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州大陸，與萬朋前幾次來時的情景，沒有多少區別.這裡也是清晨，絳州城外，顯得安靜而祥和。

也許，如果在這裡生活，遠離瞭玄霄，也未必不是一塊樂土吧。萬朋不知道怎麼就冒出瞭這個想法，然後又自己無奈地笑笑。

樂土可以有，但是安樂的生活，離自己似乎還有些遠。有些事情，雖然說，並沒有誰規定一定要自己去完成，但是萬朋至少自己覺得，應該去完成。

每個人生來都有自己的路，也有自己的責任。路可以選擇，選擇路的同時，就選擇瞭責任。

既然來到瞭成默等人的故鄉，萬朋則通知他們，包括火雷鳥。在萬朋與獸王交談的期間，他們可以在絳霄自主活動。

將這些初步安頓之後，萬朋則是獨自一人，直向絳州獸王所在的位置而去。

一路上，關於魔性，離陽和萬朋沒有停止交流。離陽告訴萬朋，在他們天離皇室的圖書館中，自己曾經讀到過一本古籍，裡面就有關於魔和魔性的記載。隻不過，那本古籍殘缺不堪，加上文字也是古老失傳的文字，隻能憑其中的一點內容，猜出一部分意義。

其中，便數次提到過魔和魔性。所謂魔，是另外一種利用自然的方式，記載中並沒有對其好壞進行定性，但是對魔的暴戾和嗜殺性，卻有簡單的記載。同時，所謂魔性，便是魔所具有的靈力表現形式，與修者或妖的靈力儲存類似。

同時，那古籍中也記載瞭匯靈降魔術，是很久遠流傳的一個法訣，對天離傢族來說，至關重要。但是，其中並未提及關於匯靈降魔術的使用方法。

由於匯靈降魔術，本身攻擊能力有限，並且可以修習的人數不多，所以，到離陽那個年代時，早已經不被傢族看好，隻是作為一個傳承，有氣無力地向下接續著。自從離陽讀過那個古籍，將其中的記載告之族長之後，他們才又重視起這個法訣，並且將它提高到瞭一個新的高度。

久而久之，匯靈降魔術成為瞭天離傢族的一個象征。這也是為什麼天山天藍，當初要綁架天離傢族唯一一個匯靈降魔術傳人芷汀的原因。

如果匯靈降魔術在天離傢族失傳，那麼，等於是將天離傢族的傳世資本，重重地抹掉瞭一筆。不管對於天離傢族內部，還是對於外界對天離傢族的認同感，都有極佳的打壓效果。

絳州獸王此時在他自己的行宮山洞之中，正面對著外面的入口。他像是知道萬朋已經來瞭，見到萬朋，主動開口道，“你來瞭。”

萬朋也不客氣，點點頭，向絳州獸王簡單行瞭一禮後，走入洞中，在會客廳的客位坐下。

絳州獸王微微一笑，“上次你說的修者界金丹以上修者全部遇難之事，後續可是有什麼苗頭？”

萬朋搖搖頭。“修者界發生的事情，雖然復雜，並且也涉及到一些法寶，可是並不是我這次來的重點。這次我來你這裡，是想告訴你，我找到瞭金角銀角，而且和他們打瞭一場。現在，他們兩個都已經死瞭，隻不過，他們兩個不是被我按你的說法封住瞭天應睛明二穴，而是，他們最後自殺瞭。”

“自殺？”絳州獸王沉默瞭一會兒，“沒想到，他們也會自殺。”

萬朋點頭。他看得出獸王眼中略微還有些落寞，可能是因為多年來的仇，終於得報，心中一時有些感慨。“是的，他們選擇瞭自殺。而且，銀角確實是重傷，他們回到玄霄之後，在玄霄波羅寺的高明醫術之下，將角銀的胸部以上，全接到瞭金角後背上，從此兩個人就成瞭一體。”

獸王苦笑瞭笑，“死就死吧。我當初說，讓你封住他們兩個的天應睛明二穴，那隻是破掉他們的修煉法門，廢去他們的修為而已。既然，他們選擇死，那就由他們吧。他們身上的債，這樣也算是還清瞭。”

萬朋卻是搖瞭搖頭，“可是，他們身上的迷團，也就無法解開瞭，至少無法從他們口中解開瞭。包括他們是怎麼得到的逆修續命丹這種已經失傳的丹藥，以及怎麼學到的妖術，又是如何得到的妖界高層迷藥神迷亂筋散。”

獸王這時表情恢復瞭平靜，“如果有些東西查不清，那就不去查的好。我感覺你來，不單隻是告訴我金角銀角已經死去的消息吧。”

萬朋點點頭，“沒錯。我是來想向你請教，關於魔和魔性。”

