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龍海寶麗會所。
龍海最頂尖的會所之一,屬於龍海會所女王莫傾城,也是莫傾城的會所王國大本營,是她的辦公地點所在。
舞池裡光影斑駁,映照著紅男綠女搔首弄姿的扭曲,或矯健颯爽,或性感妖嬈,酒精的作用下,空氣中彌散著一股濃烈的荷爾蒙氣息。
一男一女穿過瞭舞池,徑直穿過,腳步和目光不曾有絲毫的逗留,仿佛四周的一切對他們來說都不存在。
“小姐!”一個男子攔在瞭那女人面前。
女子一襲長風衣裹身,沒有絲毫的暴露,但是容貌出眾、氣質迷人至極,這樣的絕色美人兒,實在逃不過在場一雙雙獵艷的眼睛。
“能請你喝杯酒嗎?”
男子對美女伸手示意,看似很紳士,然而眼中的色意難以掩飾。
“不能!”風衣女子冰冷回應。
“給個面子唄,難得今夜有這麼好的風景!”男子道,風衣女子的高冷反而更加刺激瞭他的征服欲。
他攔在瞭風衣女子的身前,目光上下掃視著她的嬌軀,望眼欲穿。
“咯吱——!”
一記重拳重重地砸在男子的臉上,男子的臉直接陷瞭下去,鼻子歪到瞭半邊,整張臉隨即像被錘爛的番茄一樣,鮮血濺落飛灑。
口中也鮮血淋漓,和著被打落的牙齒一起灌進瞭喉嚨。然而一記重拳再擊中他的胸骨,胸骨斷裂,肺中濁氣夾雜著鮮血被一股壓強強行頂上去,連同之前吞進喉嚨的牙齒一起噴瞭出來。
“啊——!”
男子倒在地上捂著臉慘叫,驚恐地望著眼前的一男一女。
風衣女子巋然面無表情,那男的拿出紙巾擦瞭擦被血漬污染的手,一腳將地上的男子踢到瞭一邊,為女子掃開道路。
原本還有一排試圖上前獻殷勤的男子,見到這陣勢瞬間一個個面如土色,各自作鳥獸散。
風衣女子穿過瞭舞池,直接上樓到瞭會所的辦公區。辦公區旁有個兒童娛樂區,一個小女孩兒正在玩彩色海洋球。
“媽媽!”
小女孩兒對風衣女子喚道,是莫傾城的女兒貝兒,風衣女子正是莫輕歌。
貝兒看到自己認錯人瞭,一臉無辜地愣在瞭那兒。
莫輕歌微微一笑,對貝兒伸出手。
不知道是貝兒認生,還是莫輕歌身上的氣場讓她感到害怕,她嚇得往後躲瞭躲,不敢去牽莫輕歌伸來的手。
情急之下,哇地哭瞭出來。
“小姐,你嚇到我女兒瞭!”
身後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正是莫傾城聽到貝兒的哭聲趕瞭過來。
莫輕歌一回頭,四目相撞,莫傾城愣住瞭。
“你怎麼來瞭?”莫傾城眉頭一蹙。
“幾年不見,我來看看姑姑不是應該的嗎?”莫輕歌莞爾淺笑。
“所以你不管我歡不歡迎你?”莫傾城沒好氣地道。
“你歡不歡迎是你的事,我來不來是我的事。”莫輕歌針鋒相對道。
“你還和當年一樣!不,有過之而無不及!”莫傾城道,彎腰抱起貝兒,示意莫輕歌一起進瞭她的辦公區。
莫輕歌忽然來找自己,這一點莫傾城其實並沒有預料到。
她和莫傢的界限已經劃得很清晰,利益沖突沒有,單純聊親情的話,對莫輕歌來說無疑是件無聊的事情。
這女人,從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無聊的事情上。
莫傾城招呼莫輕歌就座,助理給她們端來紅酒與餐點。
“本來以為姑姑你會對我視若陌路人,沒想到你會這麼客氣。”莫輕歌接過助理遞來裝著紅酒的酒杯,對莫傾城示意道。
“幹一杯吧,為莫傢最厲害的兩個女人重逢!”
