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長老背地裡都有些不為人知的事,隻是大長老比較悲催,有個坑爹的孫子,把他出賣的幹凈,還為瞭茍活當面大義滅親的指認瞭祖父的罪狀。
司馬剛本就是膽小怕死,自私自利,容歡隻消“稍稍”威脅下,他就妥協瞭。
夜闌傢族沒瞭尊上,夜闌天雪就為尊,夜闌傢歷代定下的律法裡,長老們若觸犯三次,就可以罷免,這是人人都知道的。
再說,大長老觸犯的何止三條。
所以,容歡當著眾人強制罷免瞭大長老。
當然,這一招也是治標不治本,大長老暗地裡勢力那麼廣,籠絡瞭那麼多人心,又任職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瞭,這時,那些心腹肯定會發聲,肯定會不滿,肯定要反抗她。
按原著夜闌天雪的性子,有人敢反抗鬧事,肯定是全殺瞭立威鎮壓,但是容歡沒有,她第一次賣起瞭慘。
先訴說瞭她的不易,又暗指瞭五大長老的別有用心,意欲把控,再適時彰顯自己的仁義和通情達理。
臺下的觀眾們眼睛都是雪亮的,這位大人是否真那麼風光,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桿秤,再加上容歡提前放瞭幾個心腹進去也跟著起哄,那些叫囂兇的,終究還是弱瞭。
於是容歡適時退步,念在大長老往日的勤奮上,暫時停職觀察,剝奪去瞭大長老明面上所有的勢力。
這操作意外得到瞭剩下四個長老的支持,因為,容歡說瞭句,若是停職期間,大長老不配合,便會徹底罷黜大長老,從剩下的四位長老裡選拔一個出來。
呵呵,大長老的位置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誰不心動,誰沒有點小九九,大長老少瞭明面調動的勢力,位置還岌岌可危,至少,這幾年要消停些咯。
容歡也因著這眾人面前的一舉,名聲略微改善瞭些,原來,那位大人也不是殘暴不講理的。
兩人又嘮瞭一會,容歡似乎又恢復瞭先前的模樣,還會笑著問她進展如何,要不要幫忙?
林萱看瞭看她明媚的笑顏,搖瞭搖頭。
插科打諢的,又是夕陽落。
晚上戍時中,林萱準時的回來,去瞭裕華宮。
她如朋友般跟傅寒打瞭聲招呼,而後就坐下去,擺弄瞭下琴弦,輕輕一撥,一串清潤的音色蕩開在十月的秋風裡。
她托腮,望著清冷的月,“傅寒,今兒想聽什麼?”
之前都是她隨心彈的,有一次無意間問瞭句想聽什麼嗎?
傅寒說瞭那夜提著食盒來看他時彈得曲子不錯,於是她就養成習慣,彈之前會問一句,也會跟他說說曲名是什麼,偶爾還分享下心得。
傅寒收起瞭打坐,睜開瞭星潭般的眸,看著她百無聊賴的模樣,頓瞭頓,道:“隨便。”
隨便啊,林萱蹙眉,隨便是最難彈的咯。
半晌,她道:“那今兒就聽一個不一樣的吧,今兒彈克羅地亞狂想曲。”
傅寒挑眉,顯然沒聽過這種曲名。
葉飄飄之前彈的多半雲水禪心,明鏡菩提,蝶飛花舞這種空靈幽靜,能讓人靜心的曲子。
這什麼什麼亞狂想曲,聽名字似乎就感覺不是一個類型的。
林萱看他疑惑的樣子,隻是笑瞭笑,深呼吸瞭一口氣,抬手,一串不同於往常的激昂旋律傾瀉。
傅寒頓時愣住瞭,不知不覺走至她身後,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她不停旋轉跳躍的指尖。
克羅地亞狂想曲是馬克西姆·姆爾維察的成名作之一,後被著名古箏大師加工成古箏版的,別具一番韻味,林萱當時好奇,為此特意練瞭一段時間。
這首曲子背景是戰爭,克羅地亞灰燼中的殘垣斷壁,夕陽倒映在血淚和塵埃之中,明快的節奏、悲慘的畫面……
曲子意境千萬,每個人都對曲子有不一樣的理解。
林萱彈的時候,總感覺是悲哀漫上心頭,而後隨著曲子明滅,悲哀傾瀉,最後倒似是演變成一種傾訴……
在明快的旋律裡,她有時感覺像是站在瞭洶湧的滄浪之中,有時又覺得海邊寧靜,她不受任何束縛約束,灑脫又自由……
她指尖跳的飛快,快的傅寒眼睛一眨不眨,清冷冷的裕華宮,琴音破開夜色,劃出一道澎湃的潮湧。
曲畢。
林萱笑瞭笑,許久不彈,有些生疏瞭。
傅寒還沒回神,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手上。
琴,原來還可以這麼彈得,耳邊餘音猶在,震撼瞭他的心靈。
這候3*om章汜。半晌,他才回神,“你今夜,似乎心情不好。”
曲子雖然激昂奮進,輕快分明,但是莫名的,他感覺到葉飄飄似乎有一點落寞。
林萱搖頭,一揮手,琴被收進瞭乾坤囊,她起身,望著這總是會讓人多愁善感的月,突然問瞭句,“傅寒,你現在有沒有喜歡上我?”
傅寒一怔,隨即耳尖微微泛瞭紅,收回瞭註視著她的視線。
似乎,很久沒有聽葉飄飄這麼問過瞭。
葉飄飄以前經常問,問到底他什麼時候能喜歡上他,到底要她怎樣他才能喜歡上她……
彼時的傅寒滿目憎恨,回應她的永遠都是惡狠狠的一句話,“我永遠不會喜歡上你,你就死瞭心吧。”
葉飄飄往往會被氣的哭啼啼的跑,或者嬌蠻的拿下人撒氣,或者回頭再撂一句狠話啥的。
那嬌蠻的樣子,一瞬間竟讓傅寒模糊瞭起來,最近,好像從沒見葉飄飄發過火,也沒有責罰過下人,也沒有死纏爛打,隻是每晚默默的過來彈一曲琴。
他本想再如以前一樣擺出冷漠的樣子,嘲諷她不要自作多情,或者再說一句永遠不可能的,可話語在喉間輾轉幾遍,最終出口的,是簡單的,故作平靜的兩個字,“沒有。”
那些曾經毫不猶豫可以出口的傷害性的話,不知為何,終是說不出口。
許是這一段時間葉飄飄的改變,讓他的情緒平復瞭些吧,他這麼想著。
制大制梟。林萱聽聞,並沒有多大反應,沒有失落,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哭啼啼,反而倒像松瞭一口氣。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那一切還來得及。
她轉身,看著傅寒,說出瞭他曾最想聽到的一句話,“你走吧。”
傅寒一愣,他以為自己聽錯瞭,“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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