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長:“不要避重就輕,你為什麼在暗中監視我們的監控點?是誰泄的秘?又是誰指派你的?……要知道,那個監控點是我親手佈置的。”
我心中暗道:“你也夠蠢的!就是你自己泄的秘。”口中也並不客氣的答道:“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是誰泄的秘,我走到那裡就發現瞭。身為特勤人員,看見那樣的商店,很明顯就能知道那是什麼地方。我覺的很有意思,就觀察瞭一段時間。”
“哦?是你自己發現問題的?怎麼發現的,你說一說。”梁司長的語氣有些驚疑。
我也不隱瞞,直接說出瞭那傢海產品商店的問題所在,一、二、三條很清楚。那傢商店有問題是明擺著的,隻要是內行就能發覺不對。梁司長聽完之後面色有些尷尬,喝瞭一口茶掩飾臉色,打著官腔道:“嗯,很好!雖然你年紀不大,受訓也不完全,但是很有悟性!……其實監控點那麼佈置是有用意的,主要是起到一種警告和震懾的作用,我們的政策一向是以預防為主。你能發現,說明你很有職業敏感性。”
震懾的作用?那還不如幹脆寫一條“遵紀守法”的標語掛在那裡,何必浪費人力物力財力呢?梁司長明顯在給自己工作失誤之處亂找借口。我卻懶得和他討論這個,直接問道:“今天叫我來就是為這件事?我解釋清楚可以走瞭吧?”
梁司長地眼神陰晴不定。很顯然在心裡打什麼主意。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換瞭一副親切關懷的面孔對我說:“石頭同志,你現在的身份還隻是編外特勤,並沒有享受我們這個機構正式的編制與級別待遇。我認為你是一個很有前途的可造人才,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特意為你打一份報告。吸收你進正式編制,讀大學期間也可以計入工齡。將來畢業之後,直接進入機構工作,有我關照,我相信你的升遷前途是很快地。……”
這是要拉攏我的意思,可是我對正式進入這傢機構工作並沒有什麼興趣,很客氣的回絕道:“梁司長,謝謝你的看重與栽培。想當初我加入這個組織時年紀還小不懂事,是稀裡糊塗就進來瞭。現在明白的事情多瞭一點,我很願意以我的特殊能力為國傢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我並不想放棄正常人的生活,也不想選擇這樣一份職業。還是做個編外特勤好瞭,組織有什麼任務我會盡力配合完成的。”
梁司長看著我,語氣比較深沉:“你這麼想我們也不能勉強。當然,你如果看重我這個上司。今後我也會盡量派給你合適的任務。……還有一點我要特別強調,組織地紀律很重要!什麼時候也不能短路,堅決執行自動絕緣的行動守則。你昨天的行為就很鹵莽,下次發現類似的問題要直接與我單線聯系,記住瞭嗎?”
