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
別說大當傢,就連那個念出來的普通人奴隸都懵瞭。重點是,這個怪談手裡字條寫得是真的嗎?
“去查查這個二維碼!看看能查到什麼。”大當傢還是比較謹慎的。他今年也得將近五十歲,在逃犯聚集地也有三十多年瞭。
他可能不足夠決定精明,但至少是謹慎且老辣的。否則也沒法在搞基建的二當傢和講義氣,人格魅力滿分的三當傢身邊,還能牢牢地保持住自己的地位和權利。
而大當傢手下的人也動作很快,也就五分鐘,那人就回來對大當傢說,“這個二維碼是國外秘密銀行的轉賬碼。我查瞭開戶行的信息,是吉普賽人尼爾比開的。”
“柬埔寨人?東南亞的還有這麼取名的?”大當傢有點迷茫。
那人趕緊湊近小聲嘀咕,“不是柬埔寨,是吉普賽人,歐洲的。”
大當傢有點煩瞭,“這不重要,不要摳字眼,你就告訴我這個賬戶的人具體信息是什麼就行!”
“哦,這個尼爾比是一個流浪藝人兼占仆師。”手下人簡明且快速的回答道。
“那這個秦始皇又是誰呢?”大當傢打量著時雀手裡的紙,覺得有點搭不上。
那個手下也是機靈,剛才去查那個賬戶的時候,就把秦始皇也順便查瞭。
“秦始皇是大災變前,歷史記錄裡一個非常有名的皇帝。據說一統天下瞭。”
“那復活是怎麼回事?”
“根據野史傳聞,秦始皇臨終前曾求得仙丹,可以用沉睡代替死亡。他身邊還有三萬神兵守護。一直到大災變,這位皇帝的陵墓主墓室都是封閉狀態,沒有被打開。裡面有什麼,還是千古謎團。”
“那這紙上寫得肯定就是扯淡的啊!”大當傢嗤之以鼻。
這大當傢也不是真的蠢貨,雖然二當傢和三當傢看起來都很老實的樣子。一個醉心種田基建,沒有搞事情的心思。一個像個練功狂人,沒事兒到處指導指導聚集地裡的年輕人,順便客串孩子王,帶著一群小孩去隧道那邊的無人區打獵,弄點野物吃。
但是大當傢心裡明白,不管是二當傢還是三當傢一定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而且四五年的積累下來,他們也的確潛移默化的在改變很多東西。
例如生態。大當傢是從自己的父親手裡接下來這個逃犯聚集地的。從他父親那一輩開始,逃犯聚集地的人就是靠燒殺搶奪來生活。
人類對他們來說,不過也是一種食物罷瞭。哪怕是後面投奔來的逃犯,也要看自己是不是足夠有本事讓他們接納。否則,哪怕找到瞭聚集地,也隻是送上門來的一口鮮肉罷瞭。
但是從這個二當傢來瞭之後,這裡的情況就變瞭。
二當傢那個分化技能綜合超市裡的東西是相當多的。尤其是聚集地裡的原住民,他們太久沒有和外面接觸過。以至於看見超市裡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新鮮的,都是令他們渴望的。
他不是沒想過能不能把這個超市分化者直接弄死,變成詭異遺產。但很快他就打消瞭這個念頭。
因為首先,這個二當傢來的時候,是一整個野生分化小隊來的。而且他們來的理由也很充分,他們得罪瞭南所那邊的大人物,被扣瞭一個十分嚴重的罪名。導致他們即便想去北所也去不瞭。走投無路之下,隻能來到逃犯聚集地。
而他們分化小隊裡還有一個十分少見的破解位。這個破解位本身還是個b級。這就讓他們非常難受。幾次明裡暗地的交鋒,不僅沒有占到便宜,反而被反將一軍。要不是他們在這裡底子雄厚,弄不好就要翻車。
不過幸好二當傢這夥人當時沒有什麼稱王稱霸的心思,就像好好過日子。時間長瞭,他們也算是相安無事。他們不會過分幹預大當傢這邊的事情,而大當傢也不會搭理他們試圖在聚集地周圍開墾農田,雇傭和鼓勵聚集地裡的原住民進行種植和放牧。
可現在就不一定瞭。雖然從整體的戰鬥力來說,二當傢那邊的人肯定是不如自己這邊的多,也不如自己這邊的兇狠。但是他們更富裕。而且五年來不斷地環境改善,也讓大當傢這邊習慣瞭享受的人們對二當傢有瞭極大地好感。
甚至還有幾個屬下,名義上還是大當傢手下的人,可實際上早就跟著二當傢一起經商掙錢瞭。
至於後來的那個三當傢。他籠絡的其實是那些年輕一輩的。
a級巔峰,差一步就s級。人類本質慕強。哪怕是逃犯的後代。那些小孩和三當傢混久瞭,性格和認知上也有瞭巨大的變化。
就例如,逃犯聚集地每年年底是有虐殺奴隸的娛樂節目的。但是自從三當傢和二當傢來著,不少人覺得虐殺奴隸沒有意義,不如送去種地放牧,或者蓋房子,還能換來他們更好的生活。
至於那些小孩,還會職責他們的父母不作為是懦弱,冷眼旁觀是兇狠。他們開始有瞭正常人的三觀。
這對於逃犯來說,是相當危險的。
所以,哪怕現在看起來還是他是大當傢,但實際上,早就權柄分裂。
因此,即便是二當傢和三當傢按照原本的約定,將最好的獵物優先分配給他,大當傢還是謹慎又謹慎,必須查個仔細。
【特殊級】怪談啊!
