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鐵站,跟傢人們揮手告別後,白世南幾人踏上返校之路。
與來時不同,這一趟返校之路少瞭一個人——穆雨薇。
“雨薇同學,好像提前一天就回臨江大學瞭。”等上瞭高鐵,竹語攸似是不經意地提起。
“她也是個成年人瞭,有自己的想法再正常不過瞭。”白世南眼皮子也沒抬一下,他又不是穆雨薇的爸媽,輪不到他來操心。
“也不是什麼大事,等會回到別墅就能見到瞭。”綺蘿衣用著輕松的口吻把這件事輕描淡寫地壓瞭下去。
白世南也沒再提這件事,而是閉目養神起來,綺蘿衣和竹語攸面面相覷,不知道穆雨薇在搞什麼幺蛾子。
她們能幫的都幫瞭,希望這隻是穆雨薇偶然的抽風行為,不然自己作死真的神仙都救不瞭。
......
回到別墅,三人看著穆雨薇中門大開的房間,裡面一副被洗劫一空的模樣,起初三人還以為傢裡遭賊瞭,直到看到一張留言紙條——
【我搬回學校住瞭,勿念】
“雨薇同學是想念她的室友瞭吧,室長她們也經常喊我回去住住呢。”竹語攸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著些緩和氣氛的話。
“那也不能一聲招呼不打就搬走啊,回頭我一定要好好說說她。”綺蘿衣則是唱起瞭白臉,她來唱這個白臉總比白世南來唱強。
白世南將紙條揉成瞭一團,一個精準的三分投籃丟進瞭垃圾桶裡,臉上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
隨著一聲沉重的關門聲,屬於穆雨薇的位置被關瞭起來。
......
晚上,綺蘿衣的房間。
“穆雨薇,你在搞什麼?”綺蘿衣對著手機另一端的穆雨薇厲聲質問道,無端端來這麼一出。
“雨薇同學,不辭而別可是很不禮貌的。”竹語攸也來到瞭綺蘿衣的房間,語氣頗有微詞。
穆雨薇躲在寢室的被窩裡,縮瞭縮腦袋,雖然她早就做好瞭心裡準備,但被問責的時候還是不免有些心虛。
“對...對不起...之後我一定會請你們兩個吃飯再當面道歉的。”穆雨薇捂著手機話筒悶聲說道。
“你有請我們吃飯的心思,不如想想下次見到白世南怎麼跟他說吧。”綺蘿衣沒好氣地說道,當初是你厚著臉皮住下來,現在又一聲不吭地搬出去,當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他有說什麼嗎?”穆雨薇心中忐忑不安,卻又帶著幾分期許。
“額...白世南倒是沒說什麼。”綺蘿衣回憶瞭一下,發現白世南好像還真沒什麼反應。
“這...這樣啊...”穆雨薇語氣忍不住失落起來,又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那...那他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嗎?”
“嗯...白同學今晚喝酒瞭算不算?”竹語攸點瞭點自己瑩潤的唇瓣說道。
“他...他在借酒消愁?”穆雨薇的音調一下拔高瞭起來,整個人垂死病中驚坐起,被子都給掀掉瞭,把一旁的林思萱幾個都看懵瞭。
果然自己的離開不是沒意義的,那個壞傢夥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重要性瞭。
“這個嘛...”
綺蘿衣扭頭看向瞭竹語攸,不知道該不該把事實說出來,白世南的確是喝酒瞭,但在喝酒前,白世南還專門做瞭炸雞、椒鹽魷魚、天婦羅、爆炒腰花等等下酒菜。
當桌子上隻有酒的時候,那確實可能是借酒消愁,但是當桌子上擺滿瞭下酒菜的時候,那大概率是在喝酒慶祝。
“先不說他瞭,我們還是來說說你吧,穆雨薇,你該不會是在玩欲擒故縱那一套吧。”綺蘿衣決定跳過喝酒的話題,她們今天是想搞清楚穆雨薇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怎...怎麼會呢,我...我隻是覺得一直這樣纏著白世南,也沒...沒意思,還不如學著‘放手’。”穆雨薇全程瞟著天花板,明明是大冬天的,額頭上卻滲出瞭汗。
時針撥回寒假那個午後——
“放手...”
“放手...”
“放手...”
穆雨薇趴在桌子上,眼神空洞,喃喃地重復著田文婧給她的治病良方。
就在田文婧擔心穆雨薇是不是傻瞭的時候,穆雨薇突然挺直腰桿坐瞭起來,眼睛炯炯有神,似有智慧的光芒在躍動。
“對啊,我是該‘放手’。”
“文婧,你真是個天才,我怎麼現在才想到。”
“隻有失去,才會懂得珍惜,白世南你給我等著。”
回到當下——
綺蘿衣和竹語攸兩人相視一眼,都默契地點瞭點頭,斷定瞭穆雨薇就是在玩欲擒故縱那一套。
“蘿衣姐姐,怎麼辦,要告訴雨薇同學嗎?”竹語攸小聲地跟綺蘿衣商量道。
“穆雨薇是白癡嗎?”綺蘿衣捂住瞭手機話筒,臉上是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她這叫什麼欲擒故縱,分明是半途而廢,一手好牌打得稀爛就算瞭,好不容易有瞭起色,又給自己玩沒瞭。”
綺蘿衣是知道的,穆雨薇已經逼近瞭白世南心中的那條底線,所以才會觸發白世南的自我保護。
現在白世南什麼都沒做,穆雨薇自己跑瞭,可不得做一桌子菜慶祝慶祝。
穆雨薇等瞭好一會,就在她擔心自己是不是已經說漏嘴的時候,手機那邊終於傳來瞭綺蘿衣的聲音。
“你說的有道理,那就這樣吧,掛瞭。”
不等穆雨薇回話,綺蘿衣就掛斷瞭電話,既然穆雨薇主動退出瞭競爭,她自然沒道理拒絕這種好事。
“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竹語攸良心上有點過意不去,畢竟穆雨薇除瞭是她們的情敵,也是她們的朋友。
“少個電燈泡不是挺好的,再說瞭,穆雨薇也不是傻子,她很快就會發現這條路走不通的,與其擔心她,不如擔心一下你自己吧。”綺蘿衣意味深長地看著竹語攸。
“擔心什麼?”竹語攸被綺蘿衣玩味的目光看得有些心底發毛。
“還能擔心什麼,當然是你在寒假的時候答應那壞傢夥的條件啊。”綺蘿衣幽幽地說道。
當初為瞭討好白月景這個未來小姑子,兩人沒少暗地裡較勁,也不可避免地被某個大豬蹄子趁火打劫,答應瞭不少羞人的條約,隻是礙於在傢視線眾多一直拖著沒履行。
現在被綺蘿衣這麼一提醒,竹語攸都想起來瞭,臉一下就紅瞭。
的確,她現在好像並沒有餘力去擔心穆雨薇的事情,因為她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