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被獵魔人飼養的血族18

作者:糖莓 字數:4096

江瑭的話讓祁斯言啞然無言。

他不怪江瑭不相信他,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江瑭的話,恐怕他也不會再輕易交付信任。

江瑭之前能聽進他說的話,現在也能這麼心平氣和地坐在這裡,已經讓祁斯言非常開心瞭。

“現在不相信我也沒有關系,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他柔聲說,“你會慢慢知道,我到底是在哄你,還是真的喜歡你。”

江瑭沒有對他的這句話表明看法,隻是定定地看瞭他一會兒之後,突然抬手一指上方的吊瓶說:“快打完瞭。”

祁斯言抬眸一看,瓶中的藥水已經見底瞭。

他連忙調慢輸液的速度,按響瞭病床旁的呼叫器。

值班的護士幫忙拔完針後,祁斯言幫江瑭按住手背上的針孔,輕聲問:“要再坐一會嗎?”

江瑭低頭看瞭一眼。

男人的手很大,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幾乎把他細瘦蒼白的手整個包裹瞭進去,掌心細微的薄繭蹭在他的小拇指外側,有些癢。

祁斯言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似乎知道瞭少年此刻在想什麼。

祁斯言很少會主動握住江瑭的手,而自從他無意間發現少年喜歡他的小秘密之後,他更是有意控制著自己,沒做出過任何在他看來很親密的舉動。

剛打過藥水的手冰涼,連掌心都沒多少熱度。

察覺到少年手指尖彈動瞭一下,祁斯言便把他的手握得更緊瞭,像是想用自己的體溫為對方暖暖手,也像是單純的不想松開。

過瞭片刻後,少年才低聲說:“祁哥,我們回去吧。”

祁斯言說瞭聲好,松開手指看瞭一眼,見針孔沒再往外滲血後便收回瞭手。

江瑭眼簾輕掀看瞭他一眼,嘴唇動瞭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垂眸在男人的攙扶下下瞭床。

等他站穩後,祁斯言扶著他胳膊的手卻並沒有收回去,而是直接往下移,精準地抓住瞭少年垂在身側的手。

江瑭便又看瞭他一眼,眸光中染上一絲亮色。

祁斯言沖他笑瞭一下,牽著他往外走說:“回傢吧。”

離開病房的時候,兩人正巧碰上路過的陸辭。

陸辭看見他們腳步一頓,視線下移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臉上露出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仿佛在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一樣。

他深深地看瞭一眼祁斯言,沖他們擺擺手說:“趕緊回去吧。”

江瑭叫住他,輕聲說:“這段時間很感謝陸醫生。”

陸辭重重地嘆瞭一口氣:“你們別再折騰到醫院來找我麻煩,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

少年似不好意思地垂下頭,祁斯言握緊他的手,輕聲說:“抱歉,以後不會瞭。”

這句道歉是對著陸辭說的,但聽起來卻更像是在對江瑭說。

江瑭抿瞭下唇,沒有說話。

回去的路上,祁斯言從車廂裡

摸出一顆檸檬糖問:“吃嗎?”

還不等江瑭點頭,他便已經迅速撕開包裝,把糖塞到瞭少年的嘴裡。

酸甜的檸檬味在唇齒間蔓延開來,江瑭用舌尖頂瞭頂硬糖,覺得今天的檸檬糖似乎比平時要甜一些。

回到傢後,祁斯言把江瑭推到床上,勒令他今天在床上好好休息。

江瑭被他塞到被子裡,卻不想躺著,就靠著床頭支起上半身,祁斯言往他身後塞瞭個柔軟的枕頭,讓他靠得更舒服些。

江瑭看著他前前後後忙碌許久,還搬瞭個椅子坐在他床邊,這才終於主動開口和他說話:“祁哥,你去忙你的事吧,不用在旁邊守著我。”

“我的事就是照顧你。”祁斯言說,“現在這是我放在第一順位的事,比其他任何事都要重要。”

少年便垂著眸子,片刻後輕聲問:“是因為陸醫生的囑托嗎?”

