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加入這個團隊的目的就是為瞭每天挨擠兌嗎?薄言昭看著這倆越來越不像話的小崽子,火氣根本壓不住。
偏偏拜金小醜和時雀還不覺得,不僅用
“你怎麼這麼幼稚,能不能以大局為重”的表情看著他,時雀甚至還把他的兩條腿往旁邊拽瞭拽,好讓白板的位置更加穩固。
薄言昭已經懶得折騰瞭,再加上正在商量正事兒,索性睜一眼閉一眼就這麼罷瞭。
因此,一個小時後,醫師敲門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有點離譜的一幕。
小套間客廳裡,原本擺的整整齊齊的沙發茶幾,全都被大力推到角落裡,隻有地毯還原樣留著,但也沒鋪在原本的地方,而是被隨便拽到瞭貼著墻的地方。
薄言昭的輪椅被隨便扔在臥室裡,白板就平鋪在地上,拜金小醜趴在地上,旁邊扔著好幾本散落的檔案,他一邊不耐煩的翻著,一邊罵罵咧咧。
而薄言昭則是披著個厚毯子,坐在拜金小醜旁邊,對著腿上架著筆記本電腦,一邊看一邊在計算著什麼。
他身邊的時雀也同樣在看資料,隻是時雀看資料的速度比拜金小醜要快,而且他一邊看,一邊還在思考著什麼。
同時面前還擺瞭兩張地圖。一張是大災變前的f市地圖,一張是大災變後的f市地圖。
薄言昭這人是有點在意規矩的。平時徐葉沒個正形兒,薄言昭還要說他兩句。
可現在這才過去幾個小時啊,直接被時雀和拜金小醜同化成瞭這種隨意到瞭有點離譜的畫風。
醫師站在門口,第一次有種沒法下腳的憂傷感。但是很快,他看見拜金小醜還滲血的眼角,還有時雀試圖用左手搬動白板的動作,頓時也上火瞭起來。
五分鐘後,時雀和薄言昭並排坐在沙發上,一人手裡捧著一杯熱牛奶。
而拜金小醜則是坐在茶幾上仰起頭,乖乖聽話讓醫師給他上藥。所以他就說,這小大夫分明一點都不能打,怎麼還脾氣這麼不好呢?
拜金小醜用眼角的餘光看向時雀,發出求助的暗示。時雀面無表情的喝掉杯子裡的熱牛奶,直接無視瞭拜金小醜的求救。
他能有什麼辦法?這可是大夫!薄言昭雖然也一樣是挨罵一員,可他難得看見拜金小醜和時雀同時吃癟,就控制不住的幸災樂禍。
然而笑容剛漂浮在嘴角,就被醫師狠狠地瞪瞭。半個小時後,醫師終於檢查完畢,並且給他們三個下瞭最後通牒,
“天大地大命最大!不管你們今天討論到哪裡瞭,都必須去給我休息!”
“一個兩個的,還沒個團子省心。”邊說,醫師邊看著他們,
“要不是這個怪談還沒解決,你們現在都應該好好躺著。精神力反復透支不是好事兒。萬一埋下病根就糟糕瞭。”最後,醫師足足念叨瞭二十多分鐘,看著他們三把藥都吃完,才不怎麼高興的和徐葉一起走瞭。
休息室門關上的瞬間,時雀、拜金小醜和薄言昭三人同時松瞭口氣。
“艸,太可怕瞭。”拜金小醜雙眼無神,感覺自己比經歷瞭一場根本打不贏的戰鬥都崩潰。
時雀也點點頭,
“對比起來,江戟哥的脾氣真的很好瞭。”拜金小醜捅瞭捅薄言昭:“平時也這麼嘮叨嗎?”薄言昭想瞭想,
“都不生病,或者生病瞭好好吃藥,他不怎麼發脾氣。”
“哦,對瞭。”薄言昭想起一件事,
“就你第一次開那個哆啦a夢的任意門的時候,不是從我桌上拿走瞭一瓶藥嗎?”
