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沉默瞭一會兒,試著站在夏玉姬的立場,他倒是能理解這女人的苦衷。
至少,她在意她當年愛的那個男人,也在意自己的親生女兒,隻要她不是冷血無情的女人就好。
“現在知道瞭?一切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吧?”夏玉姬對秦川道。
秦川道:“也沒那麼嚴重,就算你說的這些都存在,也不是解決不瞭的。難道因為這些,你們打算一輩子不和向晚相認?”
“鎮國龍帥怎麼瞭?他也是人,七情六欲人之常情,年輕時犯下的錯不至於不能原諒。至於蘇傢人那邊,我會幫向晚妥善處理好,有我在,蘇傢人傷害不到她分毫。”
“你?”
夏玉姬掃瞭眼秦川,眼中掠過一抹狐疑和輕蔑。
事實上她不止是秦川,對任何人她似乎都是這樣一副表情,秦川看瞭心裡都沒來由的一通火。
這眼神,的確很讓人生厭!
這一個眼神,就讓秦川剛對這女人建立的好感蕩然無存。
幸虧這女人是蘇向晚的媽媽,換成別人,秦川可不會跟她這麼客氣。
“你是不相信我?”秦川道。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就因為你是天策龍帥,還是因為你以向晚男人自居?”夏玉姬道。
“這兩個身份我都有,也都值得相信!”秦川皺眉道。
夏玉姬道:“如果你以天策龍帥的身份,我告訴你,鎮國龍帥,天策龍帥,世人把你們視若神明,我根本不屑一顧。至於向晚的男人,哼!我還沒打算接受你呢!”
秦川冷笑瞭聲,也輕蔑回應道:“你以為你接不接受很重要嗎?客氣一點,我才當你是向晚的媽媽。一個不稱職、沒有盡到養育責任的母親,你覺得我會真把你當回事嗎?”
“你說什麼?”夏玉姬直接氣炸,怒目以對。
“哼!你以為你把我女兒騙到手就高枕無憂瞭?姓秦的我告訴你:別在我面前以什麼優秀男人自居,如果我和向晚相認,第一件事情就是讓她和你離婚!”
秦川瞬間忍不住想爆粗口:本來這女人今天的安排讓秦川覺得這女人良心發現瞭,他甚至還奢望她們母女能相認。
現在看來,呵呵瞭!
豪門貴婦,溫潤如玉!
這是秦川想象中的蘇向晚媽媽的形象。
這麼一看,簡直相去甚遠,眼前這女人,就是一個不明事理的潑婦!
這女人,到底和自己有什麼仇?
“你這女人喪心病狂瞭吧?”秦川毫不客氣地懟道。
和向晚相認,第一件事情就是拆散他們,這心理得多扭曲才能說出這種歹毒的話。
礙於夏玉姬是長輩,更重要的是蘇向晚媽媽,秦川容忍她,但這話一出,秦川的底線也就被擊破瞭。
“你愛怎麼說怎麼說,反正我不會允許向晚嫁給你這樣的男人!”夏玉姬冷笑態度堅決。
天策龍帥,國之重器!哼!一如當年的鎮國龍帥,那個她一見傾心並且要托付一生的男人。
可是呢,他不但連名分都不能給她,還和她徹底斷絕瞭往來。
至於理由,就是他參與一次軍中重大行動,並且無期限,可能他的未來都押在這次行動上,終生不會娶。
軍令如山,身不由己,忠愛不可兩全,這就是他拋棄她的理由。在夏玉姬看來,完全就是那個男人冠冕堂皇的無情借口。
至於秦川,在夏玉姬眼裡和龍軒轅就是一丘之貉,以國之重事的名義,行無情之舉。
秦川兩次遠征羅剎海,夏玉姬也是知道的,可他征伐疆場、血火漫天之時,可曾考慮過蘇向晚的感受。
蘇向晚在他心中的分量,可曾超過他們這些男人所謂的傢國情懷?
其實,夏玉姬也懂龍軒轅,準確地說,既懂又恨。所以,她才不希望蘇向晚嫁給秦川這類人。
哪怕是在這件事情上當個可惡的人,夏玉姬也在所不惜。
她自己已經為瞭男人的傢國情懷,付出瞭自己的青春,她不希望女兒繼續步自己的後塵!
這一刻面對秦川,原因她卻一句也不想說。
她怕自己這些年的委屈、憤恨要是統統倒出來,她真的會不受控制。
而這時候秦川也懶得和這女人多說什麼,轉身就離開。
“站住!”夏玉姬喊住瞭秦川。
“我再強調一下:我根本就沒認可你是我女婿,今晚在我的房子裡,我不許你和我女兒睡在一起!”
“怨婦住的房子,怨氣這麼重,你覺得我還會住嗎?”秦川冷笑丟瞭一句,懶得和這瘋女人一般見識,兩人不歡而散。
蘇向晚和蘇夏夏還在享用夜宵,看到秦川一臉凝重回來,當下也不淡定瞭。
“你這是怎麼瞭?”蘇向晚忙關切地對秦川問道。
“沒什麼,打電話和別人鬧瞭點不愉快,你們早點休息吧!”秦川編瞭個幌子,沒讓蘇向晚察覺到他是上樓見瞭什麼人。
“和什麼人?這裡的房主嗎?”蘇向晚繼續對秦川問道,因為看秦川的樣子,他今晚似乎有不在這裡住的意思。
秦川道:“沒事,隻是我個人的事情,你們正常住在這裡,他們會熱情招待的。”
“你這叫什麼話,我們是夫妻,你自己出去住瞭我住在這裡算什麼。”
蘇向晚蹙眉道,說著招呼蘇夏夏拿行李,姐妹倆兒要跟秦川一起離開,秦川勸也勸不住。
“蘇小姐,我傢主人交代過:你們這次在香江的一切由我們全程照料,兩位蘇小姐這是……?”夏玉姬大宅的保鏢頭領攔住瞭她們道。
“替我謝過你傢主人的好意,很抱歉打擾瞭!”蘇向晚蹙眉回應。
“蘇大小姐,我傢主人特意吩咐過的,你們這樣我無法向她交代!”保鏢頭領面露難色。
“沒事,麻煩你替我給她傳個話:秦川是我丈夫,我丈夫就是我的一切!在我丈夫得不到尊重的地方,我是不可能呆下去的。”蘇向晚正色道。
和蘇夏夏一起拖著行李箱準備離開,蘇向晚忽然想起瞭什麼,找蘇夏夏要瞭一小沓港幣,用水杯壓在瞭剛才的餐桌上。
“謝謝你們傢主人的夜宵!”蘇向晚對保鏢頭領丟瞭一句,挽著秦川和蘇夏夏三人一並離開瞭。
保鏢頭領無奈,隻能如實向夏玉姬匯報,連同那一小沓港幣一並交給瞭夏玉姬。
夏玉姬擺瞭擺手讓他退下,臉色自然是很不好。剛才的那一幕不用保鏢匯報,她在屏幕裡都看到瞭。
“秦川是我丈夫,我丈夫就是我的一切……!”
夏玉姬的腦海中回蕩著蘇向晚剛才的話。
“向晚,這肯定就是我們多年不見後的最大矛盾吧?”夏玉姬喃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