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秦川的車駛到瞭目的地。
鵝毛大雪也就這樣毫不停止地下瞭一個小時,等秦川到的時候,他所在的地方已經被一層厚厚的雪覆蓋。
一切有如當年景。
這裡本是一處城中村,現在已經被本地的大地產商征收瞭,所以偌大一片地方都已經搬空瞭,隻剩下一座座低矮的空房子,上面寫著大大的“拆”字。
不知道什麼原因,這裡幾年如一日的荒廢,沒有進行任何開發。
不過這對秦川來說倒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畢竟龍海這片給他留下最重要回憶的地方還在。
秦川的車聽到瞭當年最重要的地方。
當年就是在這個地方,也是龍海的第一場雪,他衣衫單薄地蜷縮在一個角落裡,落魄如狗。
寒冰刺骨,當時的他不會懷疑,自己會成為龍海的一具餓殍、一副路邊凍死骨。
整個龍海華彩絢麗的燈火,還有上流世界溫室裡傳來的渺茫歌聲,在他看來都是在為他的逝去送行,那真是一種令人恐懼的絕望。
直到那個人的出現。
她向從天而降的天使,墜落在凡間,為瞭拯救她而來。
夜色迷離,他甚至都沒看清她的臉,隻有匆忙之下贈送給他的傢族戒指,給他留下重逢的希望。
對秦川來說,活下來就是希望,活下來就是逆襲。
終於,他成瞭風光無限的天策龍帥,更具備瞭一個讓全世界都為之震顫的特殊身份。
這個城市最繁華的燈火和最瑰麗的妖嬈,在他的光芒之下完全都成瞭陪襯。
唯一的遺憾,就是那道風景再也沒有重現。
秦川抬起頭,恍惚間,他看到一個身影從天而降,立在他的前方,然後徐徐向他走近。
一切有如當年一樣!
忽然,秦川眉頭緊蹙,目光瞬間犀利。
因為,他看到瞭一個黑影,就是這個緩緩向他走來的影子。
就在他反應過來後的下一秒,那黑影像是畫作瞭一道風,瞬間就消失在瞭他的面前。
“你是誰?”秦川怒喝。
感覺到身後有人,一隻手直接探瞭過去,穩穩地卡住瞭來人的脖子。
“啊?!”
身後忽然一個女人的尖叫,而且很耳熟,定睛一看卻是唐寶兒。
“你幹什麼,嚇死我瞭!”唐寶兒一臉嗔怒。
“你怎麼來瞭?”秦川松開瞭卡在唐寶兒脖子上的手。
“你是認真的嗎?剛才誰給我打的電話,每年都是誰陪你來這兒的?”唐寶兒作無語狀。
“對不起,剛才看到一個影子,我以為是你在搞惡作劇。”秦川幹笑一聲。
唐寶兒嘟嘴道:“你得瞭吧,想你的雪花女神想瘋瞭吧。”
秦川一笑置之,忽然,一道異常的勁風襲過,伴著一個黑色身影。這一下連唐寶兒都感覺到瞭,立即警惕起來。
“呼——!”
秦川順著黑影的方向追瞭過去,唐寶兒緊隨其後。漫天大雪中,幾人簡直就是在上演絕地追擊。
秦川和唐寶兒一前一後沖進瞭一個院子,這是一個廢棄的小寺廟,院子正中的香爐上赫然一個身影,已經被秦川和唐寶兒封住瞭來去的路徑。
唐寶兒玉手一甩,手上像變魔術一般多出瞭兩把精致的小手槍,槍口已經指向瞭那個黑影。
“能不能開槍?”唐寶兒對秦川問道。
她不知道這個人是誰,能不能打傷或者幹掉這個人,得先征求下秦川的意見。
“無所謂,反正你傷不到他!”秦川道。
“什麼,你小看老娘是吧?看老娘現在就打斷他第三隻腿!”唐寶兒一臉的不服氣,雙槍齊發,直取那人的下身。
這娘們兒……果然夠狠!
“呼——!”
子彈在銅質香爐上崩出瞭火花,有的因為那人的閃避而打空瞭,那個人消失在瞭他們的眼前。
唐寶兒警覺地一個下腰,以一個華麗的姿勢回轉過身,槍口指向瞭身後。
不過下一秒,她感到額頭一輛,一個冰冷生硬的東西頂在瞭她的額頭,也是一把黑色手槍的槍口。
“不愧是當年的妖雪雙姬,身手不凡!”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聲音詭秘冰冷。
“你也不差嘛!至少沒那麼容易就被我閹瞭。”唐寶兒冷冷地道,她也不覺得自己輸瞭,因為她的槍口也正頂在對方的咽喉上。
“世上有你這麼妖嬈、風情萬種的女人,哪個男人願意被閹瞭?雪雲姬和你相比,一千一萬個不如。”對方的嘴角咧開瞭一個狡猾的弧度。
“哼!搞得好像你睡過一樣。”唐寶兒冷笑。
“睡她我沒興趣,要睡也是睡你!”
“哼!就憑你嗎?你這個……不好!”唐寶兒話沒說完,忽然感到自己四肢麻木,像被凍住瞭一樣,再也動彈不瞭。
這時候她才感到自己食指有一處微疼,剛才電閃雷鳴之間被紮瞭一針。
“你他媽的暗算我!”唐寶兒罵道。
“殺手的字典裡有暗算這個詞嗎?”對方一臉嘲弄地道:“對於殺手來說,能幹掉對方就是一切,要不我們一起開槍最後定一下輸贏?”
唐寶兒其實不等他話說完就準備開槍,可是扣在扳機上的手指使不出一點力量,根本就沒法開槍。
“嘭——!”
對方倒是毫不客氣地開瞭槍,唐寶兒的身子飛瞭出去。
然而,並不是對方開槍打的,而是一道勁力震出去的。子彈幾乎貼著唐寶兒的鬢角劃過,熱浪像刀子在臉上劃過,她的臉疼瞭一下。
身子僵直地飛出,然後被一個人穩穩接住,正是秦川的出手。
“老娘我居然不是他的對手,你小心點兒。”唐寶兒正色對秦川道。
“你就是妖雲姬?”秦川卻是岔開瞭話題對唐寶兒道。
“豬腦子,你到現在才知道嗎?”
“懷疑過,沒問過你,也沒聽你主動提起過。”秦川道。
唐寶兒道:“好吧,老娘已經改邪歸正,和雪雲姬那婊子劃清界限瞭,現在老娘是你的閨蜜唐寶兒,OK?”
秦川一笑置之,扶著唐寶兒到寺廟的屋簷下坐好,讓她自行恢復。唐寶兒中的藥劑藥效很短,幾分鐘就可恢復。
秦川直接走上前,和眼前那個人對峙起來。
那個人一身黑衣,黑色的帽子把臉也埋在瞭裡面,夜色之下難辨其貌。
但對於秦川這類人來說,辨別一個人,根本就不需要看相貌。
“是你?”秦川冷冷地道。
“沒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