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下午,車隊都沒有停止前行。
秀兒能感覺到馬執教的目光不時朝著他這邊看過來,多少還是感覺有些別扭。
“這人還真是討厭!”等到幾十次之後,秀兒終於是有些忍不住瞭,朝著身邊的君無異說抱怨:“公子,我看我還是去跟他說清楚吧,這眼神都膈應我一天瞭!”
“別啊,人傢可能就隻是稍微客氣一點而已,不要那麼敏感。”
好不容易逮著個傻子,君無異可不願意就那麼隨便放過他。
秀兒見狀,自然是也能猜到一些端倪,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就是人類男人麼?”瞧著馬執教阿珠臉上滿是不屑。
打從中午開始,見到對方那嘴臉,可是重新讓她對這個世界有瞭認知。
相比起來,面前這個剛成為她主人的男人,似乎還比他們好上那麼一點點。
對!
就一點點,不能再多瞭!
似乎是感覺到瞭身後傳來的目光,君無異回頭看瞭一眼。
兩人四目相對,阿珠雙頰微紅,立馬便將頭給扭開瞭去。
有些好奇的盯著對方,此時的君無異還是能稍微感覺到一些對方的想法,畢竟兩人現在是已經是主仆。
“公子,你笑什麼?”
“沒什麼。”
君無異搖搖頭,他倒是對身後這冰山有瞭些興趣。
本來以為人傢都已經活瞭那麼久瞭,心性應該很是堅毅才對,可剛才對方那臉紅的樣子,分明就是小姑娘傢傢的模樣,著實是有些可愛。
隻是可惜,對方是妖獸,對他來說,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太能接受的。
似乎也是感覺到瞭君無異內心的想法,阿珠心中竟然開始有些生氣。
眼瞅著日暮西山,黃昏漸緩,車隊再次停瞭下來。
跟之前中午一樣,依舊是休息吃飯,隻不過晚上還能多一些湯水。
瞧著這些孩子排隊在馬執教手下那領著糧,君無異三人走瞭過去。
每人一小塊幹餅,一碗野菜湯,便沒瞭其他。
可饒是這樣,這些孩子吃起來,卻還是跟食珍饈一般。
不過秀兒卻看的分明,這些孩子都是將餅沾著湯水吃的。
伸手從大筐中拿過一塊,用手輕輕拿捏,有些硬。
放到嘴上咬瞭一口,要不是她現在是人玄境修士,普通人怕是都得把牙給磕掉瞭。
“公子。”秀兒見狀趕緊將餅遞給瞭君無異。
君無異看那著上面秀兒留下的一小點白色咬痕,直接對著邊上的樹敲瞭敲,沒想到竟然還把樹皮都給蹭禿嚕皮。
盯著正在派發小餅的人,直接走到對方面前,從地上拿起來一塊石頭放在小桌子前。
還沒等人傢反應過來,君無異拿著硬餅就對著石頭狠狠敲瞭下去。
真是沒想到,這石頭根本就不是餅的對手,硬是被拍瞭個粉粉碎。
拿起小餅再看,上面除瞭一些灰色灰塵,竟然也隻是在表皮上留下瞭些許的白痕。
“就你們這東西狗都嫌硬,還拿來給人吃?”皺眉盯著面前馬執教的手下,君無異可是沒給好臉。
他現在這情況,壓根就不畏懼人傢。
好不容易身後有人保護自己,就算作死也是無所謂。
“怎麼,小哥是對我派發的餅有疑問?”還沒等對方回答,馬執教的聲音便從君無異身後響瞭起來。
“沒什麼,隻是有些好奇,好歹是帶回帝都訓練的,就吃這些東西,怕是還沒到就得死人瞭吧?”
君無異見狀,一伸手猛的將手中餅給丟瞭出去。
一聲沉悶,整塊餅竟然全都沒入瞭剛才的樹中。
瞧著這一幕,在場馬執教的人全都圍瞭過來。
這些人可全都是修士,而且每一個人修為也都在人玄境後期,在他們看來,隨便出手都能要瞭這小子的命。
現在他竟敢跟馬執教擺譜,明擺著是挑釁。
秀兒見狀,立即攔在瞭君無異面前,體內靈力四走,眼中還滿是警惕,似乎隨時都準備迎戰。
場面一度變得緊張,不遠處的馬掌門見狀,那是被嚇得不輕,趕緊帶人朝著他們跑瞭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馬執教,趕緊讓你的人將武器收起來!”才剛到跟前,馬掌門就先對著馬執教喊道。
“馬掌門,我之前可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沒有對他怎麼樣,”馬執教也是相當給對方面子,稱呼都是用這敬詞:“不過您也看到瞭,是這小子自己先挑釁我們,若是對我也就算瞭,可我們是王爺手下,他那麼做就是打王爺的臉!”
其實之前馬執教都有心想要在今天晚上對君無異下手瞭,到時候隻要他死瞭,秀兒沒瞭主子,他也是能順理成章將人給收下瞭。
不過,這小子卻遠比他想的要剛一些。
兩人之前不過是情緒不對付,現在好瞭,隻不過是一塊餅就懟上瞭,看樣子事情是不可能善瞭瞭。
“前......君道友,這究竟是為何?”瞧著兩人的樣子,馬掌門可是不敢得罪君無異。
“沒什麼,隻是稍微跟執教大人提瞭一下意見,誰知道就這樣瞭。”
君無異咧著嘴,看上去可是沒有半點緊張的樣子。
他很清楚,自己有黑崎和阿珠兩人在,而且面前還有那麼多門派的人在,對方真要是動手,那也隻需要看著就行瞭。
馬掌門見狀,朝著邊上的餅看瞭看,又朝著邊上的那些孩子瞧瞭瞧,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是明白瞭什麼。
“馬執教,我似乎記得王爺每次招募這些孩子,都是給瞭十枚靈石作為餐宿,一枚靈石百兩金,你這些似乎有些說不過去瞭吧?”
馬執教見狀,臉色頓時一陣紅:“馬掌門,王爺給的那些是將我們的也算進去瞭,之前尋他們廢瞭不少時間,所以現在手頭緊瞭,我們也是沒辦法。”
“你們這些人都是修士,還用吃喝?!”秀兒直接當面拆穿瞭對方。
“秀兒姑娘,你傢公子也是人玄境修士吧,他不是也要吃喝?”
“這......這不一樣!”
“這些不過是一些凡人,之後能活下來多少也不一定,反正都是要死,死在這裡,還能少點訓練的痛苦。”馬執教說著便朝身邊的一個孩子走瞭過去,笑著摸摸對方的頭。
誰都沒有發現,他轉身的一瞬間,手上多瞭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