“不是,是我想這麼做。”祁斯言在心裡嘆息一聲,“小瑭,你不用再在我面前偽裝自己壓抑自己,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說出任何你真實的想法,向我提出任何要求。”

他微微傾身,握緊少年搭在被子上輕輕蜷起的手:“不是因為其他人或者其他的原因,而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想照顧你,想讓你開心,想彌補我之前做錯的、讓你傷心難過的那些事。”

“所以不管你提出什麼要求,隻要不是會傷害到你自己的,我都會盡力滿足你。”祁斯言把少年的手拉起到唇邊輕吻瞭下。

江瑭的手瑟縮瞭一下,然後被祁斯言抓得更緊瞭些。

祁斯言補充瞭一句:“沒有時間期限,就算你身體養好瞭,脫離瞭危險期,這些承諾也永久有效。”

少年輕垂的長睫顫瞭顫,片刻後他輕聲問:“真的嗎?”

祁斯言嗯瞭一聲:“是真的,你可以隨時向我驗證。”

江瑭便抬眼看他:“真的什麼事都可以嗎?”

祁斯言點頭:“是。”

“那你……”少年頓瞭頓,“你能親我一下嗎?”

祁斯言便探過身,親瞭親少年的額頭,又往下親在少年輕抿的唇上。

等他抬頭,就聽見江瑭輕聲說:“我不想要這種親親。”

祁斯言眨瞭一下眼睛,問他:“那你想要什麼樣的親親?”

江瑭掀起眼簾看著他,唇角卻緊抿著不說話。

祁斯言幹脆摘掉鼻梁上的眼鏡,起身坐到床邊,一手撐在少年身側,另一隻手摟住對方的後頸,低頭深深地吻瞭下去。

男人的動作很溫柔,哪怕舌尖探入少年唇間時,灼熱的溫度裡也帶著幾乎能把人溺斃的溫柔,每一個角落都被他細致的照顧到瞭。

這個親吻持續瞭很長時間,直到聽見少年似乎有些呼吸不過來,祁斯言才後退著松開他。

江瑭頰側泛紅,眼睛泛著些濕意,嘴唇更是紅得厲害。

祁斯言抬手抹去他唇角的晶瑩,低聲問:“是想要這種嗎?”

年便用那雙黑亮的、仿佛被水沖刷過的眸子看瞭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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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搖瞭搖頭。

祁斯言便追問他:“還想要什麼?”

“真的真的什麼都可以嗎?”江瑭又問瞭一遍,“哪怕是很過分的要求也可以嗎?”

祁斯言不厭其煩地說:“什麼都可以,隻要是你想要的、你希望我做的,全部都可以。”

少年垂在身邊的手指蜷瞭蜷,迅速松開,又緩慢蜷瞭起來。

片刻後他說:“我想吃煎蛋。”

祁斯言:“好。”

江瑭:“外邊煎得焦焦脆脆,裡面是流心的那種。”

祁斯言:“好,想吃幾個。”

江瑭:“兩個。”

祁斯言應下:“還想吃別的嗎?你從昨天到現在什麼東西都沒吃,就進食瞭一次血液。”

江瑭想瞭想:“和昨天一樣的面條。”

祁斯言彎著眼睛說好。

他的廚藝很好,哪怕是簡簡單單的煎蛋掛面,也格外誘人。

但江瑭隻吃瞭一半不到就不吃瞭,剩下的全進瞭祁斯言的肚子裡。

江瑭坐在床上,靜靜地看著男人吃完面條後,才輕聲叫他的名字:“祁斯言。”

就和祁斯言很少叫他‘江瑭’一樣,江瑭也幾乎沒有直接叫過祁斯言的名字。

雖然少年語氣依舊很輕,祁斯言卻從中聽出瞭和平時不一樣的意味。

他放下碗問:“怎麼瞭?”

江瑭說:“我不想你隻做我的監護人,這樣的要求也可以嗎?”

“那你希望我還是你的什麼人?”祁斯言便問他,“親人,還是……戀人?”

“如果戀人我都覺得不夠呢?”江瑭垂眸,“祁斯言,我很貪心的,就算你說喜歡我,說我們可以是戀人,我也覺得不夠。”

他抬眸去看床邊的男人,黑眸不再像以往那樣柔軟平靜,透出滿滿的、讓人膽顫的占有欲。

“我想把你捆在我身邊。”少年輕聲說,“哪都不能去,隻能看著我一個人,隻能一輩子和我待在一塊兒,我甚至不想讓別人多看你一眼——”

他咻然俯身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鼻尖幾乎都碰撞在一起。

“就算是這樣,”江瑭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你也願意嗎?”

