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的眼中一道暴戾的光閃過。
這口黑棺材,似曾相識啊!
這不正是他讓付俊龍送去問候蘇氏集團的那口棺材嗎?
再看扛著大棺材往前走的那人,不正是那個姓秦的天策軍嗎?
這棺材材料特殊,足有上千斤重,八個人抬都顯吃力。這人居然一個人就將它扛在肩上,步履輕盈,平穩得就像沒有任何負重一樣。
這是人嗎?可怕!
來意不善,這再明顯不過瞭,扛著棺材闖門,能是善類嗎?
何況是這個人!
“來人!”楚墨驚恐地呼叫。
保鏢隨即圍住瞭秦川,幾個保鏢更是直接攔住他的去路。
“轟……!”
秦川肩上的棺材掉落在地上,然後像一輛疾馳的車一樣順著草地向前,滑行疾沖瞭十幾米。撞飛瞭所有攔路的保鏢,在楚墨面前戛然而止,穩穩地停住。
楚墨跳到酒桌上才躲過瞭一劫,嘴巴半張雙眼圓瞪,驚恐憤怒交加之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什麼人?”
楚逸雲也是被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不輕,把一眾保鏢直接招呼到瞭自己身旁。
嘴角叼起一根煙點上,嘴角帶著冷笑,輕緩地踱瞭十幾米到瞭那口棺材旁,伸出一隻手搭在棺材上敲瞭敲。
“誰是楚傢主人?”秦川掃瞭一眼四周。
誰是主人,他一眼其實就看出來瞭,隻是無聊之際搞個開場白而已。
“應該就是你瞭吧?因為位高權重,榮華富貴纏身,所以是全場最怕死的一個!”秦川指瞭指被一眾保鏢包圍的楚逸雲。
“你是什麼人?你好大的膽子!”楚逸雲當場氣炸。
帶著棺材上楚傢,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挑釁瞭,這是對楚傢尊嚴嚴重的踐踏。
“姓秦的,是你?”楚墨伸手指著秦川。
“既然認識,那就好辦!”秦川冷哼瞭一聲。
“豈有此理!”
楚逸雲這才知道:這人就是那個姓秦的天策軍。
這是近日來楚傢尊嚴遭受的又一次踐踏,關鍵是……第一次讓楚傢蒙受恥辱的是天策龍帥。
天策龍帥位高權重、地位顯赫非凡,楚傢還能理解為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擺瞭一道。
但這一次,是天策龍帥手下的天策軍!
一個小小的天策軍,也敢倚仗天策龍帥之威,扛著棺材上門挑釁,不把他楚傢放在眼裡!
是可忍,孰不可忍!
“聽聞楚傢今晚辦傢宴,特帶薄禮前來,一點心意,休嫌輕微!上品人形大人參送上!”秦川道。
說話間手向上一提,厚實的棺材像被吸在他手中一樣,硬生生地被撬開飛瞭出去,露出瞭棺材內部之物。
裡面是一個人,但是是活人。
“楚少,救我!”棺材內的付俊龍見到楚墨,立即大口呼著氣,慘叫求救。
付俊龍臉都憋青瞭,秦川要再不打開棺材,他感覺自己隨時都能窒息死在棺材裡面。
楚墨當然明白,這姓秦的跟他來瞭招以牙還牙,自己為蘇氏集團準備的賀禮,他華麗地送回來瞭,而且比他玩得更狠,直接送到瞭他府上。
“楚傢主人,請笑納吧!”秦川掃瞭一眼楚逸雲和楚墨,冷笑地道。
從付俊龍那裡早已經驗證瞭一切:付俊龍已經是楚傢的走狗,這口棺材正是楚傢大少楚墨要他送去蘇氏集團的。
“媽的!這東西是勞資送給你蘇傢的,那又怎麼樣?勞資送給你和姓蘇的婊子當合葬棺,你摟著她一起躺裡面,選個黃道吉日下葬!”楚墨快速也躲到保鏢群中,有恃無恐地對著秦川叫囂。
惡語頻出,秦川的眼中瞬間掠過一抹陰鬱,殺意冰冷。
秦川以天策龍帥的名義整瞭楚傢,楚傢對他心存報復之心,這他可以理解。但這是他和楚傢之間的恩怨,被強行牽扯到瞭蘇向晚,這踩踏到瞭秦川的底線。
“哼!一個天策殘兵,也敢在楚傢撒野!你怕是沒見識過什麼叫東府戰狼!”楚逸雲叫囂道。
說話間,他面前一隊保鏢陣列開來,一個個高大精悍,一看就知道萬裡挑一、戰力非凡。
秦川知道,這些軍士就是東府軍出身的,楚縱橫既然是東府殿帥,在楚傢的安保方面自然不會怠慢。
秦川的目光從那些人的身上瞥過,然後無意看到瞭汪玥,兩人目光相接,同時錯愕瞭一下。
也許,都沒想到今晚會在這兒碰到對方。
就汪玥的眼神,秦川都能猜到她現在心裡想說的是什麼話:你這混蛋今晚來這兒幹嘛?
秦川和汪玥的眼神相交,卻是被楚墨看在瞭眼裡,他隨之一聲冷哼面對汪玥。
“汪助理,我知道這個天策殘兵救過千夜凝煙,今晚的事情,該不會是你們和他串通起來惡心我們楚傢的吧?”楚墨冷冷地道。
“楚傢大少,請你不要無憑無據給我們小姐潑臟水!”汪玥忿忿地蹙眉回應瞭楚墨。
楚墨冷哼一聲,註意力又到瞭秦川這邊。
“我不管你是為瞭蘇傢而來,還是當瞭千夜凝煙的狗替她惡心我們楚傢。記住你的身份,你就是一個天策殘兵,一個給人當上門女婿的廢物!今天你敢用這種方式走進楚傢,等著付出代價吧!”楚墨冷聲對秦川威脅道。
“是嗎?我會付出什麼代價?你要不要說出來讓我恐懼一下?”秦川冷諷地回應。
楚墨道:“哼!天策軍出來的,都這麼不自量力!你們那個天策龍帥難道連死這個字都不教你們寫嗎?我告訴你:今天就算是天策龍帥進來,我們也會讓他橫著出去,更別說你一個天策廢物!這口棺材本來就是為你準備的,你在哪兒躺進去都一樣!”
楚逸雲再一拍桌子響應。
“姓秦的,我現在給你個機會:給在場的東府狼兵每人磕十個響頭,然後跪在地上像條狗一樣從這裡爬出楚傢大門。你都做到瞭,我考慮留你一條狗命!”
“不管什麼人,擅闖東府殿帥府邸都是死罪,我們有權利把你當場擊斃。不想被打成篩子的話就趕緊照做!”
楚逸雲一揮手,不少於二十支黑黝黝的槍口立即指向瞭秦川,殺意頓生。
楚逸雲當然有這個自信:隻要他手一落下,當場能讓秦川變成血葫蘆。
而且,楚傢人安然無恙,無需負任何法律責任。
汪玥給瞭秦川一個正色的眼神,因為她知道,楚逸雲絕不是危言聳聽,他真的能做得到。
這女人雖然不喜歡秦川,甚至是討厭,但她也不能坐視秦川被楚傢人打死。
然而,秦川面無表情,他就像完全沒聽到楚逸雲的話,那些對準他的黑黝黝的可怕槍口,也全被他無視瞭。
他的目光轉向楚墨。
“我剛才在外面聽到,你想讓我生不如死?”秦川面對楚墨,幽幽地道。
目光如寒刃,看起來比那些冰冷的槍口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