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予凝跟方沁苒分開,已是晚上六點。
城市華燈初上,正值晚高峰期間,車輛排起長隊停留在道路上,如蝸牛般緩慢行駛。
快要到傢時,喬予凝吩咐前方的司機,“文叔,到周時敘傢停車。”
“好的,小姐。”文叔將車子向前多行駛幾米,穩穩停住。
面前的別墅沉浸在深沉的夜色中,沒有一絲光亮透出,一看就是沒人在傢。
他不像她,她習慣傢裡傭人成群,照顧她的生活起居;而他,隻需要一位保姆定期來打掃衛生,就可以瞭。
喬予凝走到門口,手指熟練地輸入密碼,門鎖順利打開。
她就跟回自己傢一樣,從鞋櫃拿起一雙白粉色羊毛拖鞋換上,也是這裡唯一一雙女性拖鞋。
這雙拖鞋還是喬予凝未出國留學前,買來放在這裡的。
後來周時敘又買瞭幾雙同款拖鞋,放在他的另外幾套房子裡,萬一她過去,能有鞋換。
這是她回國後,第一次踏入他這裡,跟她離開的時候,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客廳的一面墻幾乎完全由落地窗組成,傢具顏色多以深色系和中色系為主。
墻壁上掛有一些價值不菲的藝術品。
有嵌入式射燈從天花板上投射在地面上的意大利黑金花大理石上,盡顯奢華。
喬予凝從冰箱裡拿瞭瓶氣泡水,又給自己洗上一盤車厘子,在寬大舒適的沙發上坐下。
半點鐘後,一輛啞光黑的跑車停在門前,從駕駛位下來一位寬肩腿長的男人。
白襯衫外搭西裝黑色馬甲,胸肌微微撐起,散發出禁欲氣息。
臂彎處隨意搭著一件高定西裝外套,看到屋內透出來的燈光,周時敘微怔。
踏進傢門,看到地板上擺放整齊的精致高跟鞋,他唇角噙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不打聲招呼就來他傢的人,也就隻有她瞭。
客廳方向還傳來飄來電視的聲音。
“傢裡這是進賊瞭?”他低磁的嗓音帶著漫不經心的調謔。
懈怠靠在沙發上的喬予凝聞聲,往身後轉過頭去,“你才是賊。”
“你這傢裡可沒有什麼值得我偷的東西。”
周時敘輕笑,她口氣還真是夠大的,說的他傢傢徒四壁一樣。
他視線向下,定格在她腿上的果盤上,“你不是在偷我傢的水果吃嗎?”
他將手中西裝扔在一旁,在她身邊坐下。
“吃你一點水果,我還用得著偷?”喬予凝理直氣壯道,“我這是光明正大拿的。”
“行。”周時敘長腿略敞,下巴微揚,“喂我一顆。”
喬予凝幽幽地斜他一眼,“什麼毛病,又讓我喂你吃東西。”
“你自己的手呢?”
周時敘懶洋洋應聲,“沒洗,臟。”
“臟就去洗啊,你傢是沒水還是沒洗手液。”
喬予凝從盤子中拿瞭一顆飽滿圓潤的車厘子,故意在他面前晃瞭晃,像是在挑逗,又像是在炫耀。
“就是不給你吃。”
她轉手準備喂到自己紅唇之中,忽然,手腕被人一把攥住,右手在空中劃瞭一道弧線,轉瞭一個方向,被身邊男人引導著喂進瞭他自己口中。
與前兩次不同,車厘子在觸碰到他嘴唇的瞬間,也觸碰到瞭她的指尖,輕輕擦過。
這一觸,雖輕如鴻毛,但卻讓喬予凝感到一股細微而強烈的電流躥過。
原本冰涼的指尖,此刻變得熾熱。
反觀旁邊的周時敘,深邃的眼底流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讓人看不明白他剛才是有意還是無意。
“你真的是討厭死瞭。”喬予凝將柔軟指腹上沾染的點點水漬,擦在他襯衫上。
周時敘眼眸盡是縱容地盯著她,“反正被大小姐你說討厭,也不是一兩天瞭。”
喬予凝:“……”
他還產生免疫力瞭?
“周時敘。”她喊他,“你是很喜歡讓女生喂你吃東西嗎?”
周時敘:“???”
突然給他扣這麼大一頂帽子?
“隻讓你喂過。”
喬予凝一雙明眸瞥向他,手指隨意撥弄耳邊頭發,“那你是喜歡讓我喂你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