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似乎因為桑栗突破瞭宗師,戚老對她的臉色沒有那麼難看瞭,說話也沒有那麼刁難瞭,甚至還給她道歉瞭起來。
“之前是老夫眼拙瞭,若多有冒犯還望海涵。”戚老對她如是說。
桑栗別說,看到戚老這幅樣子還有點不適應,她都看慣瞭他高人一等的姿態,突然低下頭來道歉,實屬罕見:“沒事,我沒有在意過。”
戚老嘴角略微一抽,總感覺對方好像說從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感覺,不過他沒有再說什麼。
“那我們回去瞭嗎?”旁邊的白肆高興問道。
“解藥才剛剛發放,需要留下來觀察幾日。”桑栗緩緩道。
“嗯,我們也會留意一下患病區的情況的。”慕青如是說。
少年跟在桑栗的身後,眸眼淡淡的,眸光輕輕的,執著桑栗給他的一把傘,鶴立雞群,視若無睹,悠閑的站著,恍若一尊雕像。
“我還有事和城主談一談。”桑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少年的目光輕輕動瞭下,眸光落在她的身上。
“桑姐!我也一起去!”練以捻似乎執著於當桑栗的小跟班。
“唔,對,我洗幹凈瞭,還給你。”桑栗從空間拿出瞭一條白色的絲絹遞給瞭練以捻。
練以捻隨手接過丟進瞭自己的儲物袋裡面。
“桑姐,我們走吧!”練以跳著靠近桑栗。
“今天你就跟著戚老他們吧。”桑栗微笑道,“可以讓他們教一下你看病情的每一個階段的情況。”
練以捻略失望的看向桑栗:“這樣啊……”
戚老聽到這女娃的聲音,氣呼呼道:“老夫還不想教你呢!”
練以捻立馬轉身:“我覺得我還有很多需要和戚導師學習的地方!”
戚老鼻孔出聲,冷冷哼瞭一聲。
最後跟桑栗一起去瞭城主府的隻有秦掠。
桑栗還要假裝喜歡少年來著,忙著正事,倒是忘記身後還有個如影隨形的少年。
她黑色的裙擺轉瞭個圈,烏發旋過,擦過少年撐著骨傘的手背,少年微微低眸,女子轉過身向他伸出白凈柔軟的小手,抬眸看向他,微微一笑:“這裡沒人,可以牽瞭。”
少年微微愣住,很少看到女子主動,她笑著向她伸出手,精致出塵的臉龐溫柔至極,少年的目光落在女子帶著柔和笑意的臉上,像是被月光照耀瞭一般,月亮向他伸出瞭手。
其實有人也可以牽啊,隻是阿栗不想牽他而已,這一想法一閃而過,因為滿滿歡喜取代瞭那壓抑的失落。
少年緩緩伸手握住瞭她的手,女子微微用力抓住後,便帶著他往前走,緩緩道:“走咯。”
少年把傘收瞭起來,兩隻手掌都裹住瞭女子的小手,像是捧在手心的精致瓷具。
少年玩起瞭她的手,一會十指相扣,一會又用指尾勾著她的小指,修長蒼冷的手指又捏瞭捏她手掌的軟肉,樂此不疲。
桑栗不經意偏眸看去,少年昳麗的眉眼軟軟的,似一潭春水,紅唇輕勾,滿足又幸福。
她回眸看路,如果不是裝的,那少年微免也太好騙瞭吧,這樣子就到手瞭?
桑栗帶著人來到瞭城主府,在門口敲瞭敲:“城主,我是千機變的導師桑栗,現在可以進去嗎?”
可是屋子裡面沒有任何的聲響。
她察覺有些不對勁,立馬推門進去,腐爛的味道頓時沖瞭過來,城主已經整個人都腐爛完瞭。
此時送粥的官兵剛好送到此處,他們都認識桑栗瞭,便問道:“桑宗師,怎麼瞭?”
桑栗轉身,緩緩對門口的官兵道:“城主已經死瞭。”
官兵臉上頓時一陣悲戚,緩緩道:“城主府全府都沒人瞭,隻剩下一個城主,沒想到最後一個人也還是等不到解藥這一天。”
官兵推著粥車離開瞭。
桑栗抿瞭抿唇,她之前就察覺城主體內的屍毒不太對勁,本想來質問或者試探一下,看看能得出什麼,沒想到人沒瞭。
她偏眸看向秦掠,墨色的眸子好像暈染濃墨,卻又亮如星辰,杏眸看著他,卻什麼也不說。
“阿栗這樣子看我作甚?”少年琥珀色的眸眼清透得像海水淌過沙礫一樣幹凈透徹,鳳眸看向她,明亮又無辜。
桑栗:……
如果她不知道他是魔,她昨晚沒看到他滿身血液的回來,她也許會被這雙漂亮的眸眼欺騙,就不會懷疑他瞭。
現在他是她重點懷疑的對象。
“覺得你好看,多看兩眼。”桑栗移開目光,敷衍道,線索斷瞭啊。
少年哪裡聽不出來她的敷衍,低眸看向她,看到她緊蹙的眉頭,少年抬起手來,蒼冷色的指腹輕輕撫上她的秀氣精致的眉毛,輕輕道:“阿栗別皺眉啊。”
桑栗很想直接和少年對質的。
人是不是你殺的?你是不是成魔瞭?你到底想幹嘛?
可她抬頭看向少年,粉唇微動,卻什麼也沒說出口。
少年鴉羽般的睫毛輕輕掃過空氣,眨瞭眨琥珀色眼睛,溫柔笑道:“阿栗想問我什麼?我什麼都可以跟阿栗說。”
隻要阿栗不離開他,不討厭他,他什麼都可以跟她說。
桑栗粉唇緊閉瞭。
少年不想跟她說,她揭穿瞭對方,對方會不會撕破臉皮?
桑栗有兩種想法,一是少年真的喜歡她,但是這喜歡不會讓他放棄他的計劃,二是少年隻是假裝喜歡她,他想利用她。
至於少年的計劃,如果和魔族聯系起來,魔族是想要進軍下界,占領下界。
少年還有沒有毀滅世界的想法?桑栗不得而知。
“沒什麼,走吧。”桑栗緩緩道。
少年眸光輕輕的落在桑栗的身上,半磕著眼簾,一言不發,跟在她身後。
“桑姐!桑姐!不好啦!”練以捻一臉著急的沖進瞭城主府,看到桑栗立馬向她沖來,在她眼前停瞭下來,氣喘籲籲道,“雲徹師兄被魔族打傷瞭!”
練以捻說出來自己都有些疑惑,魔族不都是已經滅亡瞭嗎?
“先回去看看。”桑栗擰眉,魔族下來得頻繁,各大陸的人應該都有察覺瞭。
回到瞭雲徹的房間,戚老和慕青都站在雲徹床邊,面色凝重。
“怎麼回事?”桑栗問道。
慕青緩緩道:“本來我們正幫百姓們看病,突然註意到一個人走路搖搖晃晃有些不對勁,剛想去詢問一下,那個人就突然攻擊瞭我們,幸好雲徹及時與對方糾纏在瞭一起,我們才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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