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交車下來後,時安桉去瞭一趟附近的超市。
再走出超市的時候,時安桉手裡拎著一袋子的可樂,另一隻手裡還拿著一罐,慢吞吞的往傢的方向走。
周一北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拍開,目光掃到前面遠處的一道身影。
因為最近視力有些下降,他看不大清。
周一北:“走在前面那個背影,我怎麼感覺有些眼熟。”
賀霖“嘖”瞭一聲收回手,興致缺缺的朝周一北說的方向看去。
巴掌覆上周一北的後腦勺,很輕的拍瞭拍:“你是不是眼瞎瞭,那麼大一坨的時小桉看不清?”
前面的人穿著黃色連帽衛衣,手上提著塑料袋緩慢朝前挪動。
聽到時安桉的名字,一旁的陸淮璟終於願意有瞭動靜,抬眼看過去。
賀霖在後面提聲喊:“時安桉。”
前面的時安桉正在看手裡的可樂,聽到賀霖的聲音,腳下動作一頓,停下來轉頭。
看到身後陸淮璟一行人。
時安桉沒再往前走,站在原地等他們走過來。
陸淮璟眼神淡淡,掃過時安桉手上拿著的東西。
陸淮璟:“喝可樂?”
時安桉低頭看袋子:“沒……”
她把手上拿著袋子往身後藏瞭藏,結果發現手上還拿著一瓶。
陸淮璟一向不讓她吃這些不健康的食品。
可以偶爾吃,但不能吃多瞭。
陸淮璟見著她的小動作,很是輕微的皺瞭下眉。
識時務者為俊傑,時安桉隻能把袋子拿出來,努力為自己辯解。
“這些不是全買給我自己,也有你們的。”
賀霖唯恐天下不亂,在旁邊湊過來,插進一句。
“你怎麼知道我們這個時間點到?我們可是打完籃球才回來的,比往常晚瞭半個小時。”
賀狐貍就是故意的!
時安桉沒好氣的推開他湊近的臉,說:“來自女人的第六感,你這隻狐貍不懂。”
說完這些,時安桉先把手裡的那罐可樂塞給賀霖,又從袋子裡掏出其他,一人分瞭一罐。
賀霖單手接過可樂,看著時安桉的臉說:“話說回來,我們這才幾天不見,我怎麼感覺你變醜瞭呢?”
時安桉把可樂放到陸淮璟的手上,頭也沒回:“那你該洗洗眼,看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給蒙蔽瞭。”
“不是。”賀霖搖晃著腦袋,用空著的那隻手戳著自己右臉,示意時安桉看:“你右邊臉上,長瞭個痘。”
時安桉抬手摸瞭一下,果然傳來一絲刺痛。
昨天白天還沒有的,應該是昨晚睡晚瞭,今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時安桉懶得搭理他,“它愛長長,你管的著嗎。”
手上拿著剩下的最後一罐可樂,時安桉總感覺自己有什麼事情忘瞭,但一時又實在想不起來。
對面的賀霖伸手拉住瞭易拉罐的扣環。
時安桉看到他這個動作,一道白光閃過腦海,瞬間想起來。
賀霖拿著的那罐,是她剛才做實驗的。她買到手後就拿在手上拼命的搖晃,想觀察看看會有什麼變化。
時安桉抬手:“你先別打開,這……”
賀霖以為她是惱羞成怒,想收回他手上這罐可樂。於是挑釁的朝時安桉一笑,手上速度不減,直接掀開。
伴隨著扣環被拉開的聲響,裡面的可樂汽水爭先恐後地冒瞭出來。
時安桉隻愣瞭一瞬,隨即做出反應。她在第一朵小氣泡冒出的時候,就伸手拉著陸淮璟退後。
陸淮璟低頭看著被時安桉抓住的手。
賀霖在拉開的時候聽到聲音有些懵,反應極快的他下意識就把易拉罐口對向瞭一旁——周一北的方向。
旁邊的周一北手裡還捏著打開的可樂,正仰頭要往嘴裡灌。
結果嘴裡沒嘗到,臉上倒是先嘗瞭一口。他猝不及防被賀霖用可樂滋瞭一臉。
周一北站在那無辜的眨眨眼,頭發絲滴答滴答地往下滴水,校服也濕瞭。
空氣中彌漫著屬於可樂的甜膩味。
“賀!霖!”周一北惡狠狠的斜眼剮過去。
賀霖嘴角抖瞭抖,想笑又給強行把笑給憋瞭回去。
他努力壓著嘴角,“抱歉啊,我不知道。”
周一北一把抹開臉上滋滿的可樂水,“不知道?那為什麼朝著我的方向?”
賀霖:我是下意識的動作,沒顧得上。
當然,賀霖識相的沒說出這句話,而是選擇把戰火往時安桉身上引。
他拿出紙抽出幾張走過去,幫周一北擦拭臉上的水,眼睛看向時安桉:“這你得怪時安桉。你也看到瞭,這罐可樂是她給我的。”
“肯定是我剛才說她醜,想伺機報復我。”
時安桉雙手一攤,滿臉無辜:“我剛才喊瞭你不要開,誰知道根本攔不住。”
時安桉說完就往陸淮璟的身後躲,抓著陸淮璟的袖子,在他後面朝賀霖做鬼臉。
周一北被賀霖拿紙糊瞭一臉,他嫌棄的握著賀霖的手甩開。
陸淮璟低頭看過來,目光落到時安桉拽著自己衣袖的手。
時安桉見狀,馬上松開,還呵呵的笑著幫忙把抓出的皺紋給撫平瞭。
那邊兩個人還在折騰身上的可樂,陸淮璟接過時安桉手裡的可樂,幫她打開。
為瞭防止同樣的情況出現,陸淮璟打開的時候離時安桉遠瞭些。
“給。”陸淮璟把打開的可樂遞給時安桉。
“謝謝。”時安桉喜滋滋的接過,從袋子裡掏出吸管插瞭進去。
她咬著瓶子裡的吸管,眼睛盯著狼狽的周一北,和一直在不斷道歉的賀霖。
賀霖註意到時安桉投過來看戲的目光,
賀霖:“喝可樂還用吸管,不能直接吹嗎?怎麼,最近要開始裝淑女起來瞭?”
時安桉送一個白眼過去,“我什麼時候不淑女?”
“你什麼時候淑女過?”賀霖冷笑,把自己的袖子挽起來。
他向旁邊的人展示自己受到過的傷害。
“這個,你三歲的時候咬的。”
時安桉:“那是你搶瞭我的糖。”
賀霖掀起腰側的衣服,那裡露出隱隱的青色:“這個,你七歲的時候踢的,現在還看得出痕跡。”
時安桉收回目光,摸瞭摸鼻子看天:“誰叫你說我字醜。”
陸淮璟目光淡淡,看瞭一眼他露出的腰,冷聲:“衣服放下。”
賀霖把衣服放下去,語氣還是憤憤不平。
“你們瞧瞧這些,為我評評理。這是淑女能做出來的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