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斬棘牙關緊咬,胸口一陣氣息在洶湧,然而到瞭嗓子眼卻怎麼也發不出聲。
這和手臂的劇痛無關,而是胸中強烈的羞辱感。
他是雲傢最出色的四個人之一,具體說,是滅雲宗最出色的四大殺手之一,以這種方式輸瞭這場博弈,這是滅雲宗的奇恥大辱!
前所未有!
不可能,滅雲宗從沒有輸給天策軍中任何人,包括天策軍軍魂、第一高手天策龍帥。
恰恰相反,滅雲宗宗主當年和幾大高手一起,聯手追殺天策龍帥,將他打入瞭懸崖,差點要瞭他的命。
“你輸瞭!”秦川冷冷地提醒雲斬棘。
雲斬棘不會輕易認輸,他握著沙漠之鷹的手輕一揮動,沙漠之鷹騰空飛向瞭他的另一隻手,接過便是一個偷襲機會。
但秦川可沒打算給他機會,不等槍到他的另一隻手,秦川的子彈打在騰空的槍上,直接將槍打飛墜入瞭海中。
雲斬棘手臂的血滲透瞭出來,很快將他的衣服染瞭色,然後衣服上原本不清晰的一個圖案更清晰地顯現出來。
“滅雲宗?”秦川愕然瞭一下。
圖案是閃電穿雲,正是頂級殺手組織滅雲宗的徽號,這個人是滅雲宗的人。
“難怪!”秦川咬瞭咬牙,一股熱辣的疼痛從手臂上傳來。
其實剛才快艇疾馳的猛烈交火中,他受瞭一點傷,雖然隻是擦傷不嚴重,但這個人奇詭的身手可見一斑。
原來他是滅雲宗的高手!
滅雲宗,他的重要仇人之一,五年多以前那場惡戰歷歷在目。
滅雲宗、雪雲宗,無神宗,再加上另一個神秘莫測的殺手組織,四宗對他展開瞭追殺,差點讓他殞命荒山野嶺,遺屍狼腹。
雲深不知處,原來距離自己最近的就是滅雲宗,它就在東南地區,並且以東南四大傢族雲傢為身份掩飾。
秦川現在明白瞭:四大傢族中最神秘的傢族雲傢,根本不是什麼正統的傢族,而是頂尖殺手組織。
所謂的雲傢四公子,乘風破浪,披荊斬棘,根本不是兄弟關系,而是宗門關系,他們都是滅雲宗最出色的殺手。
“很識貨,你居然識得滅雲宗!”雲斬棘冷笑道,目帶警惕。
當年滅雲宗聯合其它幾個殺手組織,差點就幹掉瞭不可一世的天策龍帥,這一點還是讓雲斬棘在秦川面前很有優越感的。
天策軍中最強者,都差點亡於我滅雲宗門下,你又算什麼東西!
“沒想到,所謂的四大傢族雲傢,就是臭名昭著的滅雲宗。難怪我天策軍搜尋多年不見蹤跡,原來借著四大傢族的身份躲在華夏東南。”秦川道。
雲斬棘道:“對你來說這可不是個好消息,這個秘密暫時還是需要保守的,而死人是保守秘密最好的方式。”
“就憑你嗎?你確定能讓我變成死人?還是我讓你變成死人?”秦川道,手中沙漠之鷹的槍口直接對準瞭雲斬棘的額頭。
雲斬棘一隻手臂被廢,戰鬥力已然大減,要說剛才還能和秦川戰個不相上下,現在已經絕對不可能。
“不過,我暫時沒興趣殺你,回去給你們宗主帶個話,讓他給自己準備好一口棺材,不!準備好五口棺材,一口留給他滅雲宗主,另外的留給你們幾個滅雲會四大頂級殺手。”
“不管你是雲傢還是滅雲宗,百日之內,天策軍盡數踏平,絕不留情!”
秦川的話就像兩根冰刀,狠狠地紮進瞭雲斬棘的胸口。
“帶我去找我要救的人!”秦川對雲斬棘示意,目露殺戮之色。
“最好配合,否則我不會殺你,隻會讓你生不如死!”
……
那艘關著蘇向晚的客輪上,蘇向晚和宋月盈正在同一個休息艙裡,氣氛顯得有些焦灼不安。
蘇向晚雖然不知道雲傢真實背景、雲斬棘什麼來頭,但是雲斬棘拿走瞭秦川安置在她身上的追蹤器,毫無疑問就是撒網等著秦川來上鉤。
她算是看出來瞭,這些所謂的東南名流,全是一幫偽君子,在陰謀詭計這方面無所不用其極。
這裡是距離海岸線好幾十海裡的海面,這些東府軍,可以以他們的身份找到無數個借口,讓秦川沉屍在這個區域。
蘇向晚焦急萬分,然而現在她沒有任何辦法,窗外茫茫大海,讓她心亂如麻。
“蘇總,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宋月盈正色對蘇向晚道。
“什麼意思?”蘇向晚問道。
她不是宋月盈這類人,所以就理解不瞭宋月盈的想法,因為要說從這裡逃脫,蘇向晚自己是沒辦法做到的。
宋月盈道:“我們的安全,才能保證秦川的安全,特別是你。我們被這些人控制,秦川會非常被動,更容易中他們的圈套。”
蘇向晚道:“你說的我當然知道,可我們現在怎麼做?你有把握逃出去嗎?哪怕你一個人逃出去也行。”
宋月盈道:“我記得帶我們來的那輛遊艇的位置,拿到遊艇的鑰匙對我來說也不是難事兒,我們找個機會離開。”
蘇向晚沒說什麼,就船上的守衛密集程度,宋月盈的計劃能不能成功她真不敢說。
隻是這種時候,她也不能向宋月盈潑冷水,畢竟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不想坐以待斃,隻能選擇冒這個險。
“何校尉,來瞭!在向我們靠近!”
有人對何振東匯報,聲音很大,何振東離她們的位置又不遠,開著窗聽得很清楚。
“雲傢少爺果然不同凡響,這麼快就搞定瞭!”何振東得意地道,目光盯著屏幕上一個閃光的點向著他這兒迅速靠近。
雲斬棘拿走瞭秦川裝在他女人身上的跟蹤器,這個閃光的點就是追蹤器的位置,何振東可以肯定,雲斬棘正返回他的船這邊。
招呼手下把紅酒準備好,秦川這個絆腳石被解決瞭,剩下來的一切按原計劃。
“何校尉,好像有點兒不對勁!”手下那位匯報的士官拿著望遠鏡看瞭看,然後對何振東道。
“哪兒不對勁瞭?”何振東不耐煩地問瞭句,並沒有在意。
“快艇是向我們這邊靠近,可是船上沒人!”手下士官回道。
何振東拿過望遠鏡,鏡頭中有一艘白色快艇正向著他所在的船靠近,可以肯定就是屏幕上那個閃光點。
但正如手下所說:這艘快艇上沒有人,就好像是快艇自己在開。
“見鬼瞭!”何振東心裡咯噔一下。
很快快艇又靠近瞭許多,望遠鏡看得更清楚瞭,快艇上的確沒有人。
不過,他好像看到瞭另外一個東西:快艇上系著一塊白色的佈,快艇疾馳之下,如旌旗般迎風招展。
白佈上隱約可見兩個紅色的大字,殷紅嫣紅的,就像是血寫成的。
“天策?”
何振東認出瞭上面寫的兩個字,瞬間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