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北所的困境
“特麼的薄言昭不行吧！薄言昭不是南所的分所長嗎？”蔡琢感覺整個人都不好瞭。
可偏偏時雀和拜金小醜完全不在乎他的話,甚至直接忽略瞭他開始商量後面的事兒。
拜金小醜雖然一開始不怎麼願意，但是當他帶入瞭薄言昭來L市等於打黑工的設定之後，立刻就變得興致勃搏起來。
“我覺得,等回頭就把他綁在逃犯聚集地這塊。找個房間把他關起來。”拜金小醜站在車頂遠遠地看瞭一圈，然後給時雀指位置,“就咱們之前收容【力量】的那個無人區森林就特別合適。到時候我在去抓幾個怪談,給他圍起來。”
時雀想瞭想,“這樣可能不夠保險，薄言昭這個人咱們也打過交道。他性格太縝密瞭,大局觀也很強，如果一心想跑，光靠怪談肯定不行。”
拜金小醜一呲牙，“那就把腿打斷。”
頓瞭頓，他還有擔心,“打斷會不會直接把他打死瞭啊！我記得他老病秧子，脆弱的狠。”
時雀歪著頭,“還是得讓他心甘情願的來。”
拜金小醜覺得時雀說得對,“要是他能快點,還可以把兩塊交給他。說實話,我覺得兩塊有點跟不上你,但是跟著薄言昭肯定沒問題。薄言昭嚴格來說和他是同一類型的思維模式。”
時雀“嗯”瞭一聲,也琢磨著具體的辦法。
其實歸根到底,還是北所在經歷六年前【月女】事件後,能用的人太少。時雀翻過北所的各崗位的任命書，別說到歲數退休瞭，有個別城市的分所長已經七十多歲瞭，還堅持在崗位上。而這些分所長,原本也都退休瞭。因為無人可用，才主動站出來。
所以，現在的北所，可以說是總所長拼盡瞭一切資源撐起來的千瘡百孔的傢園。而時雀和拜金小醜接管的L市，就是缺口比較大的一片。
可整個北所都是如此，時雀想要填補，就隻能從外面想辦法，沒辦法從內部找磚頭填上。
至於蔡琢最開始說的，給林文覺他們加練。時雀嘴上說的輕松，但實際上壓力並不算小。
但即便如此，時雀也明白不能揠苗助長的道理。總所把這幫小孩給他，不僅僅是幫他，也等於是把北所未來有可能攀升S級的少年分化者都交付給瞭他手裡。
雖然這個動作很小，但是時雀卻嗅到瞭托付的味道。
沒有人和時雀說過，但時雀自己已經有瞭猜測。總所的身體可能真的不行瞭。甚至支撐不到能夠親眼看看未來的程度。
或許也正是這個原因，南所的顧問在十二座基因改造基地爆炸的時候，才會選擇推出薄言昭收拾爛攤子，讓世傢進入休養生息。而不是破釜沉舟，將時雀和一眾北所來救援的研究員死死留在南所的地界。
因為他明白，總所的時間不多瞭。如果他敢破釜沉舟，總所就能斬草除根。
時雀一直都心裡清楚，他在南所能夠最大限度的鬧騰，都是因為總所遠在帝都的制衡。
而伊甸園老板，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拜金小醜，或許也是這個原因。總所已經是末路之敵，時雀還是時隼的弟弟，窮寇莫追的道理，這是破解位需要掌握的最根本的技巧之一。
所以，他根本不和總所博弈，直接下放瞭拜金小醜。畢竟，比起千瘡百孔的北所，拜金小醜在伊甸園六年，為伊甸園斂財不止百億，不管伊甸園老板想要做什麼，這個龐大的金額也已經夠瞭。
時雀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在伊甸園看見拜金小醜的樣子。他站在拍賣行的拍賣臺上，恣意妄為的享受著紙醉金迷，可時雀卻隻看見瞭他眼中關著的小醜在哭。
這也是為什麼時雀在南所的時候，明明有那麼多救援方式，卻偏偏使用瞭對講機，打給瞭拜金小醜。時雀當時有種直覺，自己和拜金小醜會是非常合得來的朋友。
果然如此。
時雀突然伸手摸瞭摸拜金小醜的頭發。
“幹嘛！”拜金小醜沒躲開，但還是瞪瞭時雀一眼。那意思，周圍這麼多人，像擼小崽子一樣擼他，他不要面子的嗎？
時雀忍不住笑瞭，“拜拜，等這邊的事兒完瞭，我想去桃源一趟。”
拜金小醜秒懂，“你想去弄雪蓮？沒用的。”
時雀：“或許有別的藥物？”
拜金小醜擺擺手：“虞燎是靈魂受損，桃源雖然植物眾多，藥物也多，但是沒有能治虞燎的病的玩意兒。伊甸園剛開始成立的時候，我和老就偷偷去過。要是雪蓮有用，時隼和虞嶠早在昆侖頂上蓋房子瞭。”
時雀點點頭，“那就隻能……”
拜金小醜明白，時雀的意思是怪談。之前和總所見面後，時雀就在思考這個問題。原本拜金小醜覺得有點離譜，但是在碰見【力量】後，他還真覺得時雀這個思考方向弄不好是對的。
“其實要真能活著，我覺得虞燎不會在乎自己是人還是什麼怪物。隻要能保持理智就行。至於周圍的人，虞嶠那個沒斷奶的，隻要他哥還活著，他才不會在乎呢！周翌的話……要是虞燎真沒瞭，周翌可能扛不住。”拜金小醜想瞭想，又補瞭一句，“那老太太的兒子就一點都不在意。自己媽這麼多年連眼睫毛都沒變過，他每天高興地很！”
