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看出來瞭？”
其他醫護人員面面相覷，他們可什麼都還沒看出來，左異的邏輯性看起來很好的樣子。
“那當然瞭，你看他舉止怪異，神色飄忽不定，這就是典型的腦電波異常引發的間歇性不受控制綜合征，病人會時常無法控制自己的言行舉止，做出一些比較出格的事情……”主治醫生緩緩解釋道。
“什麼意思？”左異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現在的殺手都這麼莫名其妙瞭嗎。
“簡單的說，就是說你腦子不太正常嘛，所以剛才才會不受控制的打我，也就是說你並不是故意要打我的。”主治醫生說。
“你腦子才有病呢，我就是故意打你的！”左異惱怒道，他腦子有病能幹黑客這一行麼。
孔樂一驚，左異這是把自己往火坑裡面坑啊，可惜他要阻止已經來不及瞭，隻能補救，“別聽他瞎說，他就是腦子有病，千萬別介意！”
要是腦子沒病，做的出手拍釘子那種行為麼。
雖然他偶爾沒錘子的時候也會用拳頭釘釘子，但那是在他實力允許的情況下，根本不一樣。
“老大，你罵我幹什麼，之前你還誇我機靈的！”左異有些無語瞭，哪有這麼貶低小弟的。
“你傻啊，在醫院打醫生性質很惡劣的，你不想進去吧！”孔樂壓低瞭聲音說。
“什麼醫生，他們就是殺手偽裝的，之前你睡著瞭，所以不知道具體情況！”左異說。
“這麼說，你真的是故意打人的？”幾個醫護人員憤怒的看著左異，打人就打人吧，居然還毫不猶豫的承認瞭。
“對沒錯，我就是故意打的，我不僅要打他，還要打你們！”左異義正言辭的說。
孔樂一陣無語，真不知道該說左異機智還是弱智。
主治醫生也很無語，他看左異人還不錯的樣子，應該是有經濟困難之類的原因所以才突然激動的。
本來他還想幫左異開脫一下的，沒想到左異居然自己承認瞭。
“哼，太張狂瞭，太張狂瞭，我一定會追究到底的！”院長面色那是相當難看。
“切，不用你追究，我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左異鏗鏘有力的說，一幫殺手，還有理瞭是吧。
“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憑什麼這麼張狂！氣……氣死我瞭，從業這麼多年，我就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院長氣得面色通紅。
“呃，各位千萬別激動，何必和一個病人計較呢！”
孔樂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這小弟帶不動啊，非得把自己整進去是吧。
“老大，你怎麼還幫他們，你不瞭解情況！”左異急瞭。
“行瞭，你先別說話瞭，我來說！”孔樂瞪瞭左異一眼，這些一看就是真正的醫護，不可能是殺手，左異的觀察能力也太差瞭。
“哼，現在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姑息！就算他腦子有病，那也要拿到專業的鑒定報告！”院長怒道。
“他從小就很可憐，吃不飽穿不暖的，長期營養不良導致大腦發育遲緩，還得過一場大病……”孔樂生生把一個頂級的富二代，刻畫成瞭一個可憐蟲。
眾人聽得眼眶都有點紅瞭，可憐，太可憐瞭。
就連左異自己都聽得差點潸然淚下，世界上真的能有這麼可憐的人？
他卻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這個可憐的人，好像是在說他啊？
“最近幾年他才好瞭一點，不過還是會時常做出一些不受控制的事情，還請各位原諒，以後我一定好好管教。”孔樂很是誠懇的說。
“院長，還是算瞭吧，我想他應該不是故意的。”幾個醫護人員擦瞭擦眼角，說道。
不是他們太容易相信人，而是孔樂渲染的實在太到位瞭，如果不是真實事件而且親身經歷的人，絕對做不到這麼感同身受。
“隻要你們不追究，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瞭！”院長雖然神色嚴肅，但是卻松瞭口氣。
“謝謝各位瞭，我相信他以後一定會好起來的！”孔樂說。
“那我們就先去查別的房瞭，你們好好商量一下轉病房的事情吧！”主治醫生說著，走到左異面前，“小夥子，你還年輕，不要放棄治療！”
其他醫護也紛紛走到左異面前，同情而又惋惜的鼓勵道：“千萬不要放棄治療！”
“我……”左異好像解釋，不過卻被孔樂一個眼神給瞪瞭回去。
他很不理解，自己明明是正義騎士的化身，怎麼突然就成瞭一個腦子有病的，出身還那麼可憐的人瞭。
等人眾人都離開之後，他忍不住問道：“老大，現在是什麼情況，我要放棄治療嗎？”
“我還想問你什麼情況呢！”孔樂一臉無語，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說瞭。
