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弒龍殿的人來說,這平平無奇的三葉草,就是啃噬他們靈魂的噩夢,是他們揮之不去的恐怖陰影。
此刻就算是桀驁至極的皓月殿皇也避免不瞭驚懼如狗,眼前這個貌若天仙的女人,頃刻間就變成瞭索命的死神。
“殺!”
皓月殿皇目光陰鷙一聲喝令,前一句喝令自己後一腳就試圖跑路。
“嗖——!”
他的幾名弒龍殿手下剛沖上前,便是一道詭異的勁風襲來,人首分離,血灑當場。
千草宮擁有最美的女人,而且擁有最殘酷的殺戮!
任你弒龍殿頂級高手,滅你如剪刀,殺你若屠狗!
皓月殿皇剛閃身出瞭艙外,就想跳上海裡一艘快艇逃跑,雖然那快艇距離他足有十幾米,但他完全能做到。
然而他剛準備發力,便感到後背一痛,整個身子僵直在瞭那裡再也無法動彈,渾身經脈被封住,連轉過頭都成瞭奢望。
一股異香飄進他的鼻孔,是那種極致誘惑的女人香。可此刻對他來說就是極端的恐懼,因為他知道那女人現在就在他身後。
頃刻間便汗如瀑佈,呼吸幾乎都要停滯。
皓月殿皇沒和千草宮的人交手過,但千草宮這個名字、象征它的三葉草都讓他感到極端的恐懼。
他的恐懼理由這一刻得到瞭應證,因為這女人居然隻需一招就讓徹底失去瞭戰鬥力,淪為瞭待宰殺的羔羊。
sky盟主是隨皓月殿皇一起逃竄的,此刻就在一旁動也不敢動,大氣也不敢出。
對千草宮的恐懼,同樣深深地刻入瞭他的骨髓中。畢竟他的弒龍殿勢力中,他是唯一的幸存者。
“撲通——!”
sky盟主癱跪在瞭地上,對面前的女人磕頭如搗蒜。所謂的尊嚴,在狗命面前毫無意義。
女人冷笑,目光寒若冰凌。
她擁有一個清新的名字,也擁有一副天仙般的絕美面容,隻不過,這些僅僅是成為一名千草宮殺手的基礎條件而已。
“她是真的嗎?”白露玉指輕點皓月殿皇,對sky盟主問道。
很顯然她知道皓月殿皇有很多替身,而且事實上她能分得清真假。
sky盟主驚恐地用僅有的力氣點瞭點頭,白露輕聲一笑冷諷。
“如此不堪一擊,也敢滅人滿門,大概你們是覺得這世界上沒有天譴吧?”
“不是我!不是我!”皓月殿皇還想負隅掙紮,可他的身子像被封凍住瞭一樣,無論他怎麼努力也動不瞭分毫。
“其實這世上的確沒有天譴,但是有千草宮!”
白露冷笑丟瞭一句,纖纖玉指輕描淡寫地劃過,sky盟主一聲慘呼,一隻手臂已經和身體分離。
下一秒白露揪住瞭皓月殿皇的後衣領,凌空飄然而起,穩穩地落到瞭十幾米外的那艘快艇上。
快艇疾馳而去,皓月殿皇的身軀被懸在快艇的旗桿上,像一頭被捕捉即將任人宰割的金槍魚。
……
秦川與歸海惡來、破刀龍囚他們已經集合,即將離開哈蘭國海域,忽然一艘快艇疾速追來,圍著他們所在的小艇盤繞。
探照燈追蹤而過,秦川一眼就看到瞭快艇的駕駛者,那是一個身著白色長裙,長發飄灑的女人,似曾相識。
即使看不清臉,秦川也可以肯定正是自己上次在羅剎海遇到的那個白衣女子。
他不知道這女人這種時候出現的用意,但這女人救瞭蘇向晚和蘇夏夏,上次還助他擒殺瞭惡龍司令,秦川當然沒法把她當敵人。
“嗖——!”
遲疑間,忽然一個黑色物體從對方的快艇上被拋來,在空中劃過瞭一道弧線後重重地落在瞭秦川所在的小艇上。
這是個被套住瞭頭的人,扯開套在他頭上的黑佈,發現居然正是皓月殿皇。
“這是真的!”
