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衍也大吃一驚,看著一臉淡然的阿九,他用難以置信的聲音說道:“所以你三歲的時候才會離傢出走,讓我們怎麼找都找不到?”
三歲時離傢出走的事情,阿九是不想在賀拔毓面前深談的,而是笑瞭笑道:“父親真是有趣,三歲的我就算膽子再大,又怎麼敢獨自離傢?
你為什麼不想想,好端端的,怎麼看門的徐叔就肯帶著我出去看花燈瞭?而把大小姐弄丟後,他非但沒受到任何責罰,反而得瞭一大筆銀子回鄉養老瞭。”
當然瞭,前世的時候她是機緣巧合下遇到瞭一個老仆,所以自己找回瞭傢,不過今生,她卻是借著這個機會去瞭西南,本想找査老,卻遇到瞭師父,才會有瞭今天的阿九。
隻是,阿九這麼一說,上官衍立即明白瞭,他轉頭狠狠瞪瞭上官夫人一眼,怒道:“毒婦!”
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顯然,他是不想再攙和這件事情瞭!
隻是,他想走,阿九又怎麼可能讓他這麼容易就脫身。
她淡淡一笑,開口道:“父親別忙著走呀,話還沒說完,您若是走瞭,可就太失禮瞭。”
隨著她的話音,屋子裡的侍衛又擋在瞭門口,不肯讓上官衍離開,再轉過身來,上官衍的臉上已經全是疲憊,他皺著眉看向阿九:“還有什麼話沒說?你不是已經全知道瞭嗎?”
“可我還有不知道的呢?”阿九笑瞇瞭眼。
“你還想知道什麼?”
阿九剛剛的一番話,就像是將上官夫人身上的衣服扒光瞭讓她示眾一般。
此時看著這個從頭到尾都不卑不亢的女子,她就像是看到瞭曾經的大姐,那個同她同時出生,命運卻迥然不同的淡定女子,上官夫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的嫉恨。
阿九笑瞭笑,重新看向她:“比如,我就不知道,上官夫人是怎麼說動我娘親,讓她把你從那間天水觀裡偷偷帶出來的?又是怎麼說動我娘親,讓她帶著我打算離開上官傢的呢?”
“你連這些都知道瞭?”上官夫人冷笑一聲,“是不是那個英娘告訴你的?看來我早該打發她離開瞭!”
“是誰告訴我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官夫人想不想告訴我?若是不想,我也不強求。”阿九冷道。
“我為什麼不說?”想起往事,上官夫人的身體已經開始發起抖來。
“為什麼同年同月同日生,我就該被送到那個荒涼的天水觀,而我的親姐姐,則成瞭高傢的嫡長女,受盡榮寵?憑什麼!”
隨即,隻見上官夫人咬牙切齒的說道:“一胞雙胎,視為不詳。高傢不過是一個隻會賺錢的商賈人傢,竟然有這麼可笑的規矩。若不是如此,我怎麼會從小就在天水觀吃盡苦頭?
而我那個大姐,則是高傢的掌上明珠,十五歲上就嫁入百年望族上官傢,成為一傢主母。
我們同血、同宗、同胞,可卻為何境遇天差地別?你覺得,我該認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