手指頭都懶得動彈一下。
“大人,這是您身上的東西,我們看著是個奇寶,還請您務必收好。”
曹沾用手托著一物,要交還給沈浪。
一枚通體黑色的碩大鉆石。
“厄運之鉆?”
沈浪看到後,心裡越發不知道什麼滋味。
看來,那個女人在告訴自己,一切已經與你無關。
他將鉆石接到手裡,搖頭笑瞭。
“曹先生,掌櫃的,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就在明日!”
“明天嗎?”
沈浪看著窗外的皇宮。
“也罷,既然是明天,就讓那孩子也一同隨我走吧!”
……
皇宮之內,一片喜慶。
不同於還在懶睡的平民百姓,宮裡所有人得在天還沒亮的時候,早早起床。
大傢各有分工,所有的目標都是今日的大婚。
各國公使穿戴整齊,步入禮殿之內開始等待。
德安大主教帶著全部的神侍,緩緩入宮。
女帝的氣色從沒有像今天一樣好過,她穿上瞭最喜歡的長裙,侍女正在為她梳妝。
“彼得皇儲那裡如何瞭?”
伊莉莎白漫不經心地問道。
“陛下……”
阿道夫的揉瞭揉通紅的眼睛,顯然是一夜沒睡。
“彼得皇儲似乎脾氣特別的大。有侍者說他非常暴躁,見人就咬!”
“見人就咬?他是一條瘋狗嗎?”
女帝氣憤地將權杖頓在地上,發出嘭嘭的聲音。
“他似乎非常抗拒侍女為他更衣,似乎抗拒一切出現在他面前的人。”阿道夫小聲說道。
"有人懷疑殿下是否身體出現瞭不適,想找禦醫過來看看,但是……”
阿道夫說不下去,宮廷內所有的醫生都被女帝殺瞭。
“好瞭,他能有什麼病!就是想抗拒結婚罷瞭!這個廢物,到瞭這一天還想逃避嗎?”
女帝擺擺手不以為然。
“法先生回來瞭嗎?”
“城門處還沒以後傳來消息。”阿道夫輕聲回道。
女帝又是一陣失望,“想必風雪太大,路上耽擱瞭吧!”
“是的陛下,還請您不要著急,應該很快就到。”
伊莉莎白點瞭點頭,“葉卡捷琳娜那裡……”
“大夏親王已於深夜中毒身亡,被我派人扔出皇宮,喂瞭野狗。”
“哈哈哈哈……”
女帝暢快地笑瞭起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也終於聽到瞭一個讓她能高興一點的事。
“通知群臣,通知德安大主教,讓他們在禮殿等待。什麼時候法先生回來,再開始舉行證婚儀式!”
“是!”
伊莉莎白說到這裡,還要說些什麼。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陣的驚呼。
“報!!!”
大門被粗暴地推開,一個渾身血跡的士兵連滾帶爬地闖進瞭寢宮。
“陛下,昨夜地堡被人攻陷,伊凡六世不知所蹤!”
“什麼!”
伊莉莎白猛然聽到噩耗,整個人徑直暈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