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吹蕩枝葉,鳥兒在林間歌唱。
細雨如絲,蒙蒙的天空中,一縷陽光鉆出雲縫,映出一道彩色彎橋。
山洞中。
盤膝而坐的劉緣,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雙眼。
“呼~”
隨著呼氣,洞內狂風乍起,卷席著塵土碎石,一股腦飛出洞口。
劉緣起身,眼中精光一閃而逝,手中旗幡揮動,僵大僵二收入幡中,大步走出山洞。
剛出山洞,一隻斑斕黑虎,甩動著雨水,搖頭擺尾的湊上前來。
摸瞭摸靈虎黑乎乎的腦袋,劉緣搖頭輕笑。
他在這個山洞待瞭三年,而這隻部落的守護靈獸,也在洞外看守瞭三年。
每一年,劉緣都會扔給它一顆小妖丹,以做酬勞,如今這黑虎,看到劉緣出洞,想必以為又有妖丹吃瞭。
“我走瞭,好好修煉,哈哈!做個人類的好朋友!”
扔出一顆妖丹,劉緣身影一晃,消失在黑虎眼前。
黑虎含著妖丹,有些不舍的望著劉緣離去的方向,片刻後,抖瞭抖身上的雨水,轉身進入山洞。
而劉緣,則來到瞭部落中,與族長告辭,準備離開南澤山。
這三年裡,劉緣為他們出手過一次,那是一隻黑熊妖,闖入部落吃人。
黑熊皮糙肉厚,黑虎奈何不得,族長找去山洞求救,劉緣出手,一劍將黑熊劈瞭,做熟後,味道還不錯!
漫步行走在部落那凹凸不平的小路上,一座座結實的木屋錯落有致,人們熱火朝天的晾曬肉幹,采摘野果、蘑菇,相互間有說有笑,很滿足的樣子。
劉緣也跟著笑瞭。
這種生活,其實也挺好的。
等我修為有成,為師父報瞭仇,也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安頓。
劉緣想著,向部落外走去。
看著幾個小孩正指著彩虹議論,劉緣腳步忽然頓住,嘴角露出一抹壞笑,大聲喊道:
“不要用手指著彩虹,手指會爛掉的!”
說完,一隻紙鶴扔上天空,眨眼變大,劉緣身形飄飄然,踏上紙鶴,消失於天際。
部落中的幾個小孩聞聲,連忙收回手指,叫喊著,向傢中跑去……
景明州,南澤山脈上空。
一隻巨型紙鶴煽動翅膀,自空中緩緩落下。
劉緣收起紙鶴,攝來一根樹枝,輕輕拋起,落下。
順著樹枝所指方向,劉緣搖晃著旗幡,漫步前行。
這三年裡,劉緣先凝出瞭心臟,而後發現其它四臟的精氣,緩慢的被心臟吸納,照這樣下去,心臟會變強,但是其它四臟會被削弱,久而久之,形成一心獨大的局面。
這讓劉緣想到瞭,山中拜五臟神的人。
五臟神的方法,就是稍稍施展神力,將拜神之人其它四臟精氣轉化,供應一臟,用不瞭多久,就會四臟枯竭,一臟獨大,而拜神之人死後,這個精氣充裕臟器,就會被五臟神得到,從而增強神力。
於是,劉緣經過分析,又研究瞭其它四種秘術,發現它們中有不少相同之處,一番思量後,決定再練一樣試試,如果有沖突的話,再停止修煉。
初修煉功法,就算走火入魔,也沒多大副作用,頂天五臟具碎,到時候再練出來就是瞭,不算什麼。
結果修煉後,發現除瞭由原先四臟精氣歸一臟,變成瞭三臟歸兩臟外,沒有特別之處。
然後便用瞭三年時間,把這五種五臟秘術都學瞭,練成之後,五臟生生相息,倒也神奇。
他也曾想過,這五臟秘術的缺陷,既然如此好解決,為什麼那些五臟宗分支,不去修煉呢?
憑借玉簡中的記載,當時的五臟宗分支,為瞭研究功法,可稱瘋狂,掠來孩童逼著修煉都是最常用的,不可能沒有用過這種方法。
也許最後修煉瞭,而玉簡埋的早,沒有記載吧?
根據樹枝所指方位,恰好是劉緣想去的地方,一直向前走,跨過幾個州郡,便會重新回到東定州。
劉緣沒有要事,便打算一邊修煉,一邊前行,看看各地風景,順便尋找機緣。
依舊如三年前一般荒涼,劉緣沿著小路行走,半日後,踏入一座古樸小鎮。
此時,距離天黑還有些時辰,街上行人卻稀稀落落,就連攤販也沒有幾個。
沿著街道行走,看著街上過往行人的樣貌,劉緣心中有些疑惑。怎麼沒有青壯年男子?
“小夥子,你這是打哪兒來呀?”
劉緣行走中,路過一個宅院,院門口坐著位身材瘦弱,頭發花白的老奶奶,抬起滿臉褶皺的面孔,問著劉緣。
劉緣停住腳步,想瞭想,指向東定州方位,開口道:“那裡。”
“那裡!”
老人傢看著劉緣所指方向,神情變得激動起來,扶著門邊就要起身,卻沒站穩,身體向後仰倒。
劉緣輕揮袖,法力輕輕裹住老人,使其平穩坐下。
老人坐下後,激動的喘著氣,連忙問:“你見過我傢大柱、二柱嗎?還有大寶、二寶、小黑蛋……”
劉緣聽得是一頭霧水,剛想開口說沒見過,卻靈機一動,面做回憶的樣子,想瞭一會,說道:“小黑蛋,是不是長得有些黑的小夥子?”
“對,對,長的有些瘦,笑起來牙很白。那是我小孫子,他和他兩個哥哥,還有我的兩個兒子,在十個月零八天前,一起入瞭軍,你在哪見到他們的?他們都沒事吧?”老人追問。
“幾天前,我在路上遇到的,還給瞭我點幹糧吃呢,您孫子人真好!他們行軍匆忙,其他人倒是沒註意。”劉緣笑著,附和瞭一句。
這年頭,入瞭軍的,十有八九是不回來瞭,就算回來,那也得許多年後瞭,不如說句謊,給老人一個念想。
“好,活著就好,聽他們說,那邊總打仗,死瞭很多人,也不求他們當官,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啊……”老人喃喃自語著。
看著老人的模樣,劉緣轉身離去,繼續沿街行走,想找個客棧安頓一晚。
然而,尋遍全鎮上下,一個開門的客棧都沒有。
經過打聽,劉緣知曉,原來近年戰亂,許多男人都被逼著入軍瞭,小鎮平時又少有外人進入,客棧沒人,便都關瞭。
原來,小鎮上的多數男人,都入瞭軍。
就是不知道,隻這一個小鎮的人,還是其他地方也一樣呢?
如果其它地方,也如此的話,那得發生瞭多大的戰事?
得死多少人!
不管我事,我隻是一個修為低微的修士而已。
劉緣想著,搖晃著旗幡,走出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