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幸梗著脖子爭辯完,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瞭。一方面,托雷基亞目前的狀況,就外觀而言比他更像一個傷患,優幸仿佛是在欺負人。
托雷基亞此時的模樣很唬人,因為……他的身上,出現瞭一大片,一大片的詭異紋路。
那是一種黑色的紋路,但說它是“黑色”也不完全準確,因為在那黑色的紋路中,時不時有紫色的流光閃過,居然是動態的。
就好像是網遊中常見的附魔特效。
托雷基亞從頭到腳都出現瞭這種紋路,數量很多,密密麻麻。紋路寬約1到2厘米,像是分叉的樹枝,又像是被地震撕裂的大地,總的來看,這種紋路主要集中在托雷基亞左半邊的身體皮膚上,簡直像是某種大面積的紋身,而且執筆的紋身師傅還喝醉瞭酒,發揮有點失常。
優幸大著膽子,趁托雷基亞不註意上手去摸,結果隻摸到瞭普通的,光滑的皮膚。沒有裂縫,也沒有皺褶,仿佛一切都是幻覺,就像是貼圖。
然後優幸差點沒被托雷基亞掀到地板上去暴打。
幸好此行之後,優幸完善瞭對自我的認知,而泰迦作為一名紅族的戰士,再怎麼懈怠也不至於被一名重傷初愈的藍族科學傢按在地上暴打,至少,他能立刻擋住挾著勁風迎面而來的拳頭,然後把那一雙拳頭按到被子上,滿臉堆笑地勸傷患冷靜一點。
而另一方面,他還真不是覬覦托雷基亞的格裡姆德,隻是順勢而為罷瞭,現在想來,簡直是神來之筆。
隻是,那已經是兩周前的事瞭。
那一場與異生獸的戰鬥,沖突悄無聲息地在夢境中展開,又在夢境中終結。異生獸本身並沒有對現實世界造成太大的破壞和傷亡,而三個奧特炸彈在夢境與夢境間的“深淵”界限內相繼炸開反倒是造成瞭更多的破壞。但總的來說,對現實世界沒有造成太多的影響就是件好事。
隻是,此戰對參戰者的影響都不小。
像是小田,在戰畢之後的好幾天都連續做夢夢見自己變身光之巨人,醒來後悵然若失,小佈萊克王不明白自己的“搭檔”為什麼情緒那麼低落,但也不知該怎麼勸,就隻能翻身亮出肚皮讓他摸摸。
也有泰羅那樣,昏睡瞭十二天才轉醒過來。因為正常情況下,他施放奧特炸彈的技能後,輻射出去的能量都會在奧特心臟的特性影響下重新聚合起來,隻是輻射過程中消耗的能量會損失掉。
而這次,輻射出去的能量有一半都“消失”瞭。
當然,這個宇宙還是存在能量守恒定律的,也就是“能量不會憑空出現,也不會憑空消失,它隻能被轉化為其他形式,或者轉移到另一個物體,在此過程中,能量總量不變”,這個世界的物理科學傢們,邁爾,焦耳和亥姆霍茲都牢牢地守住瞭自己的棺材板。
那麼“消失”的能量去哪裡瞭?
被異生獸吸收,用來突破夢境與現實的壁壘瞭。
於是,這次奧特炸彈的爆炸對泰羅自己也造成瞭超出預期的傷害,即使在奧特心臟的加持下,泰羅也足足昏迷瞭十多天才緩瞭過來,而且,也沒完全復原。
相對而言,優幸那邊就好得多,如果說泰羅的奧特炸彈是通過將自身能量輻射出去造成傷害,那麼優幸就是借用“羈絆”的力量。
但很奇妙的是,照理說,隻要造成瞭傷害,那麼一定造成瞭能量的損耗,但優幸事後檢查過瞭,羈絆值不多不少,仍舊是13點,沒有任何的變化。
“所以,你消耗的力量,並不是‘羈絆’。”
優幸是在三天前的早晨醒來的,也是那場爆炸中昏迷的三名受害者中第一個醒來的,他一睜眼,就發現床邊坐著個人。他低頭看著自己,那雙冷冽的黑色眼眸裡居然爍爍發光,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嚇得優幸立馬閉眼裝睡。
然而還是晚瞭一步,他已經被發現瞭。
光之國的大科學傢,阿柏星的勇者大人,奧特曼片場唯二不需要道具輔助就能借到星球力量的唯心戰士,此時毫不留情地一把將裝睡的優幸拎瞭起來,還晃瞭兩下幫他清醒一點。
優幸裝不下去就隻能唯唯諾諾地坐起身來,和眼前的科學傢前輩點頭問好。
而大科學傢可沒像隊長那樣帶著食物過來,他是直接從臨時研究所過來的,還帶來瞭另一件東西——泰迦光匙。
在很早之前,優幸就已經把光匙交給希卡利,讓他拿去研究瞭,時隔數日,這會兒總算又回到瞭優幸的手裡。
優幸握著那明顯已經發生瞭變化,大瞭一圈的光匙,嘴角忍不住扯起一個弧度,這種感覺真叫人安心,雖然這枚光匙並不是武器,但就是能給優幸以安心感。
順帶一提,光匙上邊的圓珠仍舊是白色的,就像是珍珠那樣,折射出的光非常柔和。
“我消耗的力量……應該是,星球,也就是,地球的力量。”
優幸順著希卡利的話往下說,做出瞭自己的推測。
一路上,優幸已經得到瞭大量的暗示和線索,而手中這個異形的“泰迦光匙”,更加證實瞭優幸的猜測。
因為在泰迦的原劇中,這把光匙也出現過,而它出現的原因,就是泰迦光匙融合瞭地球的力量,進化瞭。
沒錯,泰迦原劇中就曾經提到過星球的力量。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瞭。
力量總是要有來源的吧?光匙要求奧特戰士在任務執行地尋找一名當地人作為“搭檔”合作的原因就在於此,力量並非來源於這位“搭檔”,而是要“經過”這位搭檔。
這位“搭檔”就像是信道,將奧特戰士與星球連接起來,而能量的傳輸速率全看“帶寬”,帶寬越大,傳輸速率就越高。
那什麼是“帶寬”——
優幸也早有猜測。
是羈絆。
是這位“搭檔”與星球聯系的深刻程度,他在這顆星球上遇到的事,遇到的人,都會在這個“深刻程度”上進行加減分。而他與人物的互動,參與各種事件,最終以落在某人身上的“羈絆值”來進行結算。
那是因為……“事件”本身沒有記憶,“事件”就隻是一種過程的集合,但參與事件的人有記憶,優幸的行動可以在某些人的記憶中“存盤”。
羈絆值……應該是個隱藏分,是不可見的,然而優幸卻有泰迦光匙面板這個外掛,能將這個分值數字化,可視化,甚至還能有針對性地進行自身強化。
這時候,優幸的大腦才有些明晰瞭。
確實,理論上可以將力量集中到某一處,讓它發揮效果。就好像“集中全身的力量揮出一拳”,文字可以這樣輕易地書寫,但實際操作應該是很難的吧,步態,身法,姿勢,需要處理的細節相當之多……
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形似暗黑三的遊戲面板,給瞭自己“能夠加點”先入為主的印象?所以這個唯心的世界就回應瞭自己的先入為主,通過面板的“形態”,引導自己掌握瞭操控力量的竅門?
於是,優幸就在潛移默化間,不自知地開始活用星球的力量——
即使遠隔數個光年——
就好像阿柏星支援希卡利那樣,地球也一直支持著自己。
因為,地球知道,優幸想要保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