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目光的聚焦點,是一個年輕男子舉著競價牌,剛才震撼全場的聲音就是他發出的。
不過,明眼人都知道他是隻負責喊價辦事兒,真正的主角是他旁邊端坐的另一個年輕男子。
顏如舜華,氣宇出眾。他的年齡看起來不大,但舉手投足間洋溢的豪門氣質,明顯是出自長時間的豪門侵染。
手下叫價之際,男子剛淺嘗瞭口高腳杯中高檔拉斐,之後劍眉微蹙,輕搖瞭搖頭將杯子置於一邊。
很明顯,這是一種因為見慣瞭奢華、所以對凡物產生的失望。
今天現場招待貴賓主打的拉斐1985,售價在五萬左右。
對他來說,檔次太低!
在場人看到這張臉,都面面相覷,因為這是一張陌生的面孔,似乎並不是來自龍海豪門圈子裡的。
隻有莫傾城俏麗的臉上掠過一抹錯愕,舉著紅酒杯的玉手定在瞭胸前。
那年輕人側過臉,給瞭莫傾城一個足夠讓少婦芳心躁動的微笑。
“你認識?”
莫傾城耳邊忽然一個聲音響起,秦川已經在她身旁坐瞭下來。
莫傾城回道:“沒打過交道,隻知道他是誰:創龍資本的首席合夥人付俊龍,風投領域新崛起的人物,目前龍海業內頂尖,華夏東南四大風險投資商之一。”
按莫傾城的描述,這個付俊龍是龍海一位別具特色的富二代。
別的富二代忙著花天酒地的時候,他已經借助父輩的力量完成瞭自己的原始積累,並且在風險投資領域風生水起。
如今已經身兼十多傢上市公司的主要股東,無論是身傢和成就早已經甩瞭自己傢族幾條街。
說他是投資領域的商業天才,絕不為過。
因為付俊龍是個人,而不是一個傢族,所以他並不在千龍商會之列,以至於他的實力經常被主流商界低估。
不過這個人什麼來頭、有多牛逼,秦川根本毫無興趣。
“以你的判斷,蘇傢這塊地目前的價格極限是多少?”秦川再對莫傾城問道。
莫傾城如實回道:“這塊地今天有人以25億接手,已經是蘇傢祖墳冒青煙瞭。這個人,初始價就出到瞭三十億。”
“換作你,你願意多出幾個億買這塊地嗎?”秦川正色對莫傾城問道。
“從生意人的角度來說,這絕對是一筆愚蠢的交易!因為我出的價格遠超出瞭這塊地的實際價格。”莫傾城玉指輕點瞭下秦川的耳垂,曖昧地一笑回應。
“人之所以願意付出代價,那是因為他在付出代價後,就有機會得到他想要的!”
“三十億,這位先生開出瞭三十億,有沒有繼續跟進的?”臺上主持人驚呼。
“三十億第一次!”
“三十億第二次!”
“三十億第三次!”
主持人準備落錘,忽然一道亮光閃過,正中他的虎口,手中的錘子遠遠地被甩瞭出去,手也麻木得無法動彈。
一切電閃雷鳴之間,眾人還不知道發生瞭什麼,隻有一個人看瞭出來。
“少爺,是莫傾城的人出手瞭!”付俊龍身旁的舉牌人俯下身在他耳邊道。
這是他的貼身保鏢,且不說能給付俊龍這樣的人當保鏢該具備什麼素質,單是他剛才一眼看出瞭是秦川出的手,就已經不是等閑之輩。
付俊龍倒也沒有生氣,兩人一並走到瞭莫傾城這邊。
“莫老板,久仰!”
付俊龍似乎很有修養地面對莫傾城一笑,然而這種所謂的修養,明顯摻雜著一抹陰柔。
“付少客氣,沒想到付少對這塊地的興趣這麼大。”莫傾城冷聲回應。
除瞭秦川以外,這女人很少對其他男人笑臉以對,哪怕是虛偽的假笑。
“莫老板不也是嗎?剛才你的豪橫我可是盡收眼底:堂堂龍海葉傢,被莫老板壓得無所適從,一點兒脾氣都不敢有!”
“論豪橫,我哪兒比得上付少你:一聲驚雷,驚艷全場!”
付俊龍道:“這就對瞭,拍賣場的較量,在於舉牌落錘之間。我絕不會介意莫老板和我一決高下,隻是,莫老板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說著目光瞥瞭一眼莫傾城身旁的這位“保鏢”,他也把秦川當成是莫傾城的保鏢瞭。
“滾出去!”
不等莫傾城回應,秦川冷冷地懟瞭付俊龍一臉。
“什麼?”
付俊龍的保鏢立即炸瞭,一個閃身上前,被付俊龍伸手制止住。
“你在跟我說話嗎?”
付俊龍聽到這,第一表現並不是生氣,因為他根本就沒來得及生氣,而是當場愣住瞭。
滾?
不吹牛逼,在龍海,敢對他用這個字的人,到目前為止他還沒遇到過!
一度他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瞭幻聽?
“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付俊龍的保鏢嘴都咧成瞭血盆大口。
付俊龍目光望向瞭莫傾城,暗示明顯,就憑這人口中吐出的話,他已經不打算給莫傾城一丁點兒面子瞭。
“我管你是誰?蘇傢邀請你來瞭嗎?我給你們十秒,馬上從我眼前消失!”秦川目光冰冷,寒氣逼人。
“邀請?”
付俊龍笑瞭:他的確沒有收到過蘇傢的邀請,和葉傢一樣屬於不請自來的,他也沒有權利參與今天的競拍。
但這種所謂的規則,付俊龍怎麼可能放在眼裡。
付俊龍現在知道瞭:這人並不是莫傾城的保鏢,而是今天的主辦方蘇傢的人。
這人也是可笑至極,居然倚仗這一點在他面前耍橫!
也不想想蘇傢什麼級別,還真以為宰相門人三品官啊?
“不過就是一道程序,回頭我給蘇傢補上就是瞭!”付俊龍一臉的不屑。
“你算什麼東西?今天的規矩是你定的?”秦川在冷聲道,話如寒冰。
“你……!”
付俊龍矯揉造作的所謂修養,在這時候終於崩不住瞭,對著保鏢一揮手。
“呼哧——!”
保鏢一記重拳,直襲秦川的面門。
“嗚呼——!”
隻短短的兩秒,保鏢發出一聲悶哼,雙腳隨即離地,整個身子懸空。
秦川的手卡住瞭他的脖子,他壯碩的身子,被秦川單手提瞭起來,舉在空中。
想掙紮,渾身全無力氣,脖子卡得幾近窒息,臉都憋成瞭醬紫色。
“滾——!”
秦川一聲冷喝,卡著他脖子的手松開,保鏢的身子自由落體準備落地,一記膝蓋重擊恨恨地頂在瞭他的肚子上。
保鏢瞬間隻感覺肋骨和五臟六腑同時錯瞭位,慘呼瞭一聲。一大口紅色液體噴瞭出來,紅酒夾雜著血水霧在空中飄過。
接近兩百斤的身軀,像被打樁機重擊瞭一般,貼著地面飛出瞭二十多米,“轟”一聲撞在拍賣場的入口門上。
毫無疑問,秦川手下留情瞭,因為直接從這厚實的木門上破門而出才是常規操作。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自己滾出去,還是要我幫你?”秦川面對付俊龍,冰冷的語氣如同一把冰刀,抵在瞭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