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我融合我

但是比起拜金小醜意氣風發的驕傲和自負，小醜怪談雖然長著相同的臉，可明顯性格更加陰暗，也更加敏[gǎn]

更像是一個躲起來，藏在瞭陰暗處的拜金小醜。濃重的油彩和殘暴的殺人手段，隻是他隱藏不安和戰勝恐懼的一種掩飾。

人永遠是最瞭解自己的。

拜金小醜拾手捏住瞭對面小醜怪談的下巴，然後逼著ta靠近，最終四目相對。

望進彼此眼底的瞬間，小醜怪談在拜金小醜的眼中看到的是審視、是衡量、最終是接納

而拜金小醜在小醜怪談的眼中，看到的卻是羨慕、渴望、還有濃鬱得化不開的悲傷和恐懼。

原來拿著電鋸的小醜，竟然也會在殺人之後哭泣嗎？拜金小醜突然想起十幾年前，剛剛覺醒瞭分化能力的自己

那一天，他也是在滅頂的絕望中掙紮著開眼，哭著親手殺掉瞭自己原本以為可以相依為命的老人。

也是那一天，拜金小醜想，自己以後隻能孤單一人瞭。

拜金小醜皺起眉，小醜怪談卻下意識後退瞭一步，像是不敢觸碰他一樣

躲在角落裡的小孩，是不敢靠近陽光的。

這樣熟悉的動作，就和當年拜金小醜會去聽時隼的課是一樣的。

他那樣陰暗、又落魄，可時隼卻是沐浴在陽光裡的人，讓他嫉妒，又忍不住看。

那時候的拜金小醜很難想象，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為像時隼這樣，站在陽光下的人。

而他身邊的時雀已經伸出手，按在瞭小醜怪談的額頭上。

一個怪談，被一個分化者這樣觸碰立刻就會暴走的。

可小醜怪談沒有，ta雖然恐懼時雀身上的氣息，但是卻控制不住的渴望著時雀的靠近。就連時雀掌心的溫度都讓他渴望收集。

ta雖然沒有什麼過往的記憶，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變成現在這樣的，但是ta卻能感知到，自己是沒有被人好好對待過的。

時雀很可怕，但時雀卻是第一個認真和他打招呼，第一個真誠的對他微笑的人。

路夜行也伸手摸瞭摸小醜怪談的頭發。和ta平時可怕的樣子截然不同，小醜怪談的頭發也和拜金小醜的發質如出一撤，看起來有點紮手，但摸上去卻是真的十分柔軟。

“是一個人。“路夜行看著拜金小醜又看瞭看小醜怪談，語氣篤定。

“所以，我還沒死，你是怎麼來的呢？“拜金小醜看著小醜怪談，隻覺得不可思議。

小醜怪談搖搖頭，像是說不知道可卻始終不敢再多看拜金小醜，生怕他一個不喜歡，a和拜金小醜的融合度已經太高瞭，而目拜金小醜作為主導，是可以讓ta完完全全消失的。

是拜金小醜自己沒有發現，所以te還能一直居住在他的眼睛裡。雖然那裡很黑，但ta卻很喜歡，因為能夠透過拜金小醜的眼睛，看見很多繽紛多彩的畫面，哪怕是戰鬥，也不再千篇一律，甚至很多時候，當時雀笑著看向拜金小醜，寵溺的語氣喊他“咱們拜拜“傢養小精靈”，小醜怪談都會自欺欺人，感覺時雀也是在喊自己。因為【金幣國王】的頁面裡，也有ta的。

所以時雀喊拜金小醜的時候，也包括瞭ta。

“在【女皇】裡，我被壓制到C級你為什麼沒有立刻暴走？“拜金小醜想起那時候，小醜怪談掙紮的不厲害。如果就算薄言照的照片也保不住他的命。

其實不光【女皇】那一次，之前剛融合的時候也是。拜金小醜在伊甸園的六年，看似恣意風光無限，可實際上寂寞得狠。所以他比起任何骨幹都瘋，毫無節制的融合著小醜怪談。但他和小醜怪談的融合度已經高達百分之九十五瞭，可比起那些外表發生變化的骨幹們來說，他依然像個活生生的人。

小醜怪談的磁場靠近他的心臟，但是ta的本體卻一直居住在他的眼睛裡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堅持到和時雀相見的時候，才能有現在作為一個完全的活人晉升A級，還有未來的S級

a不太能用語言表達，因為ta還不太會說話。

路夜行開口道：“ta的磁場信息說因為ta不想你死。”