“是。記住瞭!”我答得非常幹脆。
梁司長說如果我看重他這個上司,他會派給我合適的任務,也就是我幫他出力他會給我好處地意思。像我這種行動人員平時隻有律貼。隻在出任務的時候才有費用,這行動經費裡面的花樣就多瞭。而他還特意強調瞭一個特工術語“短路”。
在特工領域最常見的組織結構,是一種單向樹狀網絡。這有點像搞傳銷但又不完全類似,比如一個“上線”領導,同時可以指揮幾個“下線”成員,而每個下線成員隻與這麼一個上線領導聯系。同一個領導下面的成員除瞭在任務中合作,其它場合是不許私下聯系地,同一個組織中的平行成員不經允許也不得私下聯絡和交流信息。這麼做的目地是為瞭防止一人叛變後將整個組織的損失減少到最小程度。
如果兩個下線行動成員私下接觸交流秘密信息,就叫做“短路”。這是紀律所不允許的。如果在平常偶爾發現某人是同一組織的成員,也要堅持“自動絕緣”的守則,不能問也不能說有關機構的一切情況。比如我曾在西安火車站遇到太行派的弟子謝長權,發現他也是我們這個組織的特別行動成員,這已經是“短路”瞭。所以我沒有問他為誰工作,代號與上司等等,他也沒有問我,這叫自動絕緣。
說實話,我不喜歡現在這位上司梁司長,就像我不討厭原先的上司古處長一樣。古處長雖然也是個官場老油條,但為人地本性不失。而這位梁司長,已經成為一個純粹的官場組織機構的內生分子,說話辦事完全按照上下級關系以及自身權力和利益的角度出發,成瞭一位脫離瞭一切高級趣味的人。附生在官場或大機構內部太久瞭,真的有很多人已經脫離瞭一切高級趣味,非常自覺自願的把自己僅僅視作利益鏈條上的一環。
……
從梁司長那裡回來,時間已經是下午。我不自覺的又走到小吃店一條街去看陳雁。也許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她隻有我這麼一個相熟的故人。遠遠的就看見西安風味小吃店開著門,走進去發現陳雁正在忙前忙後的招呼生意,今天的客人還不少。
她穿著一雙平底拖鞋,腳面上還裹著一層沙佈。看來她的腳傷還沒好,卻堅持著開張瞭。是我粗心瞭,隻提醒她註意休息,卻忘瞭這種小本生意是耽誤不起的。一天不開業就一天沒錢掙,房租生活費用卻一天都不能少。看見我來陳雁很高興,趕緊招呼我坐下。而我笑著對她說:“你的腳傷沒好,跑來跑去不容易結痂。你還是待在後廚吧。今天我幫你做跑堂地。”
陳雁:“怎麼好意思讓你這個大學生做飯館夥計的活?你坐下吃面就是瞭。”
“有什麼不可以的?我昨天沒告訴你嗎?我原來就是幹這個的。”說著話我把她推進瞭廚房,拿瞭條圍裙系上,真的做起瞭跑堂。端面收碗擦桌子結帳找錢,來來回回幹的很熟,陳雁真地相信我原來當過面館的夥計瞭。今天的生意不錯,一直到晚上九點多還有不少來吃飯的。
最可氣的是我們宿舍那七個男生。昨天聽說瞭小吃店的故事,今天晚上集體跑來吃面,就是想來看新鮮。他們發現我今天竟然成瞭這裡的夥計,一個個吃驚不小。小疙瘩問我:“老大,你這是在勤工儉學嗎?真會挑地方!以後有這種好事,也給我們紹介紹介。”
“我是在幫朋友的忙。……你們要吃面就老老實實的吃面,我請客。不要東張西望的,老往廚房裡瞅什麼啊?”
忙裡忙外地時候我心裡有點想笑──看來我和面館還真的有緣。記得上高中沒多久,我就到紫英的面館裡去幫忙瞭。現在上大學才一個多月,又在陳雁開的西安風味小吃店客串夥計。歷史經歷瞭一個奇異的輪回。一切就像發生在昨天一樣。心裡這麼想,臉上就不自覺地露出笑容來。
一晚無話,九點鐘之後客人漸少,到瞭打烊的時間,我幫著陳雁將小店收拾幹凈。坐下休息的時候她問我:“我看你跑前跑後都笑呵呵的。在面館當夥計這麼有意思嗎?”
“你不知道,我是想起瞭一些事情。”說話時想起瞭紫英,心念忽動,抬頭向門外看去。門外站著一位笑盈盈的大美人,不是紫英又是誰!剛想到她就出現在眼前。她這是來淝水看我,恰巧找到瞭這裡。
陳雁以為是客人,正準備起身我已經迎瞭上去:“紫英。你怎麼來瞭?也不打聲招呼,是怎麼找到這裡地?”
紫英進門道:“我先找到你們宿舍,你同學告訴我你在這裡。……這位是?”
