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合。”
“哎呀，我這第一排有點擠，你能不能往後面挪挪。”
“……”沈斯禮抬頭，看她嘚瑟的樣子就想笑，“年級第一擠一下怎麼瞭，說不定能把你腦子裡的水擠出來點，下門考更好。”
“我腦子就是有湖下門也能考好。”
“別杠瞭，晚上想吃什麼？”
沈斯禮打算提前點個外賣。
“冰淇淋奶茶。”
“？”
沈斯禮抬頭，上手扯瞭一下她的毛衣罩衫，“快十一月瞭。今天最高氣溫才五度，你想凍死啊你。”
“吃個冰淇淋球怎麼會凍死，某人不穿秋褲才會凍死。”
同桌倆打打鬧鬧慣瞭，一班的人也都看慣瞭。
但這是第一考場。
小半個班的人都看過去，詫異又震撼的聽著他們的對話。
“反正我要吃，點不點看你。”
江知笑重新轉過去，面向講臺，長腿一疊，上面的腳踩在課桌下面的橫桿上，“好熱啊，明天也不想穿秋褲瞭。”
人嘛，都有逆反心理，比如在空調屋裡裹被子，比如在大冬天吃冰淇淋。
還比如大冬天不穿秋褲。
她吃準沈斯禮會縱容自己逆反這一次，因為班長那藏的很深的責任心。
他先逆反瞭一次，當瞭個壞榜樣，就會產生那麼一點“失職”的自責，默認在他“管轄”范圍內的人也可以逆反一次，這樣才“公平”。
果然，沈斯禮沒再說什麼。
但也就這麼一次瞭，她保證明天沈斯禮一定會穿上秋褲，而她再也沒機會在這種天氣下吃冰淇淋。
倒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雙向奔赴”瞭。
-
當天，江知笑確實吃到瞭來自班長投喂的冰淇淋球。
同時還有蘇茉投喂來的一則八卦。
“有人把你們的對話原封不動發網上去瞭。”
蘇茉照著上面念，語氣很嗲，“反正我要吃嘛，你給我買嘛，好熱嘛。”
“……”
“你管這叫原封不動？！”江知笑放下勺子，氣的想去加入傳說中能隨便刪帖的黑客組織，“你什麼時候聽到我發出過這種聲音！”
“哎呀，我又不在你們第一考場，怎麼可能知道當時你說的什麼。”
江知笑一想也是，正想去問問同在第一考場的喬樂樂，一側眸發現過道另一邊的李婧怡正看向他們這邊，於是改口，“婧怡，我當時有發出這種聲音嗎？”
李婧怡似乎在出神，視線雖然望向他們，字卻一個沒聽進去，“啊，什麼？”
江知笑把前因後果復述瞭一遍。
“我當時在想著考試題沒怎麼聽，不好意思。”
江知笑擺擺手，“沒事啦。”
蘇茉繼續說，“我覺得你們以後還是收斂點吧，論壇上就愛聽這些八卦消息，更別說是你和校草的八卦，要是傳播的多瞭，先不說其他同學怎麼想你，老師肯定先叫你倆去談話。”
江知笑明白。
但她沒想到，聯考結束第二天，老劉就把她叫進瞭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發現沈斯禮也在，站在老劉旁邊，背對著門口。
江知笑瞬間想起蘇茉的話。
……不至於吧。
以前論壇上也不傳過一堆有的沒的嗎。
也沒見老師約談他倆。
江知笑惴惴不安的走到老劉辦公桌前，沈斯禮剛好轉身。
她這才看清沈斯禮是來抱批改好的作業的。
兩人沒說話，隻是錯瞭個眼神。
沈斯禮抱著作業走瞭。
江知笑站到老劉身邊，“老師，您找我什麼事？”
“是這樣的。”老劉的表情看上去還挺高興，“聯考成績出來瞭，你考的不錯。”
江知笑瞬間松瞭口氣。
“總分就比沈斯禮低個三分，他第一名，基本上也是沒有差距瞭。市裡總排名不清楚，其他學校還有卷子沒改完，但我估計肯定也都在前五，畢竟這次卷子挺難的。”
對於這個結果江知笑早有所預料，學到她跟沈斯禮這種程度，考試結束放下筆的那一刻對自己能考多少分就已經有把握瞭。
平時她跟沈斯禮比做題，也是你高一次我高一次，輪流著來，因此江知笑對退到第二名也不覺得沮喪。
江知笑淡定的聽完，還想順便幫班上其他人打聽一下成績，隻聽老劉又說，“哦還有一件事。”
“學校要評選一批校園之星，每個班分下來一個名額，經過各年級組老師們測評過後，咱班名額給你咯。”
“我？”江知笑一愣，指瞭指自己，奇怪的問：“不給沈斯禮啊？”
這種什麼之星不都要德智體美勞全方面發展嗎。
沈斯禮又是班委學習又好，體育也拿瞭個第一名。
老劉笑吟吟的看她一眼，“你倒挺為你同桌著想。”
眼神看的江知笑有點瘆得慌。
“那就一個名額不給班長給我，這不有點挑撥離間嗎。”江知笑腦子轉的飛快，解釋道，“畢竟班長嘛，勞苦功高。”
“小沈確實挺不錯的，尤其是這學期開始以後，整個人氣質都變沉瞭。”
老劉話音一轉，“但這個名額還是不能給他。”
“為什麼？”江知笑替她同桌鳴不平。
“因為他上學期已經被評選上一次瞭，按照規定獲得過一次校園之星的人不能再參加第二次。”
“……”江知笑悻悻，“哦。”
“行瞭，回去吧。”
“那老師再見。”
等她回到班，蘇茉就緊張的湊瞭過來，“怎樣，老劉怎麼忽然找你談話，不會是我烏鴉嘴瞭吧？”
“不是。是聯考成績出來瞭。”
“出來瞭？”李婧怡耳尖聽到後連忙站瞭過來，“出名單瞭嗎，你考的怎麼樣？”
“沒告訴我分數，隻說應該是第二名。”
“第二名？”蘇茉條件反射，“那你豈不是要當驢蛋瞭？”
這是江知笑和沈斯禮之間不知道第幾次的無聊賭約。
江知笑：“……什麼時候你能把英語單詞也記得這麼清楚就好瞭。”
“第二名啊。”李婧怡語氣隱隱有些羨慕，“要是我成績也有這麼好就好瞭。”
“你成績還不好？”蘇茉說，“我就沒見你掉出過班級前十。”
李婧怡看瞭她一眼，心情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