“為什麼？“拜金小醜不明白。

小醜怪談指瞭指他的眼睛，然後看向路夜行。

路夜行對拜金小醜說：“因為你活可以透過你的眼睛看著，ta才不孤單。這個世界。如果你沒瞭，ta就什麼都看不到瞭。

拜金小醜想起自己覺醒的那天，瀕死的時候，他腦子裡閃過很多人的臉最終還有五百塊。

那時候他想的是，如果他能成為這個世界上最有錢的人就好瞭。這樣，如果以後找到能讓他不寂寞的人，就用金子造成宮殿，把他藏在宮殿深處，不讓任何人傷害到他。

如果找不到，就用錢買。就像那個老頭，如果他有錢，哪怕是演，也要溫暖他一輩子。

然後，他就覺醒瞭金錢狂熱

而面前的小醜怪談用和他一模一樣的臉對他說，不想他死，因為害怕一個怪談太孤單瞭。

這一瞬間，拜金小醜仿佛是站在已經美夢成真的視角，去面對曾經苦苦掙紮，自卑且陰暗的自己

他想說句什麼，可噪子卻啞瞭，眼圈也驟然紅瞭。可小醜怪談看著他，卻已經悄無聲息的淚流瞭滿面

時雀伸手，索性把ta和拜金小醜一起抱在懷裡。靠近的一瞬間，一人一怪談都下意識顫唞抖瞭一下。

時雀摸瞭摸他們的頭發，溫柔的安撫道，“拜拜，別怕。都別怕，有我呢！

拜金小醜反駁道：“別胡說八道，我什麼都不會怕。不過是有兩個自己要罷瞭。”

可他旁邊的小醜怪談卻下意識抓緊瞭時雀的衣服，哭濕的臉卻不敢觸碰時雀，沒有被寵愛過的小孩，連弄臟渴望的人的衣服都不敢。

時雀按住ta的頭，把ta往懷裡抱瞭抱。仿佛抱住的是幼年時候，孤獨無依的拜金小醜。

其實到瞭現在，不需要牧斂解釋時雀也能推測出來具體是怎麼回事瞭。也大概弄清楚瞭為什麼伊甸園的人都能融合怪談，而那個組織的人，又為什麼會把目標對準伊甸園。

就像他之前疑惑的，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真的有兩個一模一樣的靈魂

所以牧斂從來就不是尋找的別的怪談來讓他們融合。而是通過瞭某個神明遺產或者分化技能，提前從他們的靈魂本源裡，復制出瞭一個怪談。

和薄言昭那種通過照片，將過去某一個時間段的自己拉出來一樣，牧斂制造出來的這個怪談，是從這些骨幹前半生中的生死節點裡選擇一個節點。

如果那個節點裡，這個骨幹死亡那麼他會變成什麼樣的怪談。

然後牧斂將這個怪談以這些骨幹們本身的靈魂本源做材料，制造出來，在和他們融合。

因為是一樣的靈魂本源，怪談即是骨幹們自己。所以基本都能融合，而時雀調查瞭伊甸園九名骨幹過去在北所的經歷，發現除瞭觀浪以外，其他八個人都是在【月女】時間裡，受到逆轉的重創的分化者。

所以其實六年前，這些人就已經死過一次瞭。而現在，與其說他們是活著的分化者，不如說是有活人思維的怪談。

牧斂隻是保留瞭他們作為人的本能，卻已經不能保存他們的生命瞭。

而這其中，拜金小醜和別人都不同。他不是牧斂挑選的，而是自己非要跟著牧斂一起走的。

所以牧斂當時也做瞭一個大膽的嘗試，他從拜金小醜前面十八年裡選擇的生死節點是他覺醒那天。

如果拜金小醜當時沒有順利覺醒那他死後，就會變成小醜怪談。

所以，a分明那樣殘暴且邪惡，但每每在關鍵時刻，都放棄瞭拿走拜金小醜生命

因為ta就是他，所以哪怕是自己陪著自己，也不想失去真正的自己

在時雀懷裡，小醜怪談在哭泣中睡著。

拜金小醜嘆瞭口氣，將ta收回到自己的眼中

小醜怪談抱住椅子旁邊的骷髏頭，蜷縮著縮著陷入瞭沉睡

路夜行輕輕唱瞭一首搖籃詩。溫暖的歌聲讓小醜怪談睡得更加安逸。拜金小醜沒說話，但也不肯從時雀懷裡離開。

時雀就這麼抱著他，無聲的安慰他。

直到過瞭好一會，拜金小醜才從情緒中緩過來。他看向時雀，“你覺得老板是用的神明遺產還是分化技能？

拜金小醜記得，牧斂是神格分化者，說不定是神格的能力？

時雀卻問他，“所以，你融合小醜怪談的過程你自己還記得嗎？

拜金小醜搖搖頭，“不記得瞭。我就知道老板拍瞭我一下，然後我就睡著瞭，夢裡很難過，又很絕望，像是死過一次。然後再醒來，就已經融合怪談瞭。感覺不像是技能，畢竟沒有磁場波動。”

時雀沒有說話，而是在思考著什麼。

想瞭一會他才說道，“拜拜，我想我知道神明遺產009夕陽下的烏托邦是什麼瞭。”

“是什麼？“拜金小醜卻還不懂。而他身邊的小醜怪談也抬起頭懵懂懂的看著時雀。

時雀嘆瞭口氣，輕聲說道，“是謊言之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