從這個距離看,少年的瞳眸黑得不可思議。

祁斯言從那雙眸子中看見瞭自己的倒影,他認真思考片刻後說:“有點難度。”

少年抿瞭抿唇,眸光垂下。

“我是指不讓別人看我這件事。”祁斯言說,“畢竟眼睛長在別人身上,我控制不瞭他們的目光,但我能保證我隻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你一個人。”

“把我捆在你身邊,哪裡都不能去這一點……說實話,也有點難。”他想瞭想,“小瑭,你今年才不到十九歲。”

江瑭

()低笑一聲,似嘲道:“十九歲又怎麼瞭呢?你要以我年紀小,認知不夠來反駁——”

他的話還沒說完,祁斯言便打斷他說:“不,我的意思是,十九歲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

少年猛地怔住。

“哪裡都不能去不太現實,但是我們也許可以換一種捆法,如果你願意的話。”祁斯言說,“等你年紀夠瞭,我們可以去國外領證。以後我去哪都帶著你,你去哪我也都跟你一起去,這樣的捆法,能讓你滿意嗎?”

江瑭沉默瞭片刻,問:“你是在和我求婚嗎?”

“不算是求婚,求婚不會這麼簡陋和輕率。”祁斯言認真道,“我隻是提出一種未來可實踐的發展路線,如果這能讓你覺得更有安全感的話。”

少年靜靜地看瞭他許久,偏頭小聲嘀咕:“光是說說而已,誰都會。”

祁斯言還想說些什麼,江瑭卻突然轉移瞭話題:“讓我咬一口。”

這語氣聽起來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祁斯言反倒很喜歡這種語氣,這說明少年逐漸在他面前放開瞭性子,不再像之前那樣壓抑自己的本性瞭。

這是好現象,他心想。

然後他坐到床上,隨手扯開瞭衣領,一副任君采擷的順從模樣。

江瑭似笑非笑地瞅瞭他一眼,按住他的肩膀探過頭,柔軟溫熱的唇印在他的頸側。

但下一秒,頸側傳來的卻並不是熟悉的輕微刺癢感,而是更加劇烈一點的鈍痛。

少年並沒有探出血族的尖牙,屬於人類的牙齒用力咬在瞭他的頸側。

江瑭並沒有收力,平滑整齊的牙叼著一塊皮/肉撕磨著,像是在發泄著什麼一樣,淡淡的血腥味從皮下溢出,卻讓他的動作更用力瞭些。

祁斯言毫無防備,下意識地繃緊瞭肩頸,隻一瞬間便又放松下來。

他保持住上半身的穩定一動不動,甚至抬手輕輕摟住江瑭的肩背,好讓他能更輕松地發力。

這點疼對於祁斯言來說算不上什麼,如果這樣做能讓少年覺得心裡好受一些的話,他巴不得對方多對他做一些這樣的事,而不是一直把情緒憋在心裡。

不知過瞭多久,久到祁斯言覺得頸側的鈍痛都開始變得有些麻木的時候,少年終於松開牙齒抬起瞭頭。

江瑭舔瞭舔唇,把唇角蹭到的一絲血跡卷走,目光著迷似地落在男人頸側。

那裡印著一個深深的、還在往外滲血的牙印,小小的一圈印在小麥色的肌膚上,就在喉結不遠處,格外惹人註目。

“痛嗎?”他輕聲問。

祁斯言搖頭說:“不痛。”

卻見江瑭皺起瞭眉,似乎對他的回答很不滿意:“你要說痛。”

祁斯言便順從改口說:“嗯,很痛。”

少年便輕挑瞭下眉,對他聽話的模樣很是滿意的樣子,殷紅的唇角都向上翹瞭幾分。

“痛就對瞭,這是我給你做的標記。”他抬起手,柔軟微涼的指腹落在牙印旁,輕輕摩挲著那裡的肌膚,“不許塗藥,不許包紮,傷口好瞭以後如果沒留下疤痕,我就再咬一口,一口不行就兩口、三口……一直咬到這裡留下去不掉的印子為止。”

“祁斯言,你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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