“當時他怕我偶爾裝病的事兒露餡,還想跑路來著。”
“那聽著也不是什麼著調的人啊!為什麼現在這麼可怕?”薄言昭直接推鍋,
“都是你倆不省心啊!”拜金小醜:“放屁!你看看你說的這叫人話嗎?”時雀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所以哆啦a夢的任意門是不是使用時間快到瞭?”t;拜金小醜看瞭一眼時間:“還差十五分鐘。”時雀點點頭,
“一會時間到瞭再打開一次。萬一能拿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呢?”說起這個話茬,薄言昭也忽然想起來,問拜金小醜道:“所以你第一次拿走的那瓶維c後來怎麼處理的?”拜金小醜沉默瞭兩秒,面無表情道:“吃瞭。”時雀補瞭一句:“他一個人,全部。”薄言昭先是愣瞭一下,然後忍不住大笑出聲,甚至還差點岔氣兒。
拜金小醜不怎麼滿意的翻瞭個白眼,但過瞭一會,卻也忍不住和薄言昭還有時雀一起笑瞭出來。
時雀和拜金小醜還有薄言昭三人之間的氣氛十分輕松,雖然才剛剛開始磨合,可在具備充分地信任感的前提下是,反而很快就互相磨合,甚至思維方式也能很快同步。
因此,他們處理問題的效率極高,大約兩個小時後,他們就處理完瞭手頭目前全部的信息資料。
薄言昭按照時雀提供的老照片,現將世傢消失的那幫公子哥分瞭個類。
然後他又將f市六年來,所有的失蹤人員,其中確定是因為這個【災難級】怪談失蹤的受害者單獨拿出來,並且調取並往上追溯瞭至少六代。
薄言昭發現,的確如同時雀最開始推測的那樣,這些受害者,每一個都是土生土長的f市人。
他們的血緣親人,從大災變前,就一直居住在f市。不僅如此,薄言昭還特意比對瞭所有受害者的傢族族譜。
同色系的受害者,往前追溯,三代之內必然存在非常親近的血緣關系。
“所以這個怪談的取色規則,就是按照血緣關系。真正存在問題的,反而是世傢。”薄言昭指出之前拜金小醜說出的幾個違和之處。
拜金小醜也覺得薄言昭說的有道理。然而旁邊時雀卻一直沒有說話,而像是在琢磨什麼。
“你在想什麼?”拜金小醜問他。時雀看瞭他一眼,反問道:“你說,這會那個怪談在做什麼?”
“怪談能做什麼?”時雀這一個問題把拜金小醜也問愣住瞭,下意識看向薄言昭,似乎想從薄言昭那邊抄個作業。
可薄言昭也沒想過這麼離譜的問題。一般來說,怪談能幹什麼啊?沒人的時候,就在自己的領域裡待著唄。
時雀卻覺得不是,
“拜拜說,這個怪談會說話,所以我想,ta會不會和【力量】一樣?其實也保存瞭類似於人類情緒的感情。而且ta現在是復蘇的狀態啊!”
“【戀人】復蘇的時候,每天都在孜孜不倦的網戀。”
“那這個怪談難道總不能在孜孜不倦的畫畫吧!”拜金小醜順口開瞭句玩笑。
結果時雀卻說,
“試試就知道瞭。”神明封印地,巨大的宮殿深處,藏著一座水晶雕琢的陽光房。
陽光房內,陳列著許許多多形態各異的石膏像。一個長發男人坐在畫板前,手裡拿著畫筆,仔仔細細的描繪著。
他全身都籠罩在霧氣裡,看不清楚,但露在外面握著畫筆的手,卻纖長且優美。
一看就讓人覺得是個美人的手。而他面前的畫板上,畫作已經基本成型。
青年單手按動散丨彈丨槍的模樣決絕而堅定,還帶著警告和報復的狠戾。
是時雀。但眼睛還沒完全畫好,還差最後點睛的一筆。畫人物,眼睛這最後一筆是重中之重,所以長發男人也非常謹慎。
他足足琢磨瞭二十分鐘,才終於落筆。然而就在筆尖接觸到畫佈的瞬間,旁邊突然出現瞭另一隻手。
那隻手摸索的伸出一根手指,精準的捅在長發青年的胳膊上。畫筆瞬間歪瞭。
濃重的黑色筆直的在畫佈上時雀的臉上拉出一道橫線。長發青年陡然凝固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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