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笑換好衣服回到後花園的時候看到林婉已經在瞭，被震驚的同學們圍在中間簽名合照。
不愧是女明星，這麼冷的天她就穿瞭件流蘇吊帶長裙，外面披瞭件皮草大衣，舉手投足間依舊姿態優雅。
江知笑跺著腳跑過去，正好林婉招呼她，“笑笑過來，就等你瞭。”
什麼就等她瞭？
江知笑湊過去，被林婉拉到身邊站著，又扭頭對另一邊的沈斯禮說，“你賀叔叔的生日禮物到瞭，抬頭看。”
林婉手指在平板上點瞭一下。
沈斯禮一怔，抬起頭。
盯半天。
隻看到瞭二樓懸掛的各色氣球。
後花園被江知笑和林女士裝飾的很夢幻，所有欄桿墻柱上到處是鮮花和氣球。就連名牌的戶外小窩上都不忘落下。
中間的草坪上鋪瞭張紅毯，周圍放瞭幾張圓桌和長沙發。
很像是來參加婚宴的。
至少進來的女同學都這麼說。
沈斯禮仰的脖子都累瞭，也沒發現什麼“禮物”。
他正要出聲詢問，忽然聽到一陣類似於飛機飛來時的震動與轟鳴。
但又沒有飛機聲音那麼大。
更像成千上萬的昆蟲扇動翅膀飛來時發出的響聲。
不知是誰忽然大喊一聲，“我靠，天上有個沈斯禮！”
沈斯禮向他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看到瞭在天空中發著熒光的“沈斯禮”三個大字。
三個字周圍還有一圈熒光的小星星在一閃一閃。
不止他懵，所有人都懵瞭。
江知笑傢裡有做科技產業，從小接觸的多一點，一下子反應過來，“無人機表演？”
聽她這麼一說，眾人才都紛紛想起來。
“這麼壕？我上次看到無人機表演還是咱們臺在中央廣場那邊組織跨年晚會的時候。”
“好密密麻麻的光點，這得多少臺無人機啊？”
那一排字飛到花園斜上方的位置才停下，組成畫面也跟著開始變換起來。
“沈斯禮”先是變成瞭生日蛋糕，又變成瞭一個小男孩。
緊接著，小男孩慢慢抽條長高，一直在不斷的變化，直到最後變成瞭一個男生的側臉輪廓。
一頂王冠被緩緩的戴在男生頭上。
旁邊瞬間出現瞭一行五顏六色的霓虹字——“祝沈斯禮1224生日快樂”。
“哇——”
周圍的同學們紛紛驚嘆的鼓起瞭掌。
“啪”的一聲。
林婉捂住瞭自己的額頭，聲音極低的說瞭句“我的天哪”。
沈斯禮面無表情的望過去一眼。
林婉一臉歉意，一邊忍笑，一邊試圖安撫他，“SOrry，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土。”
賀之州提出這個無人機方案的時候林婉心裡是拒絕的，她覺得還不如放一場煙花實在。
但是小區裡禁止燃放大型煙花爆竹。
想放隻能選在希伯利商場門口，那邊場地大而空曠，消防設施也完備。
但還要過去，會很麻煩。
最後還是選擇瞭無人機表演。
沈斯禮閉瞭閉眼，深吸一口氣，懷疑賀之州是故意的。
江知笑在旁邊聽完他們的交流，欠欠的湊過來說，“沒事哦，今天很快就過去瞭。大不瞭明天聖誕節我送你一雙新鞋子。”
沈斯禮瞪瞭她一眼。
然後指著天上對林婉說，“禮物我收到瞭，現在能不能這群玩意飛回去。”
“可以。”林婉尷尬的捂瞭下嘴，“其實還有一項……”
沈斯禮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希伯利門口不是有塊兒大屏嗎……平時都租出去放點廣告和明星應援什麼的，這塊大屏今晚的時間他就私人占用瞭。”
林婉把平板遞給他，頗有幾分幸災樂禍，“不過你放心，這回不止有你一個人瞭，還有你的朋友們。”
江知笑在旁邊嘻嘻嘻的賊笑。
這回周兆林和封楚航以及學校幾個常在一塊玩的男生也勾肩搭背走瞭過來。
顯然他們全都知道。
“現場直播哦，哥幾個也算蹭你生日上瞭次大屏幕。”
沈斯禮挨個看瞭他們一眼，視線才落在平板上。
正要點開直播中的視頻，忽然被江知笑拉住衣袖。
“等一下。”
江知笑看著他手上的腕表，讀著秒。
一直等到秒針指到11的時候，才示意他點開。
商場門口的大屏上一片漆黑，周圍人來人往，但也有很多舉著手機的路人在周圍停駐拍照錄像。
像是什麼剛結束。
什麼又醞釀著即將開始。
三秒後，大屏上逐漸有瞭一段模糊的畫面。
視頻非常昏暗，隱約能看到是一個穿著校服女孩坐在鋼琴前。
沈斯禮一怔。
這是他小學的校服。
女孩的手指落下，音樂慢慢響瞭起來，是一段耳熟能詳的生日歌。
她彈瞭一段，聲音慢慢降瞭下來，屏幕也重歸黑暗。
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輕輕哼唱的少女聲線，“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唱到這裡時，有道男聲也跟著插入進來，“祝你幸福，祝你健康……”
少女忽然不唱瞭，一陣摩擦聲後，她咳嗽瞭下，平靜的說，“錄第七遍瞭，你倆一個跑調一個沒聲兒，一首生日歌這麼難唱嗎？”
“哎呀，不重要！我來獨唱。”
男聲說完，視頻忽然開始抖動並且有瞭畫面，周兆林的頭忽然出現，占瞭屏幕的三分之一。
沈斯禮看到瞭他身後被虛化的江知笑和封楚航。
根據背景他們應該是在學校裡的器材室，根據江知笑的發型能看出這段視頻應該是前天拍的。
“錄上瞭吧？”
“錄上瞭。”是蘇茉的聲音。
接下來的十五秒，周兆林對著鏡頭陶醉的清唱瞭一段祝你生日快樂。
江知笑和封楚航在後面崩潰的捂耳朵。
沈斯禮忍不住彎瞭下唇角。
他喊瞭幾句就被忍無可忍的封楚航擠走瞭，對著鏡頭說，“到我瞭，我幹脆假唱吧。”
他有模有樣的張嘴唱瞭起來，聲音動聽，但卻是一道女聲。
沈斯禮聽出是林女士的聲音。
林女士不方便出鏡，便以這種方式留在視頻中。
這次沒人跟他搶瞭，林女士一個人唱完瞭接下來的所有部分。
然後封楚航伸手捂住瞭鏡頭。
畫面又變得漆黑。
一秒後，畫面再次亮起，蘇茉對著鏡頭揮瞭揮手。
她輕咳一聲，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稿紙，對著鏡頭展示瞭一下。
稿紙上面三分之二的部分是密密麻麻的大段文字。
而稿紙剩下那三分之一，是筆跡各不相同的幾排簽名和紅手印。
“我呢，就代表我們班同學對班長說兩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