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南也沒想到會撞上穆雨薇,看樣子她這是在操場等瞭自己很久,隻是一直沒等到自己。
對此白世南也沒什麼愧疚的情緒,誰還沒等過一樣,他曾經為瞭買穆雨薇喜歡的網紅奶茶,頂著大太陽排瞭兩小時的隊,他說什麼瞭嗎,更別說這隻是穆雨薇的自作主張。
“你愣著幹嘛,要我領著你進去不成,不知道前面男生止步嗎?”白世南看向瞭停住腳步的竹語攸。
“哦,那白同學,晚安。”竹語攸有點不甘心地朝著他揮瞭揮手,她還蠻想留下來吃瓜的說。
“嗯,晚安。”白世南也跟她揮瞭揮手。
目送著竹語攸消失在走廊拐角處,白世南就打算回去瞭,至於穆雨薇,那是誰,真不熟。
一隻手拽住瞭他的衣角,倔強地不肯放他走。
“麻煩你自己松手,別逼我動手。”白世南回過頭,語氣冷漠。
他的忍耐是有極限的,穆雨薇平時口頭上找他麻煩,他懶得理會,但這都動上手,他可就不能當作無事發生瞭。
“操場風很大,周圍也很黑,我一個人很害怕。”穆雨薇眼瞼低垂著,語氣失落,很容易讓人生出同情心。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但是這跟我有什麼關系嗎,需要我向你解釋一下【老死不相往來】這句話的意思嗎?”白世南可沒興趣再給穆雨薇當舔狗。
穆雨薇聽著白世南冷漠無情的話,心底非但不生氣,還有點甜蜜蜜的,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自己嘴上說著老死不相往來,背地裡又是給她送巧克力的,又是在課堂上站出來替她擋槍的。
沒想到白世南還有這麼傲嬌的一面,她連以後回憶錄的名字都想好瞭,就叫《我和我的嘴硬傲嬌小男友》。
“知道瞭,知道瞭,人傢就是想跟你說,我和那個李光偉真的沒什麼,你別誤會。”穆雨薇輕輕地拽著他的衣角,像是小女孩在撒嬌。
“我沒誤會,可以放手瞭嗎?”白世南覺得穆雨薇多半腦子有病,她跟李光偉的事情關他屁事。
穆雨薇撇瞭撇小嘴,還說沒誤會,要真沒誤會,他幹嘛專門送竹語攸回來,不就是為瞭以牙還牙,但這話肯定是不能說出來的,以白世南的傲嬌程度隻會咬死不認。
“放手就放手,誰稀罕抓著你似的...”
穆雨薇說著就真的松開瞭手,同時語氣也表現得很嫌棄,直接讓白世南放松瞭警惕,他沒想太多轉過頭就要往回走。
突然背後被人撞瞭一下,不,準確來說,是穆雨薇趁機抱瞭上來。
“你...”
白世南剛想發火,穆雨薇就頭也不回地跑進女生宿舍瞭,讓他想罵人都沒機會。
“這穆雨薇發什麼神經!”
白世南一個人罵罵咧咧地走回宿舍,他隻以為穆雨薇是故意撞他的,就是為瞭報復他晚上沒有去赴約。
穆雨薇還不知道自己愛的擁抱被白世南視作打擊報復,正一個人喘著粗氣靠在拐角處的墻壁上,心臟都快要跳到嗓子眼瞭,滿臉通紅,腦海裡都是自己剛才抱著白世南的那一幕。
她覺得自己今晚做的確實太過分瞭,雖然講題的時候她全程和李光偉隔著兩個身位,別說肢體接觸瞭,就是頭發梢她都沒敢讓李光偉擦著挨著,但連白世南都隻是站著給自己講題,她卻為瞭賭氣跟別的男生坐到瞭一排。
哪怕她沒有戀愛經驗,也知道這種事情對於一個男生而言是一種多大的背叛。
所以為瞭安撫白世南,同時也是作為一種補償,她選擇瞭把自己的第一次擁抱給瞭白世南。
本來是想給他牽自己手的,但當時腦子一熱,加上晚自習的時候腦海裡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等她意識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抱上去瞭。
“這下,他總該不生氣瞭吧,疼死我瞭。”
穆雨薇一個人喃喃自語著,手揉著自己心口的位置,當時抱得太倉促瞭,差點沒把兩座山頭都撞扁瞭,真是便宜那個大豬蹄子瞭。
他現在肯定躲在哪個地方偷著樂吧,哼,小色鬼!