當初伊甸園拍賣的那個【特殊級】怪談,幾乎被搶破瞭腦袋。而且他已經查到瞭,時雀就是因為收容瞭這個特殊級怪談,後面才能成功在南所那邊存活。
可見【特殊級】怪談的神奇。
然而這麼神奇的東西,那兩個人真的能心甘情願的送給他使用?
大當傢總覺得怪怪的。所以,他弄瞭這麼多奴隸來,就是為瞭好好驗證一下這個怪談的真實情況、
“叫那個奴隸更靠近一點。如果怪談不動,就讓他動手攻擊。先看看這個怪談的規律。”大當傢直接命令道。
屬下拿瞭一把近乎兩米長的棍子,棍子的一頭削得十分尖銳,可以比擬長矛。
“聽見大當傢的話瞭嗎?快去!”他用棍子狠狠地捅瞭那個普通人奴隸一下,巨大的力道,直接在普通人奴隸的後背留下一個血肉模糊的洞。
普通人奴隸害怕怪談,但是更害怕自己不去就會立刻死亡。隻能顫顫巍巍的靠近。
他雙腿發軟,堪堪往前挪動瞭一步,就感受到瞭怪談特有的冰冷的寒意。
會,會死吧。
普通人奴隸“噗通”一聲跪在瞭地上。他不是分化者,無法抵抗在面對怪談時,那種發自內心產生的恐懼。
即便面前的時雀和拜金小醜看起來並不恐怖,甚至,還有點滑稽。
“快點動!別磨蹭!”後面大當傢的屬下又揮舞瞭手裡的棍子。
那個普通人奴隸後背再次傳來劇痛。這次,生命即將消失的恐懼遠遠大於對未知怪談的恐懼,他還是把手伸向瞭時雀。
大當傢仔細的看著時雀他們的反應。
然而下一秒,普通人奴隸消失瞭。
不是死瞭,也不是被怪談吞噬瞭,而是憑空消失瞭。甚至連一丁點磁場的痕跡都沒有暴露。
至於面前那倆怪談,也是一動不動,仍然機械的舉著手裡的兩張紙。
“大當傢,這個有點子古怪。就算是怪談把人弄走,至少也得有個磁場波動。什麼都沒有這是為什麼?”屬下覺得十分邪門。
大當傢皺起眉,“再去試探!”