我趕緊解釋道:“這位是陳雁,我在西安認識的,和你提起過。她今天腳受傷瞭,我恰巧路過就幫點忙。……陳雁,這是紫英,我的朋友,也是生意合夥人。”
很難和一個外人解釋清楚我與紫英地關系。“朋友”這兩個字含義太多瞭,陳雁眼中閃現出比較復雜的神色但隨即很乖巧的笑瞭:“快進來坐下,石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紫英是個自來熟,尤其對女人很有親和力,她走過去抓住陳雁的手道:“陳雁妹妹是吧?我早就聽小野提起過,你在西安一片好心幫過他。……你的腳怎麼瞭?讓我看看。這藥膏一般,等會我給你換一種藥,敷上就沒事瞭。別跟姐姐客氣,你先坐下……”
沒過多少時間,紫英和陳雁手拉著手已經聊的很熟,姐姐妹妹的互相叫著,讓我都覺得有點眼熱。我不自覺地看瞭一下表,宿舍已經快熄燈瞭。紫英顯然是來看我的,可一見面卻拉著陳雁聊瞭起來,什麼正事也沒對我說。
紫英也發現瞭時間已晚,居然起身把我推出瞭門:“你回學校吧,時間不早瞭。這裡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會幫陳雁妹妹收拾的。……明天是星期一你也該上課瞭,白天就不要來幫忙瞭,晚上來找我,我還會在這裡。”
紫英的意思分明是她要留下來幫陳雁,陳雁很意外的說:“大姐,這怎麼好意思!剛一認識,卻要你幫我幹活?麻煩石野就非常不應該瞭,再麻煩你……”
紫英打斷瞭她的話:“別叫我大姐,叫我紫英姐,小野的朋友都這麼叫我。既然小野願意幫你,我幫你也是應該的。小野沒告訴你吧,他原先也在面館裡幫過工,那傢面館就是我開的。幹這些活計,我是熟手瞭。”
出乎我意料的,紫英真的在陳雁的小吃店裡幫忙三天。這三天,那傢小吃店的生意老好瞭,簡直可以用門庭若市來形容。很多人都是去看美女的,那麼多雙眼睛在紫英身上描來描去,讓我覺得很有點不舒服。還好隻有三天,三天後紫英回蕪城瞭,竟然把陳雁也一起帶走瞭!
不知道這三天紫英與陳雁是怎麼相處的,到最後陳雁拿她當知心大姐一般無話不談,對紫英也是言聽計從。直到第三天,也就是紫英離開前一天的晚上,我才有與紫英獨處夜話的機會。我對宿舍同學打招呼說晚上有事不回來瞭,他們都看著我淫笑,有兩個還吹起瞭口哨。我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隻可惜他們想對瞭事情,卻想錯瞭當事人。
我與紫英在離學校有一段路程的賓館相會,你可以把它當作情人間的幽會,我已經等瞭三天瞭。當時的科大學生在外面開房間過夜的情況極少,我算是鳳毛麟角。我的修行已經過瞭“采內外二藥”到“金丹大成”這要求禁欲的階段,成就自如不漏真人之身。心境不隨色欲所迷,但見紫英仍有滿腔濃情。而且我也知道,她其實非常非常非常想我。
“小野……你這樣與我情意纏綿……會不會礙瞭仙道修行?”這是在席夢思大床上,紫英低聲喘息著斷斷續續的問我。
說話時剛剛經歷一輪消魂高潮後的餘韻,她粉嫩的肌膚上紅暈猶留,還有細密的暖香汗珠。我象個孩子一樣貼在她的懷裡,正在用嘴品吮那挺立的顫抖櫻桃,一隻手停留在她軟滑光潤的腹股間撩撥──女人在這個時候往往需要更多的溫存。她如醉瞭一般吐出香息,渾身酥軟如綿,卻突然問瞭我這麼一句。
我半抬起身,伸手撫摸著她的額頭:“太上忘情,並非無情。發乎自然,不絕不縱,於有情世間無傷而彼此相歡。這種境界,我已經擁有,你怎麼還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