莫傾城勉強碰杯,然後放下瞭並沒有去喝。
“這才不是你來找我的理由,說吧,找我什麼事?”
莫輕歌道:“姑姑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在你眼裡,一個人不管做什麼事情都需要理由。”
“至少對你來說是這樣!”莫傾城直言不諱地道。
“還是姑姑你瞭解我,也不枉當年莫傢傢主的競選上,隻有你全力支持我!”莫輕歌再道。
說著拿起件邀請帖一樣的東西,遞給莫傾城。
邀請帖制作得很華麗別致,最醒目的就是封面上一個藍色的騰空而起的青鸞圖案。
青鸞,這正是莫傢的傢徽紋飾。
莫輕歌現在穿的風衣,還有她之前披在莫傾城身上的風衣,都繡著青鸞的紋飾。
“青鸞商會?什麼意思?”莫傾城皺眉問道。
莫輕歌玉指捏著紅酒杯輕輕搖晃,道:“我新成立的商會組織,誠心邀請姑姑你的加盟。”
“恐怕要讓你失望瞭,我對商會組織沒有興趣。連千傢的千龍商會名額,我都拱手讓給別人瞭。”莫傾城謝絕道。
“沒關系,千龍商會剛好有幾個豪門轉投瞭我青鸞商會,你也一樣可以轉投,以後青鸞商會你我共有!”莫輕歌對莫傾城舉杯示意。
“你在胡鬧什麼!”莫傾城蹙眉動瞭怒。
莫輕歌成立這個青鸞商會,用意和目的太明顯瞭:這是要挑戰千傢在龍海的地位嗎?
“我知道莫傢沒讓你當傢主,你一直耿耿於懷。以你的能力,就算做不瞭莫傢傢主,你在莫傢同樣也可以是舉足輕重的角色,非得挑戰千傢刷存在感嗎?”莫傾城對莫輕歌教訓道,儼然長輩教訓晚輩的姿態。
莫輕歌淡然一笑,並沒有急於反駁莫傾城。
“姑姑教訓得是,可你必須得承認,東南四大門閥傢族中,論存在感,莫傢的確太低瞭。同為商業性傢族,光芒完全被千傢所掩蓋。莫傢人可以忍受,我忍受不瞭。千夜凝煙,也隻是一個女人!”
聽到這話,莫傾城也明白瞭莫輕歌一直以來的心頭所痛:於內於外,莫輕歌都是極其爭強好勝的女人,而就因為她是女兒身,她錯失瞭成為千夜凝煙那樣的女人的機會,她不會甘心的。
“這能怪得瞭誰呢?隻怪莫傢人沒有千傢人開明,這就是你的命,你……!”
莫傾城倒是想勸莫輕歌聽天由命,然而對自己這位侄女,她再瞭解不過瞭,她怎麼可能是聽天由命的人。
“姑姑,這個世界對我們女人太不公平瞭,很多東西指望不上別人賜予,必須要靠自己爭取。這話可不是我說的,而是你曾經教導我的。”莫輕歌冷笑道。
“表面上,我是風光無限的莫傢大小姐。事實上呢?我就像一個被扒光瞭衣服、丟進饑渴男人窩的可憐女人。如果我連反抗、爭取都不懂,結果隻能是被冰冷的現實凌辱得體無完膚!”
聽到這,莫傾城表情黯然,語氣也輕柔瞭起來。
“輕歌,試著愛上一個男人吧,也許這可以救贖你!”
莫輕歌怔瞭一下,掩口嬌笑一聲,然後控制不住,笑得歇斯底裡。
“找什麼男人?需要嗎?”莫輕歌咯咯冷笑,俏臉上充斥著陰鬱和不屑。
“從莫傢剝奪瞭我做傢主權利的那一天起,我對做女人就沒有興趣瞭!”莫輕歌起身,沒有再繼續逗留的意思。
“還有一件事:明天借你的地方,宴請一下蘇氏集團幾位大美人兒,我剛和她們做瞭筆生意!”
“蘇氏?”莫傾城怔瞭一下。
難怪秦川那天大晚上的來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