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沈浪有此一問。
如果自己在瑪雅人滅亡那天殺瞭羽蛇神的話,它們如何能存活到今天。
那赤蝰獻祭的又是什麼,小白服下的內丹又從哪裡來?
小白也明白過來,深吸瞭口涼氣。
那些大蛇屍體的消失,也讓她腦門發涼。
她後退離開沈浪幾步,腳尖踩在地上原地轉瞭個圈。
“疾!”
一聲輕呼,小白就要再度幻化成白龍形態。
可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疾!”
小白心中一沉,再轉一圈。
秀發飄蕩起來在空中飛舞,讓沈浪看得賞心悅目。
可惜還是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小白不死心的一圈圈開始轉瞭起來,口中不斷呼喚。
白嫩的腳丫子在地上都摩出瞭一個小坑。
沈浪看得心疼,忙一把拽住瞭她。
“別轉瞭,小白!腳丫子都轉破瞭。咱不轉瞭啊!”
小白終於停下身子,竟然流出眼淚,看著沈浪哭瞭。
“沈浪,我……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能化為龍形瞭。”
沈浪哎瞭一聲,心道能有怎麼回事。
蝴蝶效應再次發揮出威力。
如果自己改變瞭歷史的話,兩條羽蛇神早在835年就已經死亡。
自然不可能活到1746年,留著沈浪和小白來殺。
身為災厄之主的他知道天道的厲害。
既然天道出瞭差池,必然會迅速彌補這個漏洞。
想必這也是小白能順利輕松度過角龍雷劫的原因。
天道本就知道,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小白奪去兩條羽蛇神的造化,終將成為一場泡影。
隻可惜苦瞭小白。
龍身被徹底禁錮在人形體內,再也無法化形。
同樣,角龍的修為也肯定跌落回瞭螭龍。
看來想要恢復龍身,突破人形限制,還得再奪天地造化,找出那具有神通的妖獸斬殺才行。
他見小白失落,忙將自己的推斷說瞭一番。
小白卻意外平靜下來,想瞭片刻,抬起頭看著沈浪展顏一笑。
“或許,這樣也不錯呢!”
“嗯?”
沈浪愣住,看著女孩閃動的眼神,不知何意。
對方臉又紅瞭,“這樣,我豈不是就能天天名正言順地陪在你的身邊?”
沈浪:……
“那以後我再也騎不瞭你瞭,豈不是很不方便?”
“你……討厭!”
小白扭過身子,笑著跑開。
沈浪看著女孩的背影一陣頭疼,扯動嘴角露出苦笑。
小白,你以後就跟著我吧,讓我來保護你好瞭。
自從對方和他簽下本命契約,沈浪就有和她休戚與共的責任。
見小白坦然接受瞭目前的狀況,沈浪也松瞭口氣。
兩人收拾一番,再次踏上歸途。
既然不能再搭乘小白的滴滴專車,兩人隻能步行。
想著相距幾千公裡外的俄勒岡地區全靠徒步,他一陣無奈。
況且直接回俄勒岡也不行,還需要去一趟波士頓。
這一次再辦完一些事情,沈浪真的該回傢瞭。
算算日子,距離系統規定的490天渡劫時間,已經過瞭大半。
再不抓緊時間,很可能要永遠留在18世紀。
在新大陸上,還有一個隱患需要處理,就是赤蝰的四弟綠蝰。
留著這傢夥在自由社裡待著,很多事情都會變得不可控制。
此外,還要帶走安娜和安東尼兩人一起回傢。
最好再去一趟聖彼得堡,見一見陸雪芙。
這女人既然註定不會跟自己離開,她肚子裡的孩子如何,沈浪也放心不下。
辦完這幾件事情,才能真正的放心回傢。
有瞭目標的沈浪,再次充滿動力,帶著小白一路披星戴月的趕路。
卻不知,北面已經發生瞭翻天覆地的變化。
……
印第安人第一支軍隊成立後,在彼得和安東尼的帶領下迅速向東行進。
彼得負責統帥3000精銳火槍兵,安東尼則帶領著一萬人組成的印第安血勇戰士穿插法蘭西統治下的路易斯安納地區。
海軍大將涅戈夫帶領他的灰熊艦隊和眾人暫時分開。
他要取道合恩角,繞過整個新大陸的西側,對波士頓進行包圍。
涅戈夫負責吸引大部分的自由社兵力,讓他們無暇東顧。
同時,安東尼和彼得兩支部隊則對東部13個州完成穿插工作。
在法蘭西的配合下,一邊收繳日不落統治的13個州郡,一邊對波士頓展開合圍。
兩方約定,作戰時間共計60天。
