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丟失的一環
“隻用手撕開？”拜金小醜看向薄言昭,“這得多大力氣？”
薄言昭卻皺起眉：“可怕的不是力氣，而是他撕開自己時候的決心。”
“可是為什麼呢？既然都是精神污染導致自殺，為什麼C市那個是撕裂瞭喉嚨，可他卻是撕開肚子呢？”薄言昭覺得這個怪談很奇怪。
拜金小醜對於這方面不是很擅長,但是他對怪談磁場殘留卻十分敏銳。因為體內收容著小醜怪談的緣故,隻要是有怪談出現過得痕跡,拜金小醜都能立刻發現。
但是他仔細感知瞭整個特案組的收容室，卻沒有感知到任何怪談相關的磁場。
“的確是精神污染沒有錯,但是他的死,和怪談規則無關,更像是精神污染後帶來的自我行為。”
“什麼意思？”薄言昭頓時覺得更加茫然,“你的意思是,這個人的死亡和怪談沒有關系,是純粹的自我意識導致的死亡？”
拜金小醜點頭,“不僅如此,他身上精神污染的痕跡也很弱。”
“很弱？”薄言昭追問道,“有多弱？”
拜金小醜：“打個比方,如果帝都那個人被精神污染的指數是100,那麼這個人隻有三十。”
“三十……”薄言昭吐出一口氣，“可資料顯示,這個人和帝都那個紅裙人從T國回來的時間是一樣的。他們倆是前後腳的返航航班。按理說，他們在被精神污染之後經歷的時間即便不是完全相同，但也是相差無幾，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差別？”
拜金小醜也陷入沉思,“之前六億三千萬和我們分析的時候提到瞭一個概念，是改造。三個億，你說有沒有可能,這些人的精神污染的指數其實和改造程度有關？”
薄言昭走進收容室，近距離打量那具屍體，“你的意思是，自我改造的越符合要求，受到的精神污染的程度就越大？”
“嗯。”拜金小醜試著梳理自己的思路，“但是這裡面卻還有一個細節對不上。就是如果精神污染帶給他們的主動變故是改造，為什麼這些人最終改造的程度都不一樣呢？”
薄言昭也一樣卡在這裡，“我之前也在思考，為什麼會有區別。咱們來假設，這個紅裙人的形象，就是精神污染後要改造的最終形象，那麼本身越符合這個形象的人，那一定改造的速度是最快的，那麼精神污染的程度就最高，發作時間也最快。但事實上，目前華國唯一達到改造強度的，其實反而是那個原本形象和紅裙人最不符合的人。”
“L市這個身材更趨近於這個紅裙人，而C市死瞭的那個，不僅僅身材，氣質也更符合。隻有帝都那個真正發生變異的一代體，他不僅身材強烈的不符合，並且他的氣質外貌也截然不同。”
“所以這裡面一定還有咱們沒有註意到的細節。另外，就是為什麼這些人在沒收容前，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精神污染，可一旦收容，卻反而自殺瞭。”拜金小醜又提出另外一個疑點。
旁邊一碟一直聽著，在聽到他提起收容死亡的時候，補充瞭一句，“不是一收容就死瞭，是收容的時候都很配合，但是進入收容室後，就突然瘋瞭。”
“你們帶這個人回來的時候，有使用限制類的道具嗎？”薄言昭聽到這個細節，也來瞭精神。
“用瞭。所以我也覺得奇怪。”一碟拿出自己隨身帶著的手銬給拜金小醜看，“這個是你們伊甸園實驗室出來的產品，具備控制分化者精神力和技能的作用，所以我們在抓捕之後，也給他戴上瞭。但是一直等到他回到特案組，做完筆錄，他都是很清醒的。”
“包括進入收容室，都是他自己主動進去的。”一碟嘆瞭口氣，“當時他還和我說，如果自己要在這裡待很久的話，麻煩我們聯系一下他的朋友，幫他給傢裡的花澆水。我剛答應他，一轉身，他就爆發瞭。”
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一碟這種老經驗的警員也十分受觸動，“一秒鐘前，他還是個活生生的，有思維的，友善且熱愛生活的活人。就那麼一瞬間，就自己親手虐殺瞭自己。”
“這個怪談，太可怕瞭。”一碟又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心臟沉甸甸的，隻覺得壓抑非常。
而薄言昭和拜金小醜在仔細觀察完屍體以後，也準備回去車上。
薄言昭一言不發，低垂著眼，似乎在琢磨著什麼。
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瞭什麼。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腦內信息太過繁雜的原因，他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而特案組外，時雀睡瞭沒五分鐘，就突然睜開瞭眼，示意路夜行把手機拿起來讓他看一眼。