破刀確認瞭下眼前這人,很肯定他是真正的皓月殿皇而不是替身。
不但是真的,而且從天而降,而且體內被註入瞭麻醉的藥劑,他現在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歸海惡來冷靜地在皓月殿皇的身上發現瞭一些東西,正是幾片三葉草的葉子。
“是她?”歸海惡來眉頭蹙瞭蹙。
不說他眼裡有多恐懼,可忌憚卻是不可避免的。
“誰?”秦川在歸海而來耳邊問道。
“一個女人!絕色美人兒!”歸海惡來戲謔回道,似有掩飾。
“老傢夥你能不能正經點兒,那個女人對我很重要!”秦川正色對歸海惡來道,看到他認識這種三葉草標識,他一度產生瞭希望。
“混小子,你是學會瞭老頭子我的老不正經嗎?那女人當你媽年紀都夠瞭!”歸海惡來調謔道。
嗯?
秦川所知道的和三葉草有關的女人,是一個少女,如今最多不過二十幾歲,所以年齡對不上。
快艇發動機的引擎聲提醒瞭他,他倒是想去追擊那個白衣女子,可他所在的小艇速度肯定是追不上的,隻能看著她快速消失在瞭視線中。
“少主!”
破刀對秦川請示如何處置皓月殿皇,這是龍囚不共戴天的仇人,自然是當場處決的好。
不過秦川在這裡,破刀必須向他請示。
其實同為秦傢的傢臣,秦川與龍囚也是主仆關系,隻不過龍囚可不會像破刀那樣對秦川如此恭敬。
畢竟在他的認知中,自己的傢族是為瞭保護真正的秦傢而慘遭覆滅的,他有恨秦川、恨秦傢的理由。
秦川的目光望向瞭龍囚。
“交給你處置吧!我隻有一個要求,別在這艘船上。”秦川道。
皓月殿皇是龍囚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寧願同歸於盡也要殺瞭他,如今落在他手裡,千刀萬剮也隨他,隻是秦川怕嚇到蘇向晚和蘇夏夏。
船很快駛到瞭一座荒島,破刀和龍囚拎著皓月殿皇上瞭岸,毫無疑問,這個無名荒島就是皓月殿皇最後的歸宿。
一代暗黑組織頭領,終於也要泯滅在這荒無人跡的孤島上。
皓月殿皇被按著面朝香江的方向跪地,龍囚手中的囚龍刀高高舉起。
“殺瞭我,你永遠也報不瞭仇瞭,你真正的仇人永遠逍遙法外!至死你都不可能知道他是誰!哈哈哈!”皓月殿皇得意地冷笑對龍囚道。
“老狐貍,死到臨頭還想靠這一招茍延殘喘?你覺得我們可能相信你嗎?”破刀冷笑鄙夷。
皓月殿皇繼續道:“我隻是暗黑組織頭領,有何必要滅你全傢?滅你全傢之後我能得到什麼?何況你的傢族隻是替死鬼,是我當年被蒙蔽下手錯瞭,那個人的目標是真正的秦傢。”
“這世上,又有多少人可與秦傢相爭鋒?我皓月殿皇自認為不能,如果我的背後沒有人,我何敢與秦傢為敵?”
破刀和龍囚冷冷地相視一望,雖然覺得這人的話未必靠譜。但如果他的話是真的,後果要他們如何承擔?
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真正的兇手永遠逍遙法外嗎?
看到龍囚的刀遲疑瞭,皓月殿皇臉上露出瞭狡黠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他臉上的笑容立即僵住瞭,因為“嗖”的一聲掠過,一支魚箭穿入瞭他的胸膛,直接穿心而過,八角蓮花的箭頭從前心穿出,心臟撕裂,斷無生機。
破軍和龍囚都愣住瞭,因為這絕非他們動的手,魚箭是從海上射來的,而且也不是從秦川他們所在的方向。
皓月殿皇低頭看瞭看自己的胸前,他似乎看到瞭魚箭肩頭上的什麼圖案,臉上立即露出瞭不甘和恐懼。
“鬼……帝!”
他的口中含糊不清地喊出瞭一個名字,之後忽然一聲爆炸,血污肢體四濺,皓月殿皇直接成瞭碎片。
殺人滅口?
破軍和龍囚同時有瞭這樣的第一反應。