阿嚏!
回到宿舍的白世南打瞭個噴嚏,不知道哪個傢夥在說他的壞話,天可憐見,他當時除瞭被狠狠地撞瞭一下,什麼旖旎都沒感受到。
一夜無話,等到白世南再次醒來,終於迎來瞭他夢寐以求的周五——過完這個周五他就可以回傢瞭。
一想到晚上就能見到父母和小妹,他整個人走路都是飄的,就連昨晚穆雨薇蓄意報復他的事情他都不想去計較瞭。
穆雨薇也註意到白世南今天心情很好,果然昨晚自己的“犧牲”沒有白費,隻是白世南好像沒有要跟她和解的意思,哪怕有時候在食堂碰見瞭,他也隻裝作沒看見自己。
這個小氣巴巴的男人,都占瞭自己那麼大的便宜瞭,就不能展現一點男子漢的氣度,還是說他食髓知味瞭,想從自己這裡占到更多的便宜...
穆雨薇這樣想著,不禁捂住瞭自己發燙的臉頰,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再讓步下去她一定會被白世南吃幹抹凈的。
等到放學鈴聲響起,白世南終於按捺不住回傢的心情,囑咐瞭幾句留校的竹語攸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他拎著書包就沖出瞭教室。
他們學校是沒有校車專門接送的,一般都是傢長接送或者自己坐公交,白世南傢裡就是普通的工薪階層,還要供著兩個孩子讀書,買車都是他大學畢業以後的事瞭,所以他都是選擇坐公交回傢。
白世南和李鵬飛兩個人站在公交站臺一邊聊著天,一邊等著公交車,放學高峰期的公交車基本都是包餃子,座位是別想找到的,能有個地方站著就不錯瞭。
這時候就有不少學生羨慕地看著一旁有序出入的小轎車,那都是有專人接送的。
忽然一輛大眾汽車的車窗搖瞭下來,一個容貌驚艷的女生朝著他們公交站臺招著手,檀口一張一合,像是在招呼著某人。
“車上那個好像是穆雨薇,她該不會是在喊你上車吧。”李鵬飛註意到瞭站臺的小小騷動。
“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白世南像看笨蛋一樣看著李鵬飛。
“額...你說的有道理。”李鵬飛差點給自己的想法逗樂瞭,那個穆雨薇怎麼可能招呼他兄弟上車。
他還記得上學期末,外面的天下著大暴雨,也是這個放學的時間點,他和白世南兩個人在等公交車,眼瞅著白世南那班公交車馬上就到瞭。
穆雨薇打瞭一個電話過來,說是有卷子落在教室瞭,周一要上交的,讓白世南幫忙回教室取一下。
白世南頂著大暴雨回瞭一趟教室,一趟來回,原本隻是濕瞭點褲腿的白世南直接成瞭落湯雞,好在卷子包著塑料袋安然無恙。
為瞭拿穆雨薇的卷子,白世南不僅錯過半小時一班的公交車,還把全身衣服都弄濕瞭。
即便如此,穆雨薇也沒有邀請白世南上車要捎他一程的意思,或許是嫌棄白世南渾身濕漉漉的,又或許是根本就沒意識到白世南接下來即將面臨什麼。
就這樣,白世南在大冬天的暴雨天裡,穿著一身濕漉漉的衣服,等瞭半小時的公交車,又坐瞭一小半時的公交車才回到瞭傢裡。
那個周末,白世南罕見地沒有跟穆雨薇說早安以及晚安,穆雨薇也沒註意到這點細枝末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