時雀調取的，是這個視頻博主從T國回來的那段視頻。
路夜行幫時雀打開手機。
而薄言昭和拜金小醜也正好從特案組裡出來。
拜金小醜蹦上車，伸頭看向路夜行的手機屏幕，下意識發呆。
薄言昭隨後走過來，視線也落在屏幕上。
他看著屏幕上定格的博主的手，突然“啊！”瞭一聲。
拜金小醜也恍然大悟，“收容室的屍體，沒有帶手串。”
薄言昭點頭：“對，這個人從拍視頻開始，每次露出手腕，手腕上是一定會帶著手串的。但是他今天沒帶。”
“會不會是因為身上沒有紅色，所以他們才突然失控？”拜金小醜提出自己的看法：“周圍開始大面積出現紅色，其實就是這些人被深度精神污染的征兆。一旦他們周圍紅色消失，他們就會突然爆發，然後自殺？”
薄言昭提出另外一種可能，“也或許，他們不是自殺呢？是在尋找紅色！”
“要真是這樣，那就有點太離譜瞭，咱們最近是和顏色撞上瞭嗎？”拜金小醜忍不住嗤笑瞭一聲。
時雀一直沒說話，聽到他們倆說完，才說出自己覺得奇怪的地方，“拜拜，大薄，你們倆覺得，這個博主最開始帶回來的那個手串，現在在哪裡呢？”
“啊？”拜金小醜翻瞭翻資料，“沒說啊！”
“打電話問問文覺。”時雀腦子裡隱約有些思路，但是一時間卻有點抓不住。薄言昭也反應過來，趕緊聯系瞭林文覺。然而林文覺那邊很快給出回復，“我們也在找。秘書處那邊總結視頻的時候，將這個博主所有身上和T國有關的疑點都標註瞭出來，其中就有這串紅水晶手串。”
“我們在進行抓捕收容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詢問瞭手串的去向，但是他和我們說，這串手串送給瞭一個網上的粉絲。”
“我立刻根據他提供的快遞地址進行查詢，並且聯系瞭當地的特案組和分所一起調查。可地址是假的。”
“假的？那手串呢？”薄言昭皺起眉，“如果這個手串和怪談本體有關，那接觸過的人都很危險。”
林文覺那邊也著急，“現在最怕的就是這一點，關鍵那個拿走手串的人已經不見瞭！”
“他一開始給出的地址就是假地址，包括電話全部都是網絡虛擬號，是通過驗證碼在快遞櫃取件的。所以就包括快遞員都找不到他。”
“那個快遞去的地方是哪裡？有沒有可能是被賣掉瞭？”薄言昭思索著，“拜金小醜做瞭鑒定，那串手串是大災變前的東西，這個人用這種方式來把手串搞到手，有極大地可能這個人是懂行的，所以他看出手串的價值，把手串搞到手後，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將手串出手的。”
林文覺搖頭，“可如果真的是倒賣，那找到的可能性就太低瞭。這是大災變前的紅水晶，他就是拆開一顆一顆販售都可以啊！”
“不可能！他一定是整串賣的！”拜金小醜插瞭一句，“大災變前的很多東西之所以貴且具有收藏價值，就是因為他們的工藝和現在不一樣。你看這串手串瞭嗎？他串聯紅水晶的繩結方式，和咱們現在完全不同。而且這個手串是有工藝在裡面的。一旦拆開，頂多當古董寶石來賣，價格會降低四分之三。那個人既然懂行，他除非瘋瞭，否則根本不會拆開。”
林文覺：“那就更不好找瞭。但是咱們現在確定這個東西一定和精神污染有關嗎？”
“可以確定有關。”這次說話的是時雀，“你們還記得帝都一代體身上那條裙子嗎？”
“記得。”
“總所傳過來的資料裡，總所那邊觀麟他們已經查過那條裙子，和這個手串一樣，根本就不是現在的工藝，也是大災變前的東西。”
“拜拜剛才是不是說到污染指數？咱們L市這個人污染指數遠遠低於帝都那個，不就是因為他把紅寶石手串提前送出去瞭嗎？”
“所以他後面弄瞭那麼多手串戴是因為……處於精神污染中，下意識尋找紅寶石手串的代餐！”拜金小醜一下子就把思路連上瞭。
薄言昭也趕緊把他們這邊的發現發完總所。
很快，各地分所收到信息，搜查已經發現的一代體的身上和傢裡，看看是否有紅色相關的飾品、衣物等等。
大約半個小時，各地分所陸續回復，就和是時雀他們推測的一樣，這些一代體們從T國回來後，全部都攜帶瞭和紅色相關的飾品或者衣物。
不僅僅是裙子，還包括頭紗、高跟鞋、項鏈，紅寶石耳環等等。
“這看起來像是一套？”薄言昭和拜金小醜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可時雀卻掙紮著拿起筆，在紙上畫出瞭一個跳舞神女的形象，遞給瞭薄言昭，“可以問問那幫雇傭兵，看看他們對這個形象的人有沒有什麼印象。”
“說不定，這就是那個怪談的本體。”薄言昭點點頭。
可時雀卻笑瞭，“也未必。看這些帶回來的東西，弄不好本體並不是跳舞的神女，而是神女的衣帽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