拜金小醜之前隔差五就會去看那個老太太還有他的兒子。一個是好奇伊甸園老板研究的這個藥物的作用，另外一個，也是覺得這一傢子很離譜。老太太都人不人鬼不鬼的瞭，但是當兒子的挺高興，兒媳婦也不害怕。甚至連傢裡的小孩都整天纏著老太太。
拜金小醜經常觀察他們一傢，但他覺不承認自己是有些羨慕那種傢庭環境。
時雀也覺得拜金小醜說得很對。
其實不僅僅是總所，時雀也很擔心周翌。周翌當年是強洗技能的，同樣導致靈魂受損，雖然現在看不出什麼。但是時間長瞭，一定會出問題。
時雀突然問瞭拜金小醜一句，“如果你和翌哥打，誰會贏？”
拜金小醜想都不想的回答道：“我會。”
畢竟是自己人，時雀和拜金小醜的話沒避開蔡琢，蔡琢在旁邊聽瞭半天，別的都雲裡霧裡，就這句聽懂瞭，但卻十分驚訝，“周翌不是全世界公認的A級之下第一人嗎？你已經A級瞭？”
拜金小醜擺擺手，“我也是B級巔峰。”
蔡琢震驚：“那你就能打過周翌？”
蔡琢忍不住多打量瞭拜金小醜幾眼。當初被時雀留在伊甸園拍賣行，拜金小醜雖然沒有虧待他，甚至比起夏睿，拜金小醜對他可以說是非常優待瞭。
但即便如此，他也親眼看到瞭拜金小醜的殘暴和喜怒無常。
蔡琢印象最深的，就是滋啦啦的電鋸聲，還有散不去的血腥味。以及塗滿瞭油彩，張狂大笑，狀若瘋癲的小醜。
可現在仔細打量，才發現拜金小醜變化的太多，和之前幾乎完全不一樣瞭。
幹幹凈凈的一張臉，看起來頂多二十一二歲，笑起來的樣子，驕傲又驕縱，但卻意外十分護短。很像是那種被傢裡人細心養大的小孩。
幾乎完全找不到當初伊甸園時候，反復無常令人畏懼的模樣瞭。
所以，人在哪裡，和誰一起，會產生這麼大的變化嗎？
蔡琢本來是好奇拜金小醜的實力，結果卻直接偏移瞭重點。
關鍵時雀也直接相信瞭拜金小醜的結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
蔡琢忍不住看向時雀，“他和周翌打過嗎？”
時雀：“沒有啊！”
蔡琢：“……”拜金小醜翻瞭個白眼。
時雀語氣肯定：“拜拜不會說錯的。他一向心裡有數。”
不僅僅是拜金小醜的天賦技能，金幣狂熱這個分化能力其實遠比大眾腦補的要實用且有用的多。不僅僅是生活中，包括戰鬥裡，也可以幫助拜金小醜準確判斷。
畢竟每個人在拜金小醜眼中都是明碼標價。隻要看到價格，他還有什麼不懂的呢？
而且拜金小醜那麼篤定，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拜金小醜有他，可周翌沒有。不僅僅是主攻手和破解位的牽絆，還有時雀和拜金小醜之間的特殊聯系。時雀的《怪談八卦周刊》裡，有獨屬於拜金小醜的頁面。
隻要時雀活著，拜金小醜處於任何危險之中，時雀都能通過《怪談八卦周刊》來定位他的位置，第一時間趕到他的身邊。相對的，拜金小醜對時雀也是一樣。這也是之前在V市，最後一刻，拜金小醜能出來擋在時雀身前最關鍵的原因。
可惜，拜金小醜的動作太粗暴，因為撕毀書頁的事兒，白隼和他一直不對付。
但不管如何，拜金小醜這個判斷，也說明周翌的身體其實在走下坡路。否則，為什麼總所出事兒，周翌會扛不住呢？
除非是周翌的靈魂本源已經到瞭不能在經受刺激的地步瞭。
如果周翌也壽元不長，那總所上一輩能打的研究員就不太多瞭。A級以上的，能夠以一敵百的，就隻剩下觀麟和老師虞嶠瞭。
所以，其實現在壓在時雀身上的擔子是很重的。一旦總所出事兒，那未來會接管帝都的恐怕就是時雀自己瞭。而這也是為什麼總所把時雀現在提到L市分所這個位置上來。
至於林文覺他們，就是總所給時雀提前留下的班底。可即便如此，北所的未來依然風雨飄搖。
因為，一旦靈氣復蘇到瞭全民皆知的地步，戰爭一定會隨之爆發。屆時，時雀要面對的不僅僅是怪談，還有那些覬覦這片土地的敵人。
時雀並不怕事兒，但並不是感受不到壓力。而且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時雀清楚的明白，總所、虞嶠、還有周翌江戟律師他們，在時隼走後，給瞭時雀一個新的傢。
時雀並不希望這個傢最終散掉。所以，他得快一點，還得更快一點。
要麼找到一個能夠治好總所和周翌的辦法。要麼找到一個能夠將北所目前的缺口補上的辦法。
時雀快速的梳理著目前的局面，試圖找到一條更加便捷也最優解的路。
可他身邊的拜金小醜突然說瞭一句，“沒關系的。”
時雀轉頭看他。
拜金小醜語氣鄭重，“沒關系的。能夠治好虞燎和周翌的辦法一定能找到。就算找不到，六億千萬，你還有我。我會成為華國下一個S級，陪你守住你想要守住的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