他就那麼小睡瞭一會，左異就差點把自己給弄進去瞭，還好他會忽悠，而且語言表達能力強。
但是，為此他卻說瞭謊，太罪惡瞭。
“你說要讓我提高警惕，所以我一直都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剛才那些人就是殺手！”左異一臉篤定，如果不是殺手，怎麼會同意不交錢都給孔樂升病房。
“我還是太高估你瞭，看來有必要對你進行一下緊急培訓瞭。”孔樂搖瞭搖頭，說道：“真正高明的殺手，總是會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在你身邊，那些看起來不像殺手的人，往往就是殺手！他們不會露出任何的蛛絲馬跡讓你看出來，更何況是那些一眼就能看出的破綻……”
“我懂瞭，剛剛從門口經過的那個人，就是殺手吧！”左異點瞭點頭，突然就悟瞭，這大概和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差不多的道理。
“哦，為什麼這麼說？”孔樂饒有興致的反問，左異的悟性還是可以的嘛。
“剛才過去的那個人坐著輪椅，雙腳都打著石膏，看起來不可能是殺手，但我知道，這絕對是偽裝，越不可能才越可能。”左異說道。
“方向對瞭，不過他其實就是個病人而已，推他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殺手！”孔樂點瞭點頭，說道。
“不對吧，如果推他的人是殺手，那病人怎麼會讓一個陌生人推？”左異一愣，這不太合理。
“助人為樂不可以麼，那個人看似無意的看瞭我們這邊一眼，但就是這一眼，讓他暴露瞭！”孔樂說。
“眼神？”左異更迷糊瞭。
“一個人的眼神能表露出很多東西，即便是專業的殺手，都不能完全做到控制自己的眼神。”孔樂說，眼神算是微表情的一種，能夠暴露出很多東西，很多時候又是下意識的行為，所以很多專傢都會通過微表情的研究來瞭解別人。
就連他現在也無法完全做到控制自己的微表情。
“原來如此！”左異似懂非懂的點瞭點頭，眼神這玩意實在太虛無縹緲瞭。
“你還有得學，現在你出去轉一圈，把自己看見的聽見的都記下來，回來告訴我，註意細節！”孔樂說道，自己的小弟，怎麼也不能放棄。
“那我不用保護你麼？”左異說。
“你覺得呢？”孔樂發問，要是左異真能保護他，他現在應該還在舒舒服服的睡大覺。
“好吧，我去！”左異點瞭點頭，老老實實的出去瞭。
醫院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孔樂又沒給一個具體的范圍，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不過還好他記性不錯，隻能將來來往往的各種人事都記在心裡，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
大概的逛瞭那麼一圈之後，他就回到瞭病房裡面。
“說說看，聽到瞭什麼，看見瞭什麼？”孔樂饒有興致的問。
左異絞盡腦汁，將自己聽見的看見的說瞭出來。
“沒發現啊，你記性不錯！”孔樂搖瞭搖頭，說道：“重點呢，你這些都是流水賬，你就沒觀察到什麼重點麼？”
“重點？可你也沒給我劃重點啊？”左異有點發蒙。
“那你再出去看看，然後再回來告訴我！”孔樂擺瞭擺手，左異的記性相當好，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而且他說的重點也不是考試劃重點，隻能意會不能言傳。
“嗯！”左異點瞭點頭，然後又出去逛瞭一圈。
基本上還是那些情況，醫院嘛，不會有什麼太特殊的事情。
接下來，孔樂讓左異一遍又一遍的出去看，借此來培養左異的觀察能力。
左異也越來越仔細，而且很快抓住瞭重點，開始排除一些不重要的信息，留下一些比較重要的。
比如哪裡有人吵架，哪裡有人躲著抽煙，哪裡有工人在維修等等。
雖然都是些很正常的小事，但也是一種進步。
孔樂又讓左異詳細描述瞭這些特殊的事情，然後的出瞭一個結論，“那幾個修理工，還有那個送外賣的，以及要跳樓的，都是殺手！”
“你怎麼知道？”左異傻眼瞭，孔樂根本沒親眼看到。
“根據你每次看見的不一樣的東西，以及你對這些人的描述，就能得出這個結論，不需要自己去看，這是一門科學。”孔樂不無得意的說。
“我就不信瞭，我再去看看這些人！”左異很想知道，這些到底是不是殺手。
“別去瞭，這些人都很專業，你刻意過去的話他們一眼就看出來瞭，我可不想給你收屍，他們現在隻是在熟悉環境，等晚上吧，倒是讓你更直觀的看看！”孔樂說。
“好！”左異猛點頭，追隨孔樂這麼久，他終於能接觸世界的另外一面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