60天後,如果兩方還不能在波士頓會合,那麼補給線拉得太長,一定會出問題。
屆時必須後撤,鞏固已有的戰略成果。
而從沈浪進入瑪雅古城至今,已經過去瞭30多天。
在彼得和安東尼的帶領下,部隊還算一路勢如破竹。
他們從路易斯安納過境後,猛然出現在密西西比河東岸,讓日不落方面措手不及。
在3000精銳火槍手作為前鋒的攻擊下,一路推城拔寨,所向披靡。
原本在密西西比河東岸苦苦掙紮的自由社民兵,本以為得到瞭法蘭西的強力援助,剛要興奮雀躍,沒想到等看清瞭來人,徹底傻眼。
一群灰熊人怎麼像是從天而降,出現在瞭這裡。
跟在他們身後的,則是一支由萬人組成的印第安人。
這幫傢夥竟然穿起衣服,拿起火槍,端得生猛狠辣。
不但日不落方面被打得節節敗退,自由社也遭到瞭沉重打擊。
再加上當地印第安人的支持下,形勢一片好轉。
對方不管你的立場是什麼,這裡隻有印第安人說瞭算。
彼得和安東尼的做法也比較粗暴。
攻下一座城池後,就交給當地的印第安部落占據。
不管他們有沒有城鎮生活經驗,軍隊在搶瞭城中糧倉補齊物資後,火速撤離。
頗有些當年霍去病千裡轉戰的風格。
不過顯然,一般大部分由步兵組成的隊伍,行進速度並不很快。
再加上連日來多次行軍,整個部隊已經有瞭疲態。
“老安,這時間才過去一半,咱們都打到約克鎮瞭啊!”
軍營中,彼得興奮地沖進帳篷,摘下頭上的帽子。
安東尼正在帶著一幫高級軍官研究地圖,聽見彼得進來後說的話,哭笑不得。
“有什麼好得意的。狗熊掰玉米,一路打一路丟!”
“我聽說芝佳哥又被日不落的散兵遊勇占據瞭,當地的印第安部落被全部絞殺。”
彼得聽瞭嘿瞭一聲,滿不在乎。
“爽就行瞭!真要按照我大哥的說法穩紮穩打,三五年都沒準能搞定新大陸。”
安東尼搖瞭搖頭,不說話瞭。
三五年?
彼得不知道,當年的日不落和法蘭西的大戰,整整在全世界打瞭七年,才結束這場大戰。
而星條國也整整打瞭七八年,才完成獨立戰爭。
三五年想要徹底平定,已經是癡人說夢。
而60天內突襲波士頓,不過是他們無奈之下選擇的辦法。
並且這個決定並沒有通知沈浪。
安東尼知道,自己時間不多瞭。
自從沈浪走瞭之後,他預感即將回傢。
回傢之前,如果在回傢之前完成不瞭‘泰坦計劃’,整個穿越之旅將成為一場泡影。
那些死去的‘黑色死神’陸戰隊兄弟,那些死掉的水兵將全部犧牲得沒有意義。
60天內打掉自由社,打掉星條獨立的希望,成瞭他必須要做的一件事情。
到瞭那個時候,不管日不落和法蘭西的戰鬥結果如何。
回到未來後,一切都會將迥然不同。
而如今,安東尼已經看到瞭一絲希望。
在他們閃電戰的對策下,已經挺進位於維吉尼亞的約克鎮附近。
如果順利拿下瞭它,將打通前往波士頓最通暢的道路。
同時,涅戈夫的海軍艦隊也將抵達那裡,對波士頓進行合圍。
這場戰爭的關鍵,就是在是否能順利拿下約克鎮。
但是,似乎並不是那麼容易。
約克鎮作為日不落老牌重鎮,靠近海邊。
它是日不落眼中的重中之重,帝國在這裡囤積瞭大量物資和軍隊。
根據可靠情報,城中目前至少有著兩萬人的部隊駐紮。
同時在城池之前,還有著一個2000人的日不落軍營。
對方在這座重鎮前構建瞭十個防禦堡壘,徹底堵死瞭攻城道路。
想要攻擊約克鎮,必須要拔掉這十個堡壘才行。
不然一切都是枉然。
“彼得,你來得正好。”
安東尼將彼得叫瞭過來,指著作戰圖道。
“這裡是約克鎮,它的前方則是一到十號陣地堡壘。”
“看到瞭嗎,這裡是兩個高地,陣地堡壘分別在大路兩側。堡壘的前面則是約克河,我們想要攻打它,必須先過河才行。”
安東尼一邊講解,一邊在作戰圖上指指點點。
“而十個堡壘之中,大約駐紮瞭2000人,另外還有二十五門火炮。一旦我們過河的時候遭遇火炮攻擊,將給所有人帶來滅頂之災。”
彼得聽著安東尼的講解,又看著作戰圖,露出苦笑。
“我勒個去!先渡河然後打掉十個堡壘,幹掉2000人後才能站在約克城下,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至今為止,打瞭這麼長時間,彼得也不再是啥也不懂的小白。
光看地圖就知道,約克鎮對於日不落的重要性,也知道這場戰鬥的難度。
他不禁懷疑,自己帶領3000火槍兵和安東尼的一萬印第安人真的能在短時間拿下這裡?
