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蘿衣的提議得到瞭眾人的同意,不論穆雨薇還是竹語攸,都是喜歡讀書的人,白世南隻能瞪一眼綺蘿衣,而後不情不願地跟瞭上去。
開在大學城的書店向來是不缺人流量的,願意買的人不一定有,但是願意進來看看的大學生絕對不會缺。
綺蘿衣一進書店,就拉著白世南往漫畫周刊的區域走,書架上擺滿瞭最新的連載漫畫,有時下最火的民工漫三巨頭,也有國內還在起步階段的漫畫刊物。
“新一期的《知己漫人》出瞭,快看看夢蘿老師的《剃須》更新沒,可別又請假瞭,聽說夢蘿老師的手傷時不時就會復發,真是天妒英才。”一個大學生模樣的男生在跟同伴說著話。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隻能等夢蘿老師火起來,看看能不能招個漫畫助手之類的分擔一下工作量。”另一個男生也是極為贊同地說道。
“更瞭更瞭,哈哈,夢蘿老師的《剃須》直接放在推薦頁瞭,這下說不定真要火瞭。”先前那男生激動無比地說道,仿佛是他得獎瞭一般。
“我就說嘛,以夢蘿老師的劇情和畫功,早就該上推薦頁瞭,之前推薦頁都是什麼臭魚爛蝦,我嚴重懷疑之前那作者給《知己漫人》的老總擋過子彈。”另一個男生故作淡定道,但手上動作可是一點不慢,早就翻開瞭漫畫周刊一睹為快。
......
在那兩個男生駐足翻看漫畫周刊的時候,綺蘿衣的小鼻子已經翹到天上去瞭,雙手抱胸,輕輕地咳嗽瞭一聲,給白世南遞瞭好幾個眼神,滿臉寫著“快誇我”。
毫無疑問,【夢蘿】就是綺蘿衣的筆名,那部《剃須》也就是白世南和綺蘿衣的共同作品。
綺蘿衣在國內漫畫界這一畝三分地也算小有名氣瞭,以前高冷嚴肅的編輯現在打電話過來催稿都得好聲好氣地說上一聲“夢蘿老師”,福利待遇也是一提再提,免得這寶貝苗子給別人挖走瞭。
現在連人前顯聖的環節都來瞭,不得好好得意一下。
“是是是,你最棒瞭。”白世南露出一個無奈又寵溺的笑容,伸手摸瞭摸綺蘿衣的小腦袋,“今晚給你做海鮮大餐好不好,還想吃什麼都可以和我說。”
“嘻嘻(#^.^#)”綺蘿衣舒服地瞇起瞭眼睛,稍稍放低瞭身子,讓白世南能摸得更順手,“我要吃蝦,要你一個個剝好喂到我嘴裡那種。”
“我是問你要吃什麼,沒問你要不要當小祖宗。”白世南的手從她的頭頂滑瞭下來,輕輕地掐住那滑嫩的臉蛋,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誒嘿(<ゝω・)☆”綺蘿衣眨瞭眨卡姿蘭大眼睛,試圖“萌”混過關。
“你啊,下不為例。”白世南最終還是妥協瞭,才不是看她可愛。
一旁的穆雨薇和竹語攸隻有羨慕的份,雖然她們開口的話,大概率也是能蹭到這頓海鮮大餐的,但兩人相視一眼後還是選擇瞭保持沉默。
這是綺蘿衣依靠自己的能力得到的獎勵,是白世南對她的一種認可,這份喜悅可以分享,但這份戰果不可以。
總有一天,她們也會通過努力得到隻屬於自己的那份“海鮮大餐”,這是她們的自信,所以她們不會去嫉妒,更不會去偷取別人的果實。
兩人也拿過瞭一本漫畫周刊,翻看瞭起來,別人以為這劇本和構圖都是出自夢蘿一人之手,但她們可是知道的,這劇情和人設都是白世南提供的。
欣賞一下綺蘿衣的畫功是其次,主要是看看這部漫畫裡出場的女性角色,畢竟是白世南設計出來的人物,多少會摻雜一些個人喜好進去。
可惜兩人註定是要做無用功瞭,白世南雖然對這部漫畫一些令人作嘔的劇情進行瞭修改,但人設基本沒動過。
......
“唉,看完瞭,就這麼一點夠誰看,給隔壁民工漫的人看到瞭,還以為我看不起呢。”男生戀戀不舍地合上瞭漫畫周刊,滿臉的意猶未盡。
“有得看就不錯瞭,既然看完瞭就換個地方吧,這一期的也就夢蘿老師的值得看看,其他隻能說一句未來可期瞭。”
另一個男生把手上的漫畫周刊丟瞭回去,精華都看完瞭,剩下的難道買回去當廁紙嗎,但他的同伴卻遲遲沒有放下手中的漫畫周刊。
“喂喂,你不會準備買下它,這跟買甘蔗渣有什麼區別。”
“買周刊有附贈兌換碼的,可以用來支持喜歡的作品,白蹭瞭夢蘿老師的漫畫這麼多回,總得補一回票吧,不然不就成瞭口頭支持嗎?”男生將周刊收好,拿著前往瞭收銀臺。
“真是的,多你一個少你一個又沒區別,廢那錢做什麼,都夠喝一星期快樂水瞭。”另一個男生嘟囔瞭一句,順手也撿瞭一本漫畫周刊,跟瞭上去。
一個分量太輕的話,那就再加他一個好瞭。
......
綺蘿衣和白世南全程目睹瞭這一幕,白世南倒是沒什麼觸動,可綺蘿衣眼眶有點泛紅,怔怔地靠在白世南懷裡,她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白世南,我...我這是怎麼瞭,明明好高興...”綺蘿衣不斷用手背抹著眼角,隻是那眼淚就像決瞭堤一般,源源不斷地湧出眼眶。
“沒事,想哭就哭吧,聲音小點就行。”白世南攬過綺蘿衣,手按在她的後腦勺上,將肩膀借給瞭她。
“嗚嗚o(╥﹏╥)o”
......
離群索居者,不是野獸,便是神明。
顯然,此刻會靠在白世南肩膀上無聲啜泣的綺蘿衣並不會是神明,她做不到像神明那般無欲無求。
曾經的她就像一頭困獸,鎖在那暗無天日的小屋子裡,等著一個永遠不會回來的人。
直到有人推開那扇門,朝她伸出瞭手,給予她勇氣,教會她生活,陪著她一路走走停停追尋生命的意義。
她一直以為自己走出瞭那間小屋子,但其實隻是小屋子裡多瞭個人陪伴她而已,直到這一刻屋外的陽光刺得她眼睛一直流眼淚,她才意識到自己真正地邁出瞭新生活的第一步。
如果說白世南是照進她世界的那束光,那現在她的世界已經有瞭自己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