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晚上就是容易發瘋，擱誰身上都不意外。
江知笑白他一眼，蹭完鴿子湯，揉瞭揉圓滾滾的肚子回自己傢。
簡單洗漱完躺到床上，開始回累積的消息。
蘇茉從沈斯禮的朋友圈中準確無比的認出瞭她的手，連給她發瞭二十多條消息追問是不是她。
江知笑幹脆的承認瞭，給她看今天沈斯禮拍的兩人合照。
蘇茉給她挑出來一張拍的最好的，問她要不要拿去發朋友圈。
江知笑不太想發，太高調會引起她朋友圈的海嘯。
但她覺得今天確實很有紀念意義，於是挑瞭張沈斯禮拍的玫瑰花，直接從相冊分享到瞭朋友圈。
還沒五分鐘沈斯禮就贊瞭一下，然後打電話過來，“還沒睡？”
江知笑把手機放在枕頭邊，自己懶洋洋的平躺著，看著天花板，“跟蘇茉聊瞭會兒天。她跟封楚航都開始著手準備考研瞭你知道嗎？”
“不知道，那倒挺好。”
江知笑忽然產生瞭幾分時光易逝的悵惘，感覺昨天他們還在一起嘻嘻哈哈的看電影呢，今天就開始為各自前途奔波瞭起來。
“沈斯禮。”她叫瞭一聲，“你未來打算幹什麼工作？”
工作啊。
沈斯禮沒立即回答。
他填報專業前就對自己未來十年有個大方向的規劃，從在校實習到畢業創業，安排的很清楚。
但這規劃從一個大一學生嘴裡說出來未免有點好高騖遠。
他頓瞭頓，反問，“你呢？”
“我以前老說不想工作，反正我哥會養我。但我哪能真的讓他養我呢。等將來有瞭嫂子，我哥還一直給我砸錢，她會把我攆走的。”
沈斯禮被她逗笑瞭，“你成天亂想些什麼？”
江知笑深深嘆瞭口氣，“電視劇裡不都這樣演嗎，曾經的兄弟姐妹為瞭一點股權就翻臉無情，針鋒相對。”
“笑笑。”沈斯禮放緩瞭語氣，“不會這樣的，你和你哥哥是彼此最親的人，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超越或挑撥你們的關系。”
頓瞭頓，他又說，“誰都不可以，包括你將來的愛人，如果有人想讓你跟你哥搶些什麼，那他就是來害你的。”
雖然沈斯禮自認將來陪在江知笑身邊的人必然是他。
但不管怎樣，他都希望江知笑能理得清誰才是她可以無條件信任的人。
他們傢傢大業大，裡面的水深難以估量，如果兄妹倆還不同心，未來隻會分崩離析。
江知笑唔一聲，也有點後悔說這麼多屁話。
果然人在晚上就會忍不住發癲。
都怪林慕聲，把莫名其妙的憂鬱傳染給她。
“就這樣，你掛瞭吧。”江知笑說，“我要睡啦。”
沈斯禮想肉麻一下，“你先掛。”
“哦，好。”
江知笑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把電話掛斷瞭。
沈斯禮看著提示對方已掛斷的屏幕，垂下頭，笑瞭聲。
有時候他也挺佩服她的，想撩一把的時候手段高超，心思九曲十八彎他根本猜不到，不想撩瞭就秒變一根筋，比直尺還直。
渣女。
-
隔日。
金融班的大一課表對學生還比較友好，周一上午沒有早八，第一節課開始在九點半。
於是江知笑睡瞭個開學以來前所未有的好覺，趕在九點前洗漱完，打算出去吃飯時發現門口被人放瞭個保溫桶。
她擰開看瞭下，是燉成奶白色的鴿子湯，還熱乎著。
江知笑給林慕聲發瞭句拍馬屁的奉承話，直接抱著保溫桶去上學。
到瞭學校食堂，沈斯禮就在門口等她。
軍訓一過所有人都穿起來私服，顏值間的差距一下被拉開。沈斯禮杵在門口像是商場裡的模特，招瞭不少目光。
江知笑也沒再買早飯，拿瞭兩個不銹鋼的碗，把保溫桶裡的湯分給他一半。
沈斯禮在做飯上有點無師自通的天賦，一嘗就知道廚師功力不淺，誇瞭句：“湯燉的不錯。”
“林慕聲燉瞭一晚上。”她抱著碗咕嚕咕嚕喝幾口，“他很厲害的，專門學過做飯，還考瞭廚師證，難得能喝到。”
沈斯禮大早上吃瞭口醋，再喝這湯都覺得酸溜溜的。
改天他也去考一個廚師證。
飯後去教室路上，沈斯禮說：“房子我已經租好瞭，跟你一棟樓。”
“這麼快？是不是稍稍有點草率。”
“不草率，我要求不高。”跟她一棟樓就行。
“那你什麼時候搬？用不用我幫你拿東西。”
“中午放學的時候吧。”
江知笑想瞭想，忽然說，“不行，我跟室友約好瞭去學生會交報名表。”
“你要加入學生會？”沈斯禮看著她，才反應過來一樣，慢慢啊一聲，“對，你哥是會長。”
江知笑卻搖瞭搖頭，“我倒不一定加，主要是陪我室友去一趟。”
程小灣和程小荼也去，大傢都想看看什麼大帥哥讓葉珺文一見鐘情。
說到這個，沈斯禮沉思片刻，然後說，“你別急著加學生會，好好考慮考慮自己將來要幹什麼，咱們系有一些專業社團也挺好的。”
江知笑跟他想到一塊去瞭，“我聽說咱們系創業社很厲害，學校的打印店咖啡店都是他們開的，但是招人要求很高。”
“畢竟是要參加真實的商業項目。”
到班級門口，能看到教授坐在講臺上，周圍圍滿瞭學生，進去後，發現環形大教室的前三分之二的位置已經坐滿瞭。
兩個人從第一排往後走，邊走邊聊，“你暑假提前預習沒？”
“上學期三本專業課書目是學完瞭。”
“哦，三本，我一共學瞭上下學期七本，你記不記得咱倆有個賭約。”
昨晚系裡兩個省狀元在一起的事情已經傳遍瞭金融系，他們一進教室就吸引瞭很多人看。
聽到兩個人在聊學習，過道兩邊的學生紛紛抱著瞻仰學霸的態度豎耳去聽。
男生沉吟片刻，認真說，“沒有賭約，你記錯瞭。”
女生冷笑，“還想耍賴，開始吧，這是作為你不好好學習的代價。”
沉默一會兒。
男生喉間溢出一聲很小的“喵~”。
所有人：“……”
沃日。
學霸跟學霸談戀愛這麼幼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