“能不能繞道,我們直逼波士頓行不行?"彼得心虛問道。
安東尼搖頭:“不能,一旦繞道,後方就成瞭絕境。無論自由社和日不落那一方面對我們進行突襲,我們將在荒野上沒有任何屏障,以及撤退路線。補給線也要斷裂,不論波蘭特的安娜也好,還是法蘭西方面都無能為力,我們將徹底成為孤軍。”
“而且,如果不拿下約克鎮,涅戈夫方面的海軍也將在這裡和日不落海軍相遇,到底他能不能抵達波士頓都是兩說。”
彼得吸瞭口氣,隻能連連點頭。
“不過也有好消息。”
安東尼見他臉色沉重,呵呵笑瞭。
他指著地圖上一個點。
“這裡,是自由社在約克鎮附近的據點,有約摸三千人左右的兵力。”
“根據法蘭西人提供的情報,他們很可能在近日對約克鎮展開攻擊。”
“我們目前要做的唯有靜等下去,等待他們攻擊堡壘的時候,率兵插過去攪渾整個戰場,拿下這十個堡壘的可行性還是很大的。”
彼得一愣,看著地圖上的一個點。
那是約克鎮旁的一個小鎮,名叫奧德堡。
它不用渡過約克河,就能直接兵臨城下。
彼得心中一喜。
一旦自由社對約克鎮展開攻擊,高地上的堡壘勢必將炮火轉向城池附近,他們自然就有瞭渾水摸魚的機會。
“可是,就算拿下高地堡壘,我們這點兵力打約克鎮也有點費力吧。到時候城下有自由社的兵力,還有我們的兵,再加上法蘭西的兵,城墻上又用日不落人,到時候戰場亂成一團,還怎麼打?”
安東尼嘿嘿笑瞭,點瞭點兩邊堡壘。
“你傻啊,兄弟!隻要我們占據瞭高地堡壘,火炮完全能打到約克城中,到時候打誰還不是我們說瞭算。”
“著啊!”
彼得興奮的一拍桌子,“就這麼幹!”
“等自由社一有動靜,我們立馬渡河……”
……
約克鎮北邊三十英裡的地方,有一個叫奧德堡。
這裡是弗裡吉亞州自由社的根據地。
在亂戰爆發以來,奧德堡圍聚瞭三千餘名手工業者和農民組成的部隊。
不同於東部12州的遍地開花,他們一直處於收縮挨打的狀態。
沒辦法,距離日不落重鎮約克鎮太近瞭。
那裡不僅有著精良的部隊,還有高地上修建的十個鋼鐵堡壘。
不是沒想過攻打約克鎮,為轟轟烈烈的自由社戰役獻一份力,實在是打不過對方。
在不久之前,他們曾試探過幾次攻擊,全都潰敗而逃。
駐守在約克河岸的兩側堡壘隻要掉過瞭頭,炮火就能將他們轟成碎渣。
這段時間來,奧德堡的自由社負責人隻能在周邊搞搞事情。
相較於全境的戰果來說,他們取得的成績微不足道。
這也讓負責人一陣頭疼,天天召集眾人研究辦法。
什麼時候才能拿下約克鎮戰鬥,好在不久之後要召開的大陸會議上,也能抬頭說話。
不過機會來瞭。
這天,一個名叫綠蝰的傢夥帶領著20幾個訓練有素的戰鬥人員,千裡迢迢從波士頓趕來。
他一來奧德堡,就召集這裡所有的自由社成員。
表明身份後,眾人忍不住神色激動。
這位東方面孔的男人,可是自由社的二把手啊!
聽說一把手赤蝰在離開波士頓後,整個自由社民兵一度陷入困頓。
波士頓的自由社骨幹,都不知接下來的路子該如何是好。
幸好,在精神領袖本傑明的帶領下,在赤蝰的弟弟綠蝰帶領下,自由社接連打瞭好幾場勝仗,才挽回瞭赤蝰離開的頹勢。
再加上各地的大地主,大資產階級看好這裡的發展,帶錢帶人來參加戰鬥。
一個多月過去,赤蝰離開帶來的影響已經全部平復,局勢在向著更好的方向發展。
綠蝰和他的二十多名親衛兵也成瞭東部地區著名的救火隊員。
哪裡有拿不下的城池,哪裡有打不過的戰鬥,他就會帶人出現在那裡。
往往經過他的帶領,攻城拔地猶如切瓜砍菜,勢如破竹。
所以綠蝰的到來,讓奧德堡的眾人歡欣鼓舞。
果然,對方一來就直接告訴眾人,約克鎮即將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