第二個普通人奴隸被推到瞭時雀和拜金小醜的面前。
是個年紀大概七、八歲的小孩。他還不太懂什麼是怪談,但已經能明白恐懼的含義。他完全不能反抗的走到時雀面前,抬起頭,眼睛卻是緊緊閉著,眼淚就掛在眼角,明明已經要哭出聲瞭,卻還是把哽咽藏在嗓子裡。
“我不害怕,我不害怕,我要是哭,媽媽也會挨打的。”小孩的嘴裡帶著哭腔的念叨著這幾句話。
而後面的隊伍裡,一個女人哭得撕心裂肺,拼命想要沖上來替代他。如果不是旁邊的人用力把她拉住,她已經沖到近前瞭。
“準備開始!”大當傢的屬下面無表情的命令道。
小男孩顫顫巍巍的抬起手。
“不要!求求你們瞭,不要!讓我去吧!放過我的孩子。他才不到十歲啊!”女人跪在地上,已經近乎絕望。
而小孩也聽到瞭母親的聲音,轉過頭看向女人,勉強露出瞭一個堅強的微笑,“媽媽不要哭,我沒事的。二當傢說,乖小孩會有神明保佑。我一定會沒事兒的。”
女人搖著頭,除瞭懇求和哀嚎已經發不出別的聲音瞭。而她周圍,那些奴隸也一樣面露悲哀。
在這個遍地都是分化者的城市裡,普通人就和牲畜沒有任何區別。
然而,他們這樣的絕望,落在那些人的眼中,卻像是在欣賞有趣的劇目。
可怕卻又悲涼。
時雀面色不變,但眼底已經有瞭寒意。旁邊的拜金小醜雖然冷眼看著,但心裡已經把大當傢這一波人當成瞭死人。
大當傢又看瞭屬下一眼,示意他動作快點,不要再拖沓瞭。
小孩轉過頭,再次鼓起勇氣,把手伸向瞭時雀。
“神明啊,我是個好孩子,以後也會一直做個好孩子,救救我,救救我的媽媽吧!”稚嫩的童聲充滿瞭孤註一擲的絕望。
就在小孩即將觸碰到時雀的瞬間,那個被扣住的女人仿佛突然生出瞭無窮的力氣,掙脫開瞭周圍人的控制,不顧一切的沖向瞭自己的孩子。
下一個瞬間,女人和小孩同時消失瞭。
就和第一個消失的普通人奴隸一樣。
悄無聲息。
毫無預兆。
是死瞭?還是被隨機轉移走瞭?
大當傢瞇著眼,遠遠地打量著。這是第二次嘗試,所以他早早就鎖定瞭那個小孩,可即便如此,他也什麼都沒有感應到。
“大當傢的,還要繼續嘗試嗎?”屬下也覺得有點邪門。
正常的怪談他們不是沒有碰見過,觸碰並且違背怪談規則後,動輒見血的事兒更是多瞭去瞭的。也正因為如此,面前的時雀和拜金小醜表現得如此平靜才讓人更加覺得詭異。
“大當傢,要不咱們正常破解吧!再一再二不可再三,萬一這個怪談突然爆發怎麼辦?”屬下是真的有些擔心瞭。
和大當傢對二當傢和三當傢的提防不同。在逃犯聚集地裡,除瞭和大當傢一樣,最開始就處於權利核心的那幾個人以外,其他人對二當傢和三當傢都已經十分信任瞭。
畢竟衣食父母和專業知識對口的保鏢,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十分靠譜。
至於他們有可能合起夥來暗害大當傢這種事兒,他們更是想都沒想過。
而大當傢連續看瞭兩次,懷疑的心思也消減瞭大半。
因為時雀和拜金小醜表現得的的確確很像是【特殊級】怪談。
怪談等級中【普通級】的磁場強度是最弱的。但是這兩個怪談的確是散發著【普通級】怪談的強度,卻在違背規律後,做出瞭【危險級】怪談才會有的反應。
而且大當傢也趁機去瞭解瞭一下吉普賽人的情況。知道大災變前,有一部分吉普賽人是以做流浪藝人為生的。
大災變後,幸存的吉普賽流浪藝人也依然靠著流浪和表演生活。
這麼看來,這倆怪談,一個是小醜,一個是畸形秀,的確很像是流浪藝人裡的一員。這麼想著,這兩張紙也能解釋得通。
流浪藝人靠觀眾打賞生存,所以,這個“我是秦始皇”應該是他們要表演的內容,而v我六十,就是門票瞭。
“叫前面的奴隸給這個賬號轉賬,看看會有什麼結果。”大當傢終於下定決心,叫人去做。
於是,第三個普通人奴隸在他們的催促下靠近瞭時雀。
他哆嗦著掃碼,轉賬。然後閉上眼等待。
時雀旁邊,拜金小醜接收到瞭時雀的示意,一手拎起這個普通人奴隸,把他放到瞭旁邊的位置,然後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坐在瞭地上,同時伸手捏住瞭他的下巴,把他擺成四十五度角抬頭仰視天空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