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和原直人並不知道這一次來的是誰,因為他們隻能聽到籏本豪藏老爺子中氣十足的怒吼聲,翻來覆去都是廢物、妄想、滾蛋之類的充滿侮辱的詞。
服部平次擠眉弄眼的表示:又是一個倒黴蛋。
原直人笑瞭笑,用嘴型比劃道:誰讓他是籏本豪藏呢。
忽然,籏本豪藏的怒吼聲消失瞭,隨後是一陣用力關門的聲音。
服部平次和原直人面面相覷,這個聲音很不對啊,難道出事瞭?
原直人迅速將甩棍拿在手上,沖著門口瞭方向比劃著,服部平次點點頭,兩人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猛地將門打開。
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正蹲在門口用衣服擦拭血跡,一聽到有動靜連忙頭也不回的跑掉瞭。
“站住!”服部平次連忙追瞭上去。
原直人並沒有追上去,一來體力有限,二來他還準備救人吶。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剛剛逃掉瞭年輕男人應該就是籏本豪藏的外孫籏本一郎瞭,他暗戀表姐夏江,卻不敢開口,夏江嫁給瞭小武,他恨極瞭豪藏,也恨極瞭小武,所以他選擇瞭報復。
隻是籏本一郎有膽量殺人,卻沒有膽量向夏江告白,如果夏江也喜歡他的話,豪藏又怎麼會不成全他們呢?所有的傢人中,豪藏最喜愛的便是夏江瞭,所以他明明知道小武是被他逼得自殺的財城永夫的兒子,但是因為夏江喜歡,他還是成全瞭他們。
原直人換上瞭一次性鞋套,小心翼翼的避開瞭還沒有被完全擦拭幹凈的血跡,站在瞭豪藏的房間門口,不遠的地方正靜靜的躺著一枝胸花,那正是之前小武胸口別著的,隻生長在籏本島的鮮花。
鮮艷的胸花與地面殘留的血跡相互映照,看上去淒美又詭異。
原直人嘆瞭口氣,從口袋裡掏出瞭一把萬能鑰匙,直接將門打開瞭,原本氣勢洶洶的籏本豪藏正無力的躺在離門不遠的地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的腹部血淋淋的瞭,身下也汪著一攤血。
哪怕是生命垂危,這位老人傢都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他死死地瞪著原直人,似乎隨時就要撲上來,將原直人撕碎。
但是看到瞭籏本豪藏的出血量後,原直人覺得再不搶救的話,他真的就要涼瞭。
“老爺子,我可是來救你的,你不要瞎折騰啊。”動手之前,原直人還是先提醒一番的。
籏本豪藏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瞭,他隱約看見有一個走進來,嘴巴張張合合的,不知道說些什麼,看著就令人生氣,隻是他現在壓根開不瞭口,隻能幹瞪眼。
原直人拉開瞭特制的外套,從外面看這個外套平平無奇,但是裡面卻幾乎都是口袋。
他從某個口袋裡翻到一卷止血帶和一包酒精棉,然後半蹲在籏本豪藏的身前,一邊回憶著以前學過的急救知識,一邊迅速連線瞭遠山晴子,對籏本豪藏進行急救處理。
“嘶~”籏本豪藏感覺到那個傢夥在對自己下黑手,真的是該死,自己可是堂堂籏本傢的傢主,怎麼敢有人這麼對自己?如果自己能夠挺過這一劫,絕對要他好看!
看著躺在地上面色慘白的籏本豪藏,原直人總算松瞭口氣,“終於結束瞭,不過還是得盡早送醫院啊。”
然而,原直人還是忍不住吐槽道:“籏本傢這麼有錢,怎麼就不能配個隨行的醫生呢,要是老爺子忽然發病瞭怎麼辦?”
籏本豪藏並沒有徹底昏迷,酒精的刺激讓他又清醒瞭一些,他可算聽清楚瞭原直人的話,心裡更是氣惱,真想口吐芬芳,但是他現在的狀況說話都費勁,想要像平時一樣罵人,壓根做不到。
“目暮警官啊,你們回到東京沒?”
“回瞭啊,是這樣的,我坐的船上出瞭命案,服部去追兇手瞭,受害人是個老人,經過我的搶救人還活著,不過他失血過多,狀況不太好,得聯系急救啊。”
“對瞭,受害人叫做籏本豪藏,聽說是個大集團的負責人。哦哦,你們能派出直升機啊,那太好瞭,辛苦你們瞭,目暮警官,我代表廣大市民感謝你!”
掛瞭電話,原直人倒是輕松瞭許多,臉上還露出瞭挪諭笑容,目暮警官他們又要加班瞭,想想還真的是辛苦呢。
過瞭一會兒,服部平次壓著一個陰鬱的青年回來瞭,但是來的可不隻是他們倆,還有被驚動的其他人。
胖乎乎的籏本麻裡子伸手就要去撓服部平次,卻被丈夫籏本一郎還有弟弟籏本祥二緊緊的攔住瞭,遠山和葉就像護崽的老母雞一樣,緊緊的擋在瞭服部平次的面前。
盡管人被拉住瞭,但是籏本麻裡子的嘴巴可不饒人:“混賬,你對我的一郎做瞭什麼?”
“北郎,你攔著我幹什麼,你沒有看到你兒子被人欺負嗎?你這個當老爸的不僅不幫忙,還想攔著我?”
“祥二你這個傢夥給我松手,誰敢傷瞭我的一郎,我就跟他拼命!”
籏本秋江和籏本龍男夫婦也相攜而來,他們看到瞭籏本麻裡子撒潑的模樣,籏本秋江不由開口嘲諷道:“嘖嘖,麻裡子姑媽,你幹什麼呢,看起來好丟臉啊。”
籏本龍男看著被服部平次挾持住,低著頭,看上去可憐兮兮的籏本一郎,不由大笑起來,道:“喲,這不是我們的一郎嗎?怎麼這麼狼狽啊!”
夏江倒是有幾分擔心表弟的,她關切的問道:“服部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聽到動靜的原直人從門裡探出瞭頭,連忙道:“哎哎,站住啊,你們可不要破壞現場。”
同樣跟瞭過來的管傢,一臉擔憂的問道:“現場?發生什麼事瞭?”
原直人看到管傢已經一腳踩在瞭血跡上,不由提醒道:“那個,低頭,你就能看見瞭。”
“啊!”
不隻是管傢,其他人也終於註意到籏本豪藏門前的血跡瞭,而且越靠近籏本豪藏的房間,越能問道那股濃鬱的血腥味兒。
夏江沖進瞭房間,一眼便看到瞭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籏本豪藏,大叫道:“啊,爺爺!你對爺爺做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