“魔，和魔性？”獸王的眼中明顯有一絲的驚異一閃而過，“你怎麼會知道的？據我所知，目前的玄霄和青霄，都不該有關於這二者的什麼書籍才對。”

萬朋肯定瞭獸王的話，“沒錯，在玄霄，對魔和魔性，沒有半分的記載。而在妖界，曾經有一本古書，簡單地提到瞭幾個字。可是，金角銀角，在最後的戰鬥狀態，與我身體中離陽所知道的所謂魔和魔性的描述完全相同。並且，這兩個人，體內已經沒有瞭金丹。”

獸王對於萬朋的描述，似乎非常關註，稍加思索，問道，“可有戰鬥的影像？”

萬朋一翻手，取出一枚玉簡片。在他戰鬥過程中，靈雲城確實也有人將戰鬥影像記錄瞭下來。

獸王用最快的時間看完影像，面色凝重。之後，他看瞭萬朋一眼，又把目光轉向別處。“我原以為，魔不會在玄霄和青霄出現瞭。結果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它們居然還會出現，並且還是金角銀角所化。既然這樣，那我就告訴你吧。”

“九霄，是謂赤霄、碧霄、青霄、玄霄、絳霄、黅霄、紫霄、練霄、縉霄。其中，修者界即玄霄，妖界即青霄，赤霄是九霄的統治階層，絳霄就是目前我所在的霄，練霄是一個元嬰修者都會去，同時富產天才地寶的霄。這些，你已經都知道。”

萬朋點點頭，他也記得，在赤霄與縉霄間，還發生過戰爭。

“除瞭這幾個霄，黅霄，其實便是魔霄。那個霄，被魔所支配，就像是你們修者，支配瞭玄霄一樣。所謂魔，其實也是通過環境靈氣來修煉的，隻不過，他們對於環境靈氣的轉化更為復雜，轉化為本身的魔性。由於魔性暴戾嗜殺，所以魔受其影響，也最具有侵略性。在遠古時代，黅霄不斷向外界發動戰爭，屢教不改的情況下，赤霄的統治者，決定將其永久性地封印。同時，為瞭防止人們好奇，而破壞封印，除赤霄之外，所有關於黅霄和魔的記錄，在一次大清理之中，全部銷毀。”

“因此，赤霄之外，除非是有人得到瞭神的傳承，自然而然地瞭解瞭九霄的遠古歷史，否則，是不應該知道魔和魔性這東西的。而天離傢族的古籍，怕就是因為種種原因，而留下的落網之魚吧。”

獸王接著說道，“而紫霄，也叫陰陽霄，是九霄之中，比較特殊的一個霄。紫霄之中沒有靈氣，隻有陰氣和陽氣。雖然說，陰氣與陽氣，與靈氣之間存在千絲萬縷的關系，但是，畢竟他們各成體系。所以，紫霄的修煉方式，與其他各霄也不同。他們修煉的是心刃，相傳是源於自身內心世界的一種強大武器。當然，我並沒有真見過。紫霄也正是由於特殊的修煉體系，難以在其他霄發揮自身的攻防能力，所以，極少在其他霄出現，基本自成一脈。”

“練霄，是九霄之中最亂的一個霄，也是物產最豐富的一個霄。那裡長年戰爭不斷，可是卻也形成瞭獨特的秩序，所有戰爭，不會向外蔓延。”

“而縉霄，則是九霄之中，最有野心，也最奸詐的一個霄。縉霄的環境與玄霄類似，人們也是修煉靈氣，包括修煉等級，都與玄霄基本相同，可是，由於特殊原因，這些人修煉之後，面部會逐漸形成一層硬殼，修煉等級越高，硬殼越是堅固。所以，縉霄又有假面霄之稱。”

假面，面具修者！萬朋聽到這裡，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顫。絳州獸王發現瞭異常，收過話題，問萬朋，“怎麼瞭？”

萬朋搖搖頭，“沒，沒什麼。我隻是想到，曾經在玄霄，我進過一個秘境，其中便有你所說的面部硬殼的修者。現在想來，原來那裡是縉霄的秘境，那些人便是縉霄的人。”

獸王這時反倒是有些疑問瞭，“你是說，縉霄的人又出現在瞭玄霄？他們主要幹什麼？”

萬朋簡單答道，“他們那時，利用一處秘境，打造瞭一座假的靈雲山，然後收集靈雲劫難後散落的靈雲弟子，運往那裡。具體目的，我們並不清楚。但是，為瞭逃出那個秘境，我們損失慘重。靈雲掌門儲靈雲之孫儲天行，便是在那裡死的。”

獸王皺眉思考瞭一陣，“連縉霄都對你們靈雲派有興趣，看來似乎還真是有些古怪。我現在也很納悶，你們靈雲到底有什麼秘密，